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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状似不经意走过来往里面看了一眼,没瞧见钱袋子,皱了皱眉,笑问:“妙娘今儿早上怎么那么早就起了?都说凡事有我帮忙,不急那一阵,明儿我和你一起去。”
    第19章    这天底下有什么事不顺手……
    甄妙自忙于做买卖就无暇收拾整理院子,王氏又脏又懒哪怕变成猪圈也能躺得下去,眼下所见之处皆被收拾得干净整洁,也显得四处乱扔在地的瓜子皮分外刺眼。
    甄妙无奈地看向姐姐,上辈子为何她们姐妹俩被王氏拿捏死?不就是连她们自己都觉得一点小事无需计较,然后惯得王氏越发得寸进尺。
    顺手的事儿,这天底下有什么事不顺手?
    甄娟本来想张嘴,可见妹妹一脸失望,她只能垂下头双手搅弄在一起。她也恨自己窝囊直不起腰,就像大户人家的奴才跪多了也忘了该怎么站。
    “二娘明儿最好早些起,干多少活都有人盯着,想偷奸耍滑应付差事最好还是别去讨骂。”
    王氏又不是听不出这个死丫头再骂她,看在有的吃又能把钱的份上也不计较了:“做多赚多这个理我懂,好丫头,什么时候想出来的点子?怎么不早说?少赚多少钱啊。家里有了钱往后日子可就好过了,到时候给晨宝在镇上买地修房子。”
    吃得圆滚滚不及人大腿高的晨宝嘴角挂着口水,趁王氏不注意又弯腰捡起地上的瓜子皮往嘴里塞,见没人阻拦,美滋滋地继续塞。
    甄妙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小孩子,除了眉眼和甄大像,别的地方和王氏一模一样,思及十多年后这个弟弟的模样及做派,半点都喜爱不起来。
    “二娘糟蹋一地记得收拾,免得晨宝不懂事以为地上什么东西都能捡来吃,在家里即便捡了鸡屎吃也没人多嘴,到了外面可不同,二娘说的他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
    王氏顾不上发作在晨宝小手上拍了下,清脆响声后,晨宝扯开嗓子嚎,张开的嘴巴里全是瓜子皮和被口水打湿沾在舌头上的泥,王氏赶紧伸手往出掏,张口指使人:“妙娘把这里清理干净。”
    甄妙表情淡淡:“二娘自己动手更长记性,万一我一个没看见没扫干净,晨宝又捡来吃我不得平白无故受埋怨。还有件事今儿一并和二娘说清楚,我姐姐回娘家坐小月子养身体,要是没养好落下毛病,二娘是打算留我姐留一辈子?”
    她说完喊姐姐进屋,走到桌边将针线笸箩拿到床沿换下身上的衣裳,皱眉看向沾了油的那个地方,随后用剪子给剪下来,想找之前做衣裳剩下来的布补上,正比对该怎么缝才好,手里的衣裳被人抽走。
    甄娟在她旁边坐下,笑道:“老天爷对人真公平,让你得了娘做饭的手艺,针线活却这么糟糕。是我错了,小妹别气了?”
    甄妙垂眼看姐姐熟练的将线穿进针孔,在同色布料上剪了一块边忙活边说:“我那会儿也闲着,指望她动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家里就巴掌大的地方,乱七八糟看着坏心情。还是小妹厉害,以后她想糟蹋也得想想晨宝。”
    姐姐有意逗她,她也不好一直绷着脸,鼓起腮帮子嘟囔:“我带你回来也是想你能好好养身体,现在和在焦家有何区别?”
    甄娟赶紧保证:“我往后一定多动脑子,聪明点,不再让她使唤我。明天……她肯定是冲钱袋子去的,这可怎么办?辛辛苦苦熬这么久反倒便宜了她?”
    哪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先看看再说。”
    王氏等到晚上躺进被子里才和沾枕头就要睡着的甄大说了这事,甄大登时被吓清醒了,不可置信地问:“妙娘还有这本事?你是不是听岔了?老甄家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没那个脑子,倒是她娘祖上出息人不少,要真出息也随了她娘。”
    王氏在被子里踹了男人一脚:“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晨宝没希望了?你抽空和妙娘说说,让她自己把钱交上来,我找她要她肯定和我耍心眼。”
    甄大困的两眼皮直打架,强撑起精神说:“当初不是说好让她赚衣裳首饰钱?这会儿又找她要,说话不算话多难看?”
