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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柳扶风双腿已好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都。
    那些之前巴结柳扶阳的人,不禁蠢蠢欲动,纷纷往安亲王府递拜帖。
    然,柳扶风小霸王之名由来已久。哪怕今日他已不是残废,可他依然还是如以往一般的行事做派,谁都不见,谁的面子也不给。
    安亲王府的大门紧闭,他整日里除了与花照水看看书,斗斗法,便什么事都不做。
    就连温太傅都说,皇子中有此心性的,唯有柳扶风一个。
    而如今,朔州那方,战事依旧焦灼。
    本来花元武是根本没将柳扶蕴放在眼里的,奈何此番,柳扶蕴帐下有成嬷嬷坐镇,花元武一时间竟赚不到任何好处。
    论起勇猛,董将军和柳扶蕴是不相上下的。论起秘术,成嬷嬷和花元武亦是不逞多让。
    花元武原计划是五日内冲出朔州,奈何如今已过去十日,他却只能闭守城门。
    而今上也给柳扶蕴下了死命令,花元武若不出,不可攻城。
    眼下,比的就是耐力。
    朔州闭城,与外界不通,花元武撑不过两个月。
    就算是这一仗,要打两个月,今上也在所不惜。
    可是,宫内的花映月,一直等着花元武援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过这两个月?
    就算是撑得过,花元武也未必胜利。就算是胜利了,花映月也早成了一个废人。
    不知道为何,花映月在宫中内牢的事情,传到了外面。有人说,花映月熬不住刑罚,已经毙命。
    又有人说,她尚且还吊着一口气,被用来威胁花元武。
    此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丞相府。
    今上虽命人日夜守着丞相府,可到底也未曾对花信然和丞相夫人做什么。
    白凝霜到底是当朝太师之女,虽然白家已经宣称与她再无任何瓜葛,可是今上到底还是顾念着白家,没有对她做什么。
    白凝霜本也想着,若是花元武胜了,他们一家还可以柳暗花明。
    可如今,这些个时日过去了,她悄悄花钱打听了一番外面的境况,皆说战事焦灼,怕是还有的时日呢。
    本来,白凝霜认为自己的夫君筹谋深远,是成大事的人。
    可如今看来,他想攻进京都,也绝非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她也认为,圣上至今未对丞相府有任何动作,是因为圣上有把握胜了花元武。
    若是圣上没有把握,整个丞相府,怕是早已经上了断头台。
    她还可以好好地在府中待着,虽然被囚禁,吃食也不如以往,可她好歹还能好好活着。
    可花映月,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花映月就是白凝霜的命根子,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花映月出了事,白凝霜也不想活了。
    花信然到底不是她的儿子,从丞相府出事到现在,他便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未曾给她递过一句话。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白凝霜自认自己对花信然不薄,一直也不曾苛待过他。
    可是花信然心中,却始终没有她这个嫡母半分位置。
    罢了,白凝霜本也不指望他。要想救花映月,除了指望花元武,她还有一个人——朝天监正史孔文星。
    朝天监正史孔文星,今年三十有六,至今未娶。听闻,他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他整日里除了教导一群弟子,便是修炼自身。
    除非朝中有大事需要出马,否则,孔文星一般都不露面。
    如今,京师内外,已经极少有人知道,孔文星与白凝霜曾有过一段情。这件事,就连花元武都是不知晓的。
    当初,白凝霜尚在闺阁之中,一次外出去寺庙请愿途中,遇见了尚还贫苦的孔文星。
    白凝霜本无纯良之心,她在街上遇到乞丐,都会厌恶至极。
    偏偏那一日,她看中了孔文星的面容。
    孔文星当时正值弱冠,样貌英俊,虽一身布衣,却自有一派仙风道骨之气。
    他说自己能掐会算,白凝霜便请他算了一卦。
    孔文星当时算完卦后,白凝霜便笑着问他:“怎么不说话了?卦象如何?”
    孔文星愣怔稍许,这才道:“卦象显示,姑娘出身富贵,将来也会得嫁高门,你未来的夫婿,将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白凝霜的丫鬟顿时捂嘴笑了:“这是自然,我们小姐要嫁就要嫁最好的。”
    孔文星并未说话,他转身欲走,白凝霜却再一次叫住了他:“你还没要赏钱。”
    孔文星虽衣着粗陋,却并未要白凝霜的钱,他笑了笑道:“与姑娘有缘,免费为姑娘算上一卦,算不得什么。”
    白凝霜竟不顾体面地追了上去,非要讨到他的住址不可。
    孔文星无奈,只好告诉她,他住在五里之外的道观。随后,孔文星道:“若是姑娘或是姑娘家里人还想算卦,倒是可来找在下。只是,刚刚给姑娘那一卦,已然泄露了天机。姑娘乃闺阁之人,实在不必为小人多费心。”
    说罢,孔文星转身离去。
    然而,他的身影却在白凝霜的心中,久久挥散不去。
    那之后,白凝霜总是找借口要出门,说是为了祈福,实则是为了私会。
    孔文星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给她算的后半卦,十分不祥。
    那一日,白凝霜也确实未给他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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