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孩子!”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抗议。
简睿轩眨着清澈的眼睛,一直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东西:“你都被我大外甥给拿下了,还想反悔?”
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你就算跑到天边去也没用,你就是我的外甥媳妇儿!
从接受靳逸尘的那天起,她就从来没想过要反悔,可是被人这样当面质问,安然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简睿轩毫不客气的点了一桌子的肉,看得安然心直反胃。
“这么多你吃的完吗?”他真不怕自己被撑坏了。
“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呀!”简睿轩吃了一块牛柳,解释道:“学校餐厅不让吃这么多的肉。”
“呵呵……”安然干笑了两声:“你还真不客气。”
他这样子哪里像是富家公子,简直就像是逃荒而来的难民,跟八辈子没见过肉似的。
安然真想立刻打电话给靳逸尘,平时究竟是怎么养自己舅舅的?难道都是靠着白菜萝卜来保平安吗?
吃饱喝足之后,简睿轩果然是又点了几样菜打包带走了。
“我也不能一个人吃,同寝室的难兄难弟平时没少照顾我,这份儿人情我不能不还。”
这小子,虽说是长辈,可是谁让人家年龄小呢?所以她只能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不过可怜了她的钱包。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简睿轩探头看了下她钱包里少得可怜的几张红钞,摇了摇头:“我说外甥媳妇儿,大外甥怎么连张卡也没给你?”
安然不解的问他:“他为什么要给我卡?”
她和靳逸尘虽然是在一起了,可是依然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她用靳逸尘的卡那成什么了?被包-养?
“……”简睿轩突然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简睿轩离开之后,洛子晴才有些不满的抱怨起安然的隐瞒:“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安家大小姐。”
虽然不知道安然的存在,但安琪这个社交名媛可是没少登上过杂志封面,所以洛子晴是认识她的。
安然苦涩的一笑,也不再隐瞒她:“我不过是安家的养女,算什么大小姐?安家的大小姐从来都只有安琪一个。”
洛子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中透着几分悲伤:“其实有时候亲生也是和收养的差不多。”
知道洛子晴并不是一个长舌多事的人,所以安然倒也不担心她会把关于她的身世泄露出去。
下班的时候,安然刚一走出办公大厦,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宾利添越。
这一天被安家人给闹腾的,安然早就将那一点点不痛快给抛到了九宵云外,小女人一样有些委屈的她此时还真想扑进他怀里好好的寻求一些安慰。
趁着同事们还都没有下来,安然小跑着到了马路对面上了他的车。
“今天安琪又来找你麻烦了?”
中午收到简睿轩电话的时候他其实就想赶过来的,但简睿轩却说应该让她先平静下,所以他这才忍到了晚上。
“我真就不明白了,贺文杰有那么好吗?”
想到从前对贺文杰死心踏地,还为他心甘情愿的吃了那么多苦,安然真的是感慨自己眼瞎。
这样想着,还就真的伸出两根手指,对准了自己的眼睛准备插下去。
专注开着车用余光扫到她这动作的靳逸尘胆战心惊,立刻伸手过去拦住她:“干什么?”
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残?
“只要想到以前那么眼瞎,我真是恨不得干脆捅瞎这双眼!”
明明说的果断狠绝,但是在侧头看向驾驶座上的靳逸尘时,却又是委屈娇憨的小女人模样:“可是怎么办,我很舍不得。”
在后视镜中照了照,自恋的感叹:“其实我还挺喜欢我的眼睛,还挺漂亮的。”
不可否认,她的眼睛清亮又灵动,是真的很漂亮,可是由她亲口说出来,还真是让靳逸尘哑然失笑。
不过对靳逸尘来说,这丫头这种纠结的模样还真是可爱的恨不得让他停下车来亲亲她。
最后专注开车的靳逸尘只是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白皙粉嫩的脸颊。
市区某处别墅内,靳家的三先生靳乔海沉着一张脸,让整个家的气氛都被笼罩在低气压中。
“你那侄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何必跟他动气?”
接过关淑珍递过来的茶,靳乔海心口结:“他实在是太嚣张了,一点儿也没将我这个叔叔放在眼里。”
想到今天接到的那个电话,靳乔海就气得牙疼。
靳逸尘,他的侄子,晚辈,竟然用命令的口吻警告他,如果靳若彤再越过界线的话,那就别怪他不顾情面,让她在t市无法立足。
想到这些,靳乔海怒目瞪着自己的女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跟他硬碰硬,你怎么就没记性?”
靳若彤委屈的撇撇嘴:“我也是想为爸你尽份力,你不是说过一定要通过联姻的方式把哥和靳越握在手里的吗?”
他的确是这样说过,可是凡事也得讲究个策略,像这样倒贴上去,不要说是靳逸尘了,就算换成任何一个男人也都会被轻视的。
可是知女莫若父,他这个女儿是个什么德性他自己清楚,又脑子行事又冲动,哪里是靳逸尘的对手?
看靳乔海不说话了,关淑珍知道他现在已经达到了隐忍的极限,所以立刻喝止了靳若彤:“你爸说的对,要我看你办事也的确是太草率了。”
靳若彤不甘心的还想辩解,但接收到关淑珍暗示的眼神,最终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她爸,那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总得想个办法才行。”
关淑珍顺着靳乔海的心意说道:“思雨那孩子是有些不谙世事,但这样对我们也更有利不是吗?”
“只要能让她嫁给靳逸尘,那孩子也一定会全心全意帮我们的。”
乔安海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陷入了沉思。
靳老爷子这一辈子只犯了一个于他而言的致命错误,就是在年轻血气方刚的时候学人家搞婚外情,结果却搞大了一个风尘女子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