然后收敛起周身的凌厉,坐在安然身边柔声问她:“还疼吗?”
安然摇了摇头,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其实你真没必要为了我这么做,毕竟她们是你的亲人还有……朋友。”
对于吴思雨,她在稍一深思之后还是谨慎的选择了“朋友”这个词。
安然牵动唇角对他笑了笑:“我不过是个给你打工的佣人罢了,你真没必要为我做那些。”
说完后起身就上楼回房间去了。
看着她受伤的背影,靳逸尘心里说不出的心疼,看来得赶快把她的身份给定下来,否则就算别人不来扰乱,她自己胡思乱想的也会把他给推得远远的。
正如靳逸尘担心的那样,接下来的日子,安然除了上班就只是尽职尽责的为他准备好早晚餐,而且是尽可能避开和他见面,每天晚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办公桌前,安然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台历,数着被自己给圈起来的红圈,原来已经有十天没跟靳逸尘见面了。
回头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困难的,也许是因为刚刚对他动心,还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安然!”
周新齐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准备下我们去申市。”
申市?突然去申市做什么?
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周新齐解释道:“度假中心会在申市设立分馆,所以我们设计部要去现场勘察下。”
安然果断的点点头:“什么时候去?”
“今天!”
安然也弄不清楚做为项目经理,周新齐是怎么想的,整个设计部订了最早一班飞机火急火燎的赶到申市,但到了之后却只是呆在酒店里哪儿也没有去。
一拨人全都聚集酒店餐厅中,虽然很不愿意面对着赵佳文,但为免被别人说特立独行,也只能发扬团队精神呆在一起。
“唉,你们看网上的新闻了吗?”
安静餐厅里,突然一个同事八卦的说了起来:“尘少昨晚也来了申市。”
“那个尘少?”
“t市还有哪个尘少?当然是靳逸尘。”
“听说他身边一直有美女作陪,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这么好福气。”
原来他昨晚根本没有回去!
同事语言间是满满的羡慕,可是安然却完全没有了胃口,对眼前钟爱的抹茶蛋糕彻底失去了兴趣。
这些日子来一直安静的赵佳文态度轻视的说道:“所以说,像尘少这种身份的人,对一般的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呢!我劝那些做着豪门梦的女人还是醒醒吧!”
当初安琪和贺文杰的订婚礼毕竟是一个私闭性的宴会,再加上安家的地位也不够高,所以当日的事情外人还真是知之甚少,要不然就凭当日靳逸尘抱着她离开,就足以霸占头条好多天了。
安然也不想再听赵佳文继续费话,跟周新齐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申市,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读书长大,一直到了十四岁母亲去世,安老爷子找到了安烨之后,她才被安家收养去了t市生活。
今天她就是想四处走走重温下当初最快乐的时光。
曾经一家三口租住的小院儿早已经被拆了,早已找不到丝毫往日的痕迹。
心下伤感的安然呆呆看了许久才离开,完全无意识的漫步在街头,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到了从前就读的中学门口。
她虽然只在这里读了一年初中,可是再次看到熟悉的场景,安然心里还是有些波动。
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她的性格实在是不招人喜欢,所以当初在学校受到同学的排挤,就连学校附近的那些小混混也是看她极不顺眼,总是会在学校操场拦劫她。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可又怕自己真的会被围殴,为求自保她每天都会不嫌沉的背块砖头去学校。
后来这个秘密被安烨发现了,让她觉得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促成了安烨回到安家的决心。
那个傻小子是打算用他自己来为她换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学校操场角落有一棵大槐树,据说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所以不管学校怎么变迁,那棵槐树却一直都在。
安然站在树下,恍惚间好像听到树上传来戏谑的声音:“每天躲在这里看书,也不怕看成一个书呆子!”
脑海中突然闪现的情景让她突然想到了许多年前,每天中午她吃过午饭跑来这里看书的时候,树上就探下一个脑袋,总是对她冷嘲热讽。
少年的身体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下,加上他留着的一头长发自然的垂下来,所以就算是天天都会见到,可她却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少年的容貌。
若不是再次回到这里,若不是曾经熟悉的阳光,那份久远的记忆恐怕也无法被唤起。
现在想想,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还真是她人生中最为美好的记忆之一。
突然间,安然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少年是谁?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她究竟在想什么?
安然拍了拍脑袋,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就像从前一样坐在了大树下。
她刚刚坐下不久,就听树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说这位同学,你成天躲在别人的地盘,好歹也自觉点儿交些租金可好?”
心中一动的安然抬起头,熟悉久违的话语,但映入眼帘的却是靳逸尘俊美的面容。
不知怎么回事,靳逸尘的脸和记忆中那个模糊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看她发呆的模样,靳逸尘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盒看起来极为廉价的烤小蛋糕:“我大发善心请你吃吧,吃饱了也好背砖头。”
当年那个最早发现她秘密的少年,每天都会请她吃一盒这样的小蛋糕,那对当时节衣缩食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奢侈的美味。
有时候她甚至是舍不得吃带回家,让母亲和安烨吃。
可靳逸尘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难道……难道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