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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的东西咱们是不能拿走的,否则根本没办法跑远,所以我才叫你买几件朴素人家的衣裳,至于路线,咱们现在还不能定得太早。”目光深深地望向初冉,她的手始终轻轻地拍着熟睡着的小人儿。
    现在,她没有能力反抗穆子墨,唯一能做的只有逃。
    “可是小姐,如今您与小王爷却连这焕玉阁也难出去啊?又如何逃走?”面色担忧地瞅着自家小姐,她心里也是一片苦水!
    骆玉华听罢,轻笑了几声,随而将孩子抱起,紧紧地环在怀中,目光无奈地望向了窗口。
    “也许花神祭会是个机会。”呐呐地声音隐约透出一股悲凉。
    骆玉华听罢,轻笑了几声,随而将孩子抱起,紧紧地环在怀中,目光无奈地望向了窗口。
    “也许花神祭会是个机会。”呐呐地声音隐约透出一股悲凉
    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花神祭。
    花神祭——曾经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大多是以卖花为生,而每年的三月初一,是他们祭祀花神的日子,感谢花神的保佑与赐福,为他们带来安康的生活。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祭祀习俗渐渐地延伸至全国,慢慢成为青年男女互相表达爱意的节日。
    在这个节日里到了夜晚听说城镇的小河边,男男女女都会放花灯。一些男男女女、文人墨客会把自己最得意的求爱小诗写在花灯里,将花灯顺水漂流,等到有缘的人拾起,还有的直接向心爱的人送上美丽的花灯以示求爱。
    每当花神祭当天,相互爱慕的男女双方,以互赠红色情花表达爱意,;若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也喜欢自己,则赠以蝴蝶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叫做蝶恋;女子若是希望嫁给对方还要附赠自己最美的蝴蝶兰。
    “又是一个花神祭!”这天那边早早派奴才过来知会了一声,说是呆会儿要一起出去见见喜庆.
    心中冷冷嘲讽了一声,骆玉华手里抱着孩子,目光不觉望了望倚在窗边的初冉。
    见她呆呆地沉吟了一声,心头也怔了怔,花神祭,多少女子心中那个怀春的梦!眼睛渐渐有些湿润,她不由带着几分悲悯看向初冉。
    若不是生于如此环境下,只怕她会活得很快乐,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想到这儿,她不由有些触景伤情,记忆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些日子,没料到最后那个最得意的人却沦落到最悲惨的下场。
    长叹一声,眼眶不禁红了几圈,透出万般哀伤
    正伤感着,这时怀中的人儿动了动,发出一阵呜咽声,也适时将她飘走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轻轻地哼着曲子,骆玉华急忙晃了晃怀里人,好生哄了一会儿,这才走向一边兀自发呆的初冉,道:“今日不是你我伤感的日子,冉儿,好生活是必须靠自己争取的,别忘了今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若是今朝得幸,咱们能逃离这个地方,日后我定会帮你找个好人家!”
    说完将孩子轻轻塞到她怀中,面色十分严肃。
    “我想大约过一刻钟,穆子墨便会派人来接咱们出去祈福,冉儿,听着,下面的话你必须给我记好了。”目光定了定,她无奈地望了眼孩子,这才轻声叮嘱道:“只怕孩子我是带不走了。冉儿,等会儿你留在这儿,等我们走了,你再偷偷将锐儿带出王府,咱们咱们到时就在城门外见!”脑子里实在想不出任何熟悉的地点,她忽然想到了城门。
    她想那个地儿穆子墨应该找不到才是,心中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走到床边,蹲下身子,钻到床底拿出了一个小包袱。
    “这些衣服我仔细检查过,料子确实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官府里的人应该是找不到的,等会儿你别忘了换上,还有,这里有些银子,万一我有个什么闪失,你等到天黑若是还没见我,也必须走,知道吗?走,到扬州去,往后我再想法子去寻你!”
    匆匆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初冉,她转而急忙将半开着的窗户关上。
    “可是小姐,您这说得是什么话?到时候您又怎么找得我和小王爷到呢?”眼中不觉浮上一层水雾,声音随之也哽咽下来。
    骆玉华望了她一眼,遂半垂了眼皮看了看她怀中熟睡的孩子,无可奈何地道:“知道我为何一定要你将孩子带走吗?他,如今虽然只是个孩子,可是他却是这王府里第一个子嗣,并且是正妃所生,我只是怕,只怕未来穆子墨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实在没有勇气说下去,她不想对初冉说出心中的所虑,也不想让她见识到社会的丑恶。
    “小姐的意思冉儿不明白。”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初冉迷惑地抬起眼睛瞅向她。
    心头暗自叹了口气,她兀自摇了摇头,嘴唇抿了抿,这才转向初冉,沉声道:“这些你不会懂的。总之记住先下扬州,到了后每个月的十五和二十五你就到琼花观去候着,若是我到了便会在那侯着你的。这些盘缠我算了算,置个屋子什么的也够了。”说完,睫毛眨了两下,狠狠咽下心中的苦涩道:“孩子,就托付给你了!我定是会想法子见到你们的。”
    说完刻意重重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越来越颤抖的声线。
    这边初冉闻罢,心有一阵伤感,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故意不去看那张满是愁绪的脸,骆玉华急忙走到外面将房门打开,四处张望了一圈后,这才走进屋子,急急地将那个杵着不动的人儿推出去,轻声嘱咐道:“你等会去支了个交情深些的丫头到我边上来,记住待我们出王府过了一刻钟后你再行动,千万要谨慎!”
