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嘴里沾了芥末的饼干,凛夏吸着鼻子,连名带姓地嗔怒道:“狗卷棘!”
“在!”少年默契接上她想说的话,“剩下的半块我吃。”
擦干净生理性泪水,凛夏撅起嘴“哼”了一声。
“我还要做一些红豆餐包,不用厨师机的那种。”
人工揉出手套膜的难度……
狗卷棘小口咬着芥末味的苏打饼干,眼含热泪地点点头,“……我来。”
苏打饼干制作的量并不大,两个人没一会就分着吃完了。
垫过肚子,凛夏翻出红豆馅和面粉黄油等一系列材料,放到桌上开始依次称量过筛。
高筋面粉被倒在干净的盆里,先后加入盐、糖和酵母。
在干料堆出来的尖上挖出一个小坑,凛夏果断敲进去一个鸡蛋,最后倒入适量牛奶。
她熟练地将材料混成面团,揉到光滑后便放在揉面垫上。
凛夏伸出还带着面粉的手,指向面团,邀请道:“来吧,少年!”
少年早已做好卫生,站在一旁等着走上“刑场”。
他带上防粘手套,抓住面团的两端,“那我开始了?”
“嗯,先揉十分钟,我看看效果的。”
巫女殿下双手抱胸点着头。
“不用太使劲,还要揉好久呢。”
“厨师机不是十几分钟就能搞定吗?”狗卷棘减少了些力道。
转身从高筋面粉袋子里抓了一小把,凛夏蹑手蹑脚走到狗卷棘身边,沾了一点面粉点在他鼻子上。
她嘿嘿笑了几声,“这不是手揉嘛,当然会麻烦。”
狗卷棘趁其不备,抓了一把她手里的面粉,拍在她脸上。
“圣诞快乐。”他同时笑着说道。
没能及时躲开他的这把面粉,凛夏手忙脚乱地抬手掸去面粉。
“圣诞快乐。但是你手上沾了面粉,面团会变干的!”
她急忙取出牛奶,斟酌着在面团上滴了几滴。
待狗卷棘把牛奶揉进面团里后,凛夏指挥着他扯开一片膜看了看,又加进去软化好的黄油。
还没揉几下,狗卷棘便有些慌,“它全沾在面板上了。”
“没事。”凛夏随意地摆摆手,把豆馅分成剂子搓圆备用,“刚开始就是这样,你再揉一会就可以了。”
闻言,狗卷棘只好硬着头皮接着揉。
直到连他都觉得有些累了,凛夏才认可了面团的成膜程度。
当凛夏说出“现在就可以发酵了”,狗卷棘直接瘫在椅子上,手臂垂在两旁。
将烤箱调至发酵模式,凛夏设好闹钟同样坐到狗卷棘身边。
她拎起对方的手臂,把袖子推了上去。
拇指按压着肌肉和相应穴位,少女小声问道:“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狗卷棘一愣,只听她一边为自己按摩着手臂,一边解释起来。
“我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做面包,就是因为揉手套膜真的很解压。”
“你可以把它捏圆搓扁,随便摔打,直到成膜。”
就连手揉之后的疲惫都恰到好处。
“所以你心里有没有舒服一些?”
少女始终专心致志地从小臂到手部为他按摩着。
手臂的酸涩在她力道适中的按压下渐渐减轻。
狗卷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犹豫了一小会,他才低低地喊了一声“凛夏”。
被喊到名字的那个人头也不抬,应了一声便放下他的手臂。
她拍了下狗卷棘道:“换一边。”
默默调转方向,狗卷棘把另一条手臂伸到她面前。
“有的。”
揉手套膜确实很解压,但按摩也具有差不多的效果。
少年趴在椅背上,侧头看着凛夏低头时露出的后颈。
在窗外月辉的照耀下,那一块光滑细腻的皮肤白得几乎能反光。
他忽然明白了这小小的方寸之地会被人称颂至今的道理。
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看她的“うなじ”。
也许是鬼迷心窍,又或许是被这一点姣白蛊住心神。
狗卷棘单手抓住椅背,侧身弯腰,在那块常年被头发遮起来的地方上落下一吻。
柔软的唇瓣贴于后颈,仿佛静电一般,惊得凛夏全身一颤。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已然坐正的狗卷棘。
“你、你干什么!”巫女殿下惊慌失措到眼里都含了一汪水。
她随手推开才按摩到一半的手臂,直接从椅子上跳起。
走向烤箱,她故作镇定道:“一次发酵应该到时间了,我去看一看。”
枕在自己搭着椅背的手臂上,狗卷棘眨了眨眼。
他若有所思地挥了挥还没按摩完的手臂,语气里充满着委屈。
“那我的手呢?”
凛夏捏住耳垂,眼睛死死盯着烤箱。
她原地跺了跺脚,凶巴巴恶狠狠地放出一点都不狠的狠话。
“自己捏!”
“好吧。”狗卷棘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凛夏斜后方。
他悄悄歪头,冲着对方的后颈吹了口气。
抬手护住后颈,凛夏瞬间蹲下缩成一团,控诉道:“棘君怎么能这样做!”
“今天、不对,已经是昨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