    “你这男人就是眼皮子浅,镇上做买卖的都大把大把赚钱,衣裳首饰能花几个钱?最要紧的是为咱们晨宝攒娶媳妇盖房子的钱,再说往后当官也得打点,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让她全糟蹋了多可惜。不管,你得给我要过来,再过几年她嫁了人,心不和我们在一处,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甄大哼哼着应了两声,王氏还想叮嘱他奈何人已经睡着了,气得骂了一句:“真是半点都指望不上的废物。”
    王氏这一晚上睡得不踏实,生怕起晚了被甄妙甩下,一听到隔壁传来动静她急忙跟着起了,跟在要出门的甄妙身后拍了拍发困的脸颊:“天天都得这么早?你年纪小还能成,我这上了年纪的可熬不住。”
    甄妙头也没回走到灶房生火,烧了热水洗漱,将小斧子别在腰间背起竹筐往院外走。
    王氏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打哆嗦,心道这遭的什么罪,等把钱袋子攥在手里八抬大轿抬她都不出门。
    后山这边僻静,天还没亮,哪怕旁边还有个人王氏心里依旧发虚,待走到陈家老院屋子里已经点亮了煤油灯,当即精神了:“怎么还有人?看来你买卖做的不小,还雇人做呢?你不早说,你两个舅母在家里闲来无事,我可以喊她们来帮忙,自己家人用的多顺手,外人欠人情不说一有个不合心思在外面还要说你坏话。”
    这一路上王氏都是一人唱独角戏,甄妙进了屋陈伯娘和秀华已经在和面了,看了眼跟在后面进来的人,热情道:“大妹子也来了,快洗了手赶紧干活吧,等天亮孩子们要去村口赶车。”说着又看向甄妙:“要用的我都买好放过来了,中午回来将馅儿拌好,省得像今早这么匆忙。”
    “我知道了。”
    灶膛里干柴在火中哔哔啵啵炸开,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缝吹得煤油灯晃动,三人已经忙活开了,和面的,调馅儿的,只有王氏站在那里神色不明。
    这不是自家的买卖吗?陈家嫂子怎么一副指派人的口气?老熟人也不好开口只能私下里问甄妙,慢条斯理地走过来要碰放在案板上的面,被甄妙喊住:“洗过手了吗?这是规矩,入口的东西得干干净净,免得吃出毛病来。”
    陈伯娘接着说:“大妹子洗过手来和我做肉饼,秀华回来和我说都不够卖。”
    王氏擦干手站在旁边揪了面团子,在包馅儿时舀起一勺又颠了颠,刚要包起来,陈伯娘急忙拦下:“这不成,每一个量都是一样的,人家就是冲咱们实在才来买的,坏了口碑这不是自砸招牌吗?来添上。”
    “这么多?肉多贵,就这么全给了还有什么赚头?”
    陈伯娘笑得眯起眼:“妹子照做就是,要是不乐意到一边歇着去,时间紧耽误不起。”
    王氏只得照办,每包一个饼心就抽疼一下,不住地在心里骂甄妙,明明每天买这么多肉也不知道往家带一点。再看甄妙倒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香味盈满整个灶房,她又馋又可惜,两个时辰与她来说简直难熬,哪怕手里拿着又热又香的饼子也赶不去胳膊的酸痛。
    甄妙将饼码好放进竹筐盖上厚布,喝了口水背起来招呼秀华走。
    王氏见自己忙了这么久只能吃一个笑着说:“妙娘你再给我拿几个我回去给你爹吃,也省了功夫做早食。”
    甄妙扬了杨嘴角:“每天卖的饼都有数,也就多那么几个。二娘要是馋把食材准备好,等我回家做。”
    陈伯娘催她们两人赶紧走:“晚了当心错过车,别耽误了买卖。”待孩子走开了,她才说:“你也别怪妙娘,这些都是当初说好的,每天只多三个,她把自己那份让给你了,等卖完回来会很饿,回去早点做饭。大妹子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女人娟娘没了孩子心里多难过?你是后娘不管真假面上也要过得去,村里都在传你就怕甄大的两个亲闺女不死往死的欺负。”
    “这,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哪儿亏待她们了?”
