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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吴老三看起来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没想到拍起马屁来倒是一点不比那些狗腿子差…好在吴老三在投靠他之后就是这副模样,所以白文斌倒没觉得有什么反常。
    也许别人只是长得像老实人而已,以长相看性格确实草率了一点。
    “本阁主只是觉得,现在下围棋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照这样下去,只怕要不了一年前便将绝迹人间。”白文斌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一些伤心,又有一些难过。
    “阁主有心了…只是您口中的胜之不武却是何意,弟子拿项上人头担保,这盘棋绝无半点‘放水’之嫌,您若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吴老三说罢就站了起来,嘴中便准备开始起誓词。
    “罢了罢了,我并不是怀疑你放水…”白文斌招了招手,冷不防的说了一句,“你方才下棋的时候魂不守舍,可是有什么心事缠身?”
    吴老三一听,连忙倾腰拱手道:“小阁主最近的举动,您可有所耳闻?”
    “哦…略知一二,你好像很关心他嘛。”白文斌轻轻的转了转戴在左手中指上的绿玛瑙扳指,不动声色的问道。
    “属下绝非存有二心!”吴老三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何必如此紧张,有什么事起来说吧,地上有灰。”白文斌说着,轻轻地往扳指上哈了口气,然后用袖子擦了又擦。
    “蔡余申膳堂的事,我感觉小阁主这个人不简单啊,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知道他还藏着一身功夫,那姓蔡的小子在弟子这一级别虽然只属于末流,但是手底下还是有些功夫的,却被他轻而易举废了武功,用的还是一种此前从未见过的掌法…”
    “你没在现场?”白文斌抬起头,瞥了吴老三一眼。
    “前天正好在外面办事,弟子也是后来听师兄弟说起的…”
    “呵呵,那就难怪了,姓蔡的小子调戏小阁主的属下,被废了武功也是他咎由自取,这又能怪得了谁。”
    重点不是这个吧…吴老三无语了。
    “问题是姓于的竟然没护短,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小阁主加上那姓雪的两个人就能与整个摘星楼的人叫板?”
    白文斌轻哼一声:“你这是从哪里拾来的牙慧,事情都没听全乎。”
    吴老三一怔。
    “姓于的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若不是小阁主将李总管请了过去,只怕江湖阁的膳堂业已成了埋骨之地。”
    “原来如此!”吴老三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凑到白文斌耳边,低声道,“弟子担心,小阁主日益壮大,会影响您在阁中的地位,要不要出手打压一下…”
    这厮有点意思,好歹也是温从容的外门弟子,就算是没心没肺之人,也会念及一点旧情吧,嘿嘿,老夫倒要看看你药葫芦里装的什么酒…白文斌内心一顿分析,却一脸严肃的斥责道,“小阁主日益壮大,对江湖阁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么?你怎么说也是温大哥的外门弟子,怎么会有这种忘恩负义的想法?”
    “弟子总是想着在您面前立功表现,一时间迷了心智,还请阁主责罚!”“噗通”一声,吴老三再一次双膝跪地,甚是熟练。
    跪族篮孩都没这么利索啊。
    “起来吧,这样的言论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否则别怪本阁主翻脸无情!”白文斌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却很受用。
    就跟很多矫情的女人一样,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总要矜持一下,仿佛不展示一个欲拒还迎,就无法进行下去一样。
    众所周知,快乐的爱情只跟长短有关系,有些人日久天长,有些人三秒既离。
    “弟子明白!”吴老三知道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一脸的尴尬。
    白文斌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本阁主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只是用错了地方而已,之所以表现得这么严肃,实在是温大哥生前待老夫不薄,我不能欺负年幼的小阁主啊…”。
    温玉若是看到这一幕,保不准会感动得“泪流满面”。
    吴老三点了点头,拱手道:“那没什么事,弟子先下去了,改日再来陪你下棋。”
    “嗯。”
    …
    等吴老三离开望月楼之后,白文斌背着双手,在一众弟子的问候当中登上了三楼——他吃喝拉撒的地方。
    站在此处的围廊上,江湖阁的大小院落尽收眼底,寒城的风景也能略窥一二。
    只见白文斌正将双手放在干净明亮的阑干上,登高望远,雪白的两鬓在风中轻轻飘扬,颇显意境。
    他每天都会在这里伫立一段时间,或看风景,抑或思考人生。
    望月楼的第三层,没有白文斌的命令,其他人想上去,便只能硬闯,所以相对来说还算安静。
    他很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脚下的一切尽在掌握。
    大概也就是半盏茶的时间,白文斌倏然一声长叹,然后推开半掩着的门扉,缓慢的走了进去。
    室内的陈设很是华丽,乍看起来与练武之人浑然不搭。
    沏茶用的各种器具;陈列着各类玉器古玩的多宝格;地上铺着软软的毛毯,桌椅上都铺着做功讲究的竹垫子,靠窗的地方摆着整洁干净的一天床和竹椅;墙上挂着一些飘逸灵动的书画…
    高情商:情调;低情商:奢侈。
    唯一和武学有关系的,便是刻着“心如止水”四个鎏金大字的墙匾之下,有一个放兵器的木架子,架子上放着一把约莫三尺长的斩马刀。
    一尺长的红色刀柄的两端镶着黄金,刀身长两尺,呈银白色,刀刃锐利,闪着刺眼的冷光。
    感情白文斌是一个刀客。
    …
    “希望这一次能借小阁主的手除掉于骏这个眼中钉吧,他那种只会大吼大叫的粗鄙武夫,也想跟老夫争阁主之位?”白文斌躺在竹椅上,双手的指尖敲打着两边的扶手,心里一阵哂笑。
    当然,于骏那匹夫若能与姓温的小贼拼个两败俱伤,倒是省了老夫不少麻烦事...白文斌想到这里,嘴边不由得扬起一丝狡黠的冷笑容。
    此刻的白文斌突然有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快感,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转正了。
    从副阁主变成正阁主,想想就很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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