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谁能告诉我答案?
“唉!没戏了小兄弟…你的诗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啊,不然今晚她就是你的喽!”坐在温玉左边的白袍男子意兴阑珊地道。
“怎么说?”温玉没太听懂对方的意思。
左边的白袍男子没来得及搭话,坐在温玉右边的虬髯壮汉倒是接上了腔:“瞧见那两个小丫鬟没有,她们进去取琴去了,也就意味着咱们这些里面玉尘姑娘一个也没相中,准备抚琴送客…”
卧槽,拿了钱却不用陪睡,无情啊…温玉心里吐槽了一句,嘴上却好奇地问:“敢问兄台,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两个丫鬟是去取琴的…”
“因为习惯了啊…”
“咱们恐怕见过三次面了吧…”
“加上这次第四次,别说和玉尘娘子睡觉了,就是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几次…”
…
听完左右两位老哥的对话,温玉只能用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不多时,两个小丫鬟便抬了一把古香古色的杉木七弦琴出来,轻轻地放在大厅正前方的方桌之上。
“且慢!”温玉突然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大厅正前方。
红牌玉尘见温玉如此冒失地冲上来,心里对他为数不多的好印象也已消耗殆尽。
“公子有事在座位上说就行,何故摆出如此大的阵仗?”玉尘语气严厉却毫不慌张,在她看来,眼前这位英俊的公子多半是因为没有被自己相中而心生不解,所以想站出来求证一番。
在她的印象里,还没有人敢在烟雨楼闹过事,很何况自己所在的玉仙居。
“在下温玉,斗胆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为在场诸君弹奏一曲。”温玉剑眉轻展,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饶是玉尘见多识广,却也是讶异不已。
琴是中国古代文化地位最崇高的乐器,更是位列四艺“琴棋书画”之首,在文人眼里视为高雅的代表。
大了不说,放眼寒城,熟练瑶琴的人便已是屈指可数,精通者几乎没有…
玉尘之所以能稳坐烟雨楼的红牌之位,容貌尚在其次,最关键的就是她会演奏七弦,而且弹得相当不错。
而现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要当着大家的面抚琴一曲,到底是时代变了,还是这公子爷疯了?
很显然,包括红牌玉尘在内,几乎场上所有的人都觉得温玉在跟大家开玩笑。
“温兄弟别闹了,我知道你没被姑娘选上,心有不甘,但这不是你无理取闹的理由…”坐在温玉左边的蓝衣中年站了起来,“好心”的规劝着。
“请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温玉已经明白,这个世界重武轻文的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只有快刀斩乱麻,把干货摆出来,才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只见他一屁股坐到桌前,右手投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然后用琴徽标记,期间传来间间断断的杂音。
“咳咳,你这位兄弟真的会弹七弦啊?”
正在目瞪口呆的风凌突然被他旁边的老哥这么一问,一脸茫然地回应:“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
不懂行的人以为温玉在那里打肿脸充胖子,浪费大家的时间;稍微懂一些行的人已经看出一些眉目,知道他刚才的一些列操作并不是瞎鼓捣,而是演奏前的定弦。
七弦定调复杂,调式有35种之多,空弦的音高不固定,要根据演奏的乐曲而定,所以才有定弦这个步骤。
原本对此不屑一顾的红牌玉尘,此刻心中也是惊愕不已:“眼前这位俏公子的定弦速度竟然在自己之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要开始人前显圣了…温玉双袖一拂,右手指尖轻轻一挑,《世间始终你好》那磅礴大气,宛转悠扬的旋律便已传遍整座玉仙居。
仅仅只过了几息的时间,雅间里所有的客人便都被温玉指下的琴声吸引,不约而同的站起走进,簇拥在温玉四周。
就连大门口的狎司也已经沉醉在这激动昂扬的曲调当中,闭着眼静静地享受。
红牌玉尘更是喜极而泣,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欢欣鼓舞的跟着节奏频频摇头。
而温玉此刻正闭着眼在心里哼唱,双手则跟着哼唱的节奏在七弦上肆意地跳舞。
“论武功俗世中不知边个高,或者绝招同途异路,但我知论爱心找不到更好,待我心世间始终你好…”
虽然温玉知道自己唱歌五音不全,但是自忖点卡的还是挺准的,所以当这首《世间始终你好》从他指下弹出来的时候,听起来还是挺有感觉的。
希望能让玉尘小娘子高看一眼啊…一曲弹罢,周遭鸦雀无声,温玉到底是第一此弹琴,而且演奏的还是前世的歌曲,所以心里没有什么底气,于是迟迟不敢睁眼。
而事实却是,包含红牌玉尘在内,雅间里所有的人都在闭着眼仔细地回味着方才这首天籁之音。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其中一中年男子抚掌称妙,大赞不已。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另一紫袍少年接着夸道。
“能让我这个从不听琴曲的粗坯武夫从头听到尾,实在是不容易啊!”温玉右边的虬髯壮汉摸了摸自己的青须,感慨万千。
…
风凌更是再一次被温玉的这番操所折服,心里诞生出一个小小的疑惑:“这世间还有温阁主不会的东西吗?”
说好的一起花花草草,你却不动声色地在人前显圣,端的是世风日下啊…风凌在心里无奈地吐槽着,身体却挨得更近了。
温玉被众人源源不断的夸赞声惊醒,看着他们一脸钦佩地模样,他站起来向众人拱了拱了双手,然你低调地说:“承蒙诸位厚爱,温某献丑了。”
“谦虚了兄弟,在你弹这玩意之前,大家都以为你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货色,没想到竟然深谙此道,比那些行家还行家,我们真是看走眼了啊。”虬髯壮汉拍了拍温玉的肩膀,豪气干云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