    说完,不放心地将孩子的被褥裹紧了些,依依不舍地抚了抚那张酣睡的小脸,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瑶宫寂寞销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图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绣。
    脑中茫然想起了这首诗,她用身子死死地靠在门背,生生不去看门外的悲凉.
    她,不会再让王府中任何一个人扼住她的软肋了!
    将唇上的泪水狠狠地咽进了喉咙中,那双清澈的眼眸忽地闪过两道戾色.
    果然不出两刻后,穆子墨就派人来请她过去
    嘴角冷冷地勾起一个弧度,她朝外看来初冉派过来的丫头一眼,厉声问:“还记得刚才本妃嘱咐你的话吗?”
    说完,插上了最后一根金钗,一步步走向门边的丫头.
    “回王妃话,奴婢都刻在心里头,不敢有任何闪失.“单薄的身子不觉抖动了一下,小丫头慌忙跪下来,毕恭毕敬地回道。
    威严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丫头,她点了点头,旋身深深地望向屋子里的一切,眉间悄然笼罩上一层决绝之色。
    “王妃,是不是该过去了?”小丫头这时拿件披风出来罩在了她身上,一脸小心翼翼道。
    目光一敛,良久后她叹了口气,双手亲自伸出将两扇门重重地关上了
    希望这一去,便是永远!暗自闭眼轻念了句话,转身之间,她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绕了一个大园子和几处林子,终于辗转到了王府外,只见穆子墨体贴地抱着唐香儿正往轿上安置,另一边那李容儿却也像换了个人似的,冷眼望了这边一下,便也匆匆钻进来后面的第二个轿中。
    眼珠左右转了几圈,她嘲讽地看着一群奴才恭恭敬敬地守在那最前面的贵轿外,目光随之往后扫了扫,这才发现最后停着的还有一个轿子,帘布是用蓝色的缎子制成的,远远望去,在前面两大轿子中,竟显得如此地不搭调。
    嘴角冷冷地勾起,她索性低着眉,径自走了过去,一边用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喝道:“丫头,还不快过来侍侯着?”一面说着,一面快步走了过去。
    若是他们想如此,她便也干脆顺了他们的意,只当是为锐儿积福。
    无波无澜的眸子不见丝毫尴尬,那张泰然自若的脸上依旧不咸不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王妃,这明明就是夫人坐错了轿子,还有,那主轿也本应“这边丫头见状,却生是着慌了,望了望前头,一时声音有些着急。
    懒懒地走到轿外,她扫了抬轿的几个带着蔑视目光的势力小人一眼,鼻间冷不丁溢出一阵冷哼。
    右手故意重重地掀开帘布,她转头忽然冷声笑道:“你这丫头倒是忘了规矩了,难道本妃不该乘这轿子吗?”
    话语间刻意重重地咬着“本妃“二字,心中一片凄凉。
    说完,右手一挑,弯下身,正欲钻入轿内,却在这时,一道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王妃今日倒是有些不同,不但这衣裳穿得有些古怪,竟是连身边侍侯着的丫头也给换了?”讥讽的声音纵然挖苦,却不乏试探之意。
    扶在轿帘上的手霍地一松,那张钻入轿下的脸倏地勾起抹嘲弄的笑意,她忽然转过身,面上已经被一贯清冷的神色所替代。
    若不是在里头加了件普通人家的衣裳,她也不至于看起来有些许臃肿!右眉暗自皱起,这当儿她却不得不在心里佩服穆子墨的眼神。
    “王爷果真观察入微,妾身昨日不想受了些风寒,这不今儿大早这丫头生是让我多加了件衣裳了。至于冉儿那丫头,王爷您还真问着了,这锐儿虽小,却是个鬼机灵,只认熟面孔,这本来是让冉儿跟着一块来的,不想那孩子却吵闹得厉害,除了冉儿任谁也哄不住。”
    说着,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给一边候着的丫头
    话一说完,那丫头慌忙跟上前两步恭敬地给穆子墨行了个礼,嘴里乖巧地念道:“王爷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侍侯好王妃,不敢有半点疏忽。”
    声音极尽忠厚,令人听不出半点不对!
    懒懒地抬了抬眸子,穆子墨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二人都以为他要离去时忽然冒了一句:“你竟是连名字也取好了!”
    说完,目光十分复杂地看了骆玉华两眼,这才缓步转身离去
    莫名其妙地看着那道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望着他钻入轿内,她不禁也出了一会儿神。
    那最后一句话在她耳中却也是带着几分很难言喻的自嘲!
    “王妃,该入轿了!”耳边腾地又响起了一个细软的声音,她这才茫然回过神,呐呐看了那丫头一眼,闷声钻入了轿中
    轿子一路经过几条繁华的大街,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以及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轿内,脑子里却一直在记挂着初冉与孩子。
    “丫头,这一路跟来,你可留意周围没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她索性掀开一边帘子问道。
    “王妃指得是?”怪异地撑大了一双眼睛,依旧面带疑惑地看着主子。
    嘴角习惯性地往上提了提,她若有所思地瞅了四周一眼,遂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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