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clubdesbelugas
看到庄茹薏又回到实验室,浦春风特别开心,赶紧站起身热情地叫道:“艾老师,还好您回来了,我正有事情要找您呢。”
庄茹薏听了,暂时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什么事情?”
“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老师了。”浦春风诚恳的说。
“你的老师?可我就转了个身,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您就别谦虚,目前在it界能够让我称作老师的不超过两个人,您就是第三个。”
“哦,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很荣幸成了探花。”
“不是这样的,艾老师,我是真心这么称呼您的。”浦春风又强调说。
庄茹薏看着满脸兴奋的浦春风,坦诚的眼神,尊敬的态度,不像是作假,她奇怪于这么突然的转折,不禁问道:“说说是什么事情触动了你高傲的内心?”
浦春风指着电脑屏幕上不断滚动的代码,非常真诚地回答:“您做的修改和您的身材一样,几乎是完美的。”
庄茹薏审视着他,确定了在浦春风还算英俊的脸上丝毫没有轻浮之意,于是将刚刚升起的一丝嗔意用大姐姐一样的包容给放下了:“你是说哪一段?”。
浦春风重新坐下了,将搜集程序的源代码调了出来,“您看,我之前似乎做的是一个完整的逻辑,可是却并没有将颤抖手原则做到闭环,实际上这是我的一个冒险,但这看似没有瑕疵的结构偏偏存在一个最大的漏洞,将导致小概率样本数据的流失,而您的修改,则对这些小概率数据进行的分析筛选。我认为这是代表着世界先进水平的算法模式,所以,这也就是我在您转身后期盼着您回来的原因之一。”
即使实验室里开着暖气,可是庄茹薏依然紧紧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浦春风讲述,一边又提防着他随时会投过来的扫描身材的目光,这让庄茹薏脸色通红,像是映着篝火的女郎。
可是让庄茹薏意外的是,浦春风在面对这纷繁跳动的程序代码的时候,连眼角都没有朝着自己的身材看一眼。浦春风的话匣子被他认为庄茹薏的修改,但实际上是三芊的修改所打开了,他开始认真而又热烈地、甚至是自言自语地,与庄茹薏继续深入讨论起了算法。
庄茹薏一边听一边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她开始被浦春风的专注和深入所打动,她深知做这一行就只要两个字,学习,每天需要不停地学习日新月异的新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和世界上最先进的脑洞共鸣。
实验室的暖气开得太足,庄茹薏的后背渗出了些许汗水,额头上也开始冒汗,被逼无奈之下,庄茹薏小心脱掉了羽绒服,心里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穿这么紧身的毛衣呢?”
可即便是庄茹薏妙曼的身材在浦春风面前暴露无遗,浦春风也仍然沉迷于两人的探讨之中,一眼也没有打岔,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字母和数字。
这不免又让庄茹薏对自己生出了怀疑,就这么一个闪念间,浦春风突然说:“艾老师,其实我要对您道歉。”
“对我道歉?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庄茹薏不解,这个人的思维真是跳跃式的。
“是的,其实我早该知道您就是我的老师。”
这让庄茹薏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可能您没有在意,其实我们见过面,是在汉街,您当时一定是带着您的机器人在做实验,而我碰巧发现了您的机器人的语音系统已经接近完成类人声线。”
庄茹薏放松地笑了,问道:“你去汉街做什么?我还真没发现我们之前见过面。”
“额,”浦春风想了想,决定说一个诚实的谎言:“本来是约了人在那里见面的,结果朋友没有来,却看到了您和您的机器人。”
“原来如此,其实那不是我一个人的研究成果。不过关于智能语音算法,我的确做了一些研究。”
“艾老师,冒昧地问一下,关于语音算法的研究,您能否给我指条路径。”
“这个当然可以,另外我想知道,你在汉街遇见我和我的机器人的时候,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
说到这里,浦春风的双眼重新回到了现实,在惊喜和兴奋中发现了庄茹薏错落有致的被紧身毛衣凸显的如同东湖畔的南望山一样的婀娜体态,不禁将心里的大实话脱口而出:“她很完美,但是您不仅美丽而且身材迷人。”
庄茹薏虽然还是无法适应自己的从未有过的心情起伏,但是她告诉自己原来世界上的确存在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好在自己是个有把握的人,因为自己还有王炸在手。
是的,“庄警官”是可以掌控全局的。
庄茹薏改变了返回来教训浦春风的初衷,面对浦春风的称赞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非常淡然地站起身说,“改天我到你们公司的时候,会把智能音箱带过来,你这几天先查阅一下相关资料,届时我们再讨论。”
浦春风喜出望外,也跟着站起身来,又忘记了欣赏庄茹薏的身材,而是两眼放光热诚地说:“艾老师,那就这么说定了。”
庄茹薏看了眼搭在椅背上的羽绒服和放在椅子下面的挎包,礼貌地问道:“既然是老师了,那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包和衣服吗?”
浦春风当然是乐颠颠的一边点头,一边嘴里说着:“那是应该的,艾老师。”然后一手拿着包,一手提着羽绒服递给庄茹薏。
庄茹薏不知道该先接过包还是先接过羽绒服,无论怎样,她都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做作,是不是有点故作姿态的在意。
浦春风见庄茹薏站着沉思着而没有什么反应,脸就“嗖”的一下红了,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他,竟然结结巴巴呐呐地说:“艾老师,我,我,我不敢帮您穿。”
庄茹薏一把从浦春风手上夺过挎包和羽绒服,胡乱抱在自己怀里,说了句:“代码不是我改的。”然后脸红得像个烤烧饼的师傅一样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
雪越下越大。
在致爱公司的办公室里,柏新月已经止住抽泣,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破涕为笑了。她对郭导和季雨林说:“一起去看我的天鹅好吗?或许灵感就会闪现。”
“你养了天鹅?”季雨林惊诧。
“有好几万只呢,在府河湿地自然保护区,它们每年从西伯利亚飞来过冬,我是保护区的自愿者。”柏新月说话的样子,像是得到了圣诞老人礼物的孩子在给小伙伴们展示心中的最爱。“这么大的雪,是天鹅最美的时候。”
三人一起出发,绕过光谷转盘,穿过民族大道就是三环线,不到四十分钟,季雨林就开着柏新月的mini车停在了府河湿地公园的保护区自愿者服务站。
刚走出汽车,就远远地望见在纷飞的雪花中,浩荡的天鹅群在湿地上嬉戏着,起舞着。
见到柏新月的车,就有服务站的工作人员出来迎接。大家在工作站换了深筒的保暖雨鞋,换上了透明的雨衣,季雨林和郭导跟随着柏新月,新鲜而又向往地朝着湿地的深处走去。
季雨林看着在一片银色世界中雀跃的柏新月,像是在看着从梦境中走出来女生,不禁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