    陈伯娘笑着安抚她:“那你更得做给外人看,让她们知道你是怎么对娟娘好的。亲娘就是当外人的面打她们姐俩一顿都不叫事,你沾了个后字就不成。还有……咳,你怎么让孩子在地上捡鸡屎吃?十里八乡也没听说过这么带孩子的。”
    王氏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胳膊周家儿媳传出去的,怒道:“我怎么舍得这么糟践我儿子?嫂子别听那些该烂舌头的人胡沁,真就缺了大德。”
    陈伯娘一边收拾一边笑:“我想也是外面的人乱传,收拾好了,我们回吧。”
    王氏看了眼堆在灶房里的好东西,馋又拿不走。
    而甄妙和秀华刚在老地方站定,正给围上来的老主顾拿饼就听对面传来一道响亮又清脆的叫卖声:“又香又好吃的大饼快来买,不好吃不要钱……”
    第20章 (小修)   我也是一番好意……
    甄妙将竹筐里的饼子全卖完对面的吆喝声都没停,也有人好奇的尝了块,到底不如手里的香,花一样的钱何必亏待口腹之欲。
    摊子前的人散去,秀华抬起胳膊肘碰了下甄妙,小声说:“这人精明,你在前头栽树她在下面乘凉,饼好卖她也跟着来,诚心恶心人,要不要把她赶走?”
    甄妙将竹筐背在肩上,轻笑道:“官府又没说不许街上做一样的买卖,过去找人麻烦我们反而理亏,只当没看到就是了。”
    秀华和她并排走,深思片刻想通了:“倒是这个理,我看她一早上也没卖出几个,兴许过两天赚不到钱就死心了。”
    死心?只怕未必。
    甄妙余光往那边瞥了一眼,那人与记忆中的身影相重合,凉薄的脸上挂着明朗朗的敌意,不似上辈子掩藏极深违心与她寒暄攀谈,想来那些劝慰的话也难有几分真心,倒不如说是借机看她笑话。
    看来预想中的山雨快要来了。
    这两天不光没见到陈良连杜老也没见到,甄妙之前听过陈良在镇上不远处的破庙落脚,近来事情多又担心长姐在家中受气没顾上去看他,这次买了些点心还有特地剩下的肉饼带过去。
    无香火供奉的破庙看起来太过萧瑟,供桌四脚朝天,中间铺满干草,旁边还架着一口缺了一角的锅,几个衣衫破烂的大男孩围在一起分吃一只鸡,听到声音面色不虞地看过来,恶声恶气:“你们什么人?”
    甄妙自己往前走了两步,轻声问:“陈良去哪儿了?之前他说要帮我做事,等了许久都没见着他人。”
    啃鸡腿脸上沾油的男孩不满地咧咧嘴:“跟老头过好日子去了,快滚,别再这烦人。”
    两人只得原路返回,秀华不懂她为什么对一个小叫花子这么上心,甄妙笑道:“我头一回做买卖什么都不懂,原想在工地前好卖,不想被杜老给撵走了,眼看一筐饼子都要砸手里连本钱都赚不回来,正巧遇到他饿晕在路上,见他可怜给他吃了饼,许是做了好事的缘故后来我的买卖就顺多了。”
    说来之后和林书安有了来往也是因为陈良,帮她卖饼,她遇到麻烦他挡在前面为她说话,人非草木,一来二去竟生出几分遐思。
    …… ……
    往后三天生意照旧,对面吆喝声不断却鲜少有人光顾,而那双看甄妙本就不善的眼如刀般恨不得剜掉甄妙的肉。
    秀华喜滋滋地系紧钱袋,在甄妙耳边低声说:“能忍这么多天也挺有能耐的。”
    甄妙挺直腰杆淡淡地地看了眼对面,勾起嘴角:“兴许明天就不忍了。”
    她有预感不会是好事,至于能坏到何等地步明天就能见分晓。
    王氏这几天一直去老屋帮忙,累得浑身酸痛疲惫不堪,任她怎么旁敲侧击甄妙半句不提把钱上交的事儿,索性也不顾陈家人怎么看,做完饼洗去手上的油,笑说:“我也有镇阵没去镇上了,今儿也去看看,瞧着有什么好东西往家里添置些。”
    陈伯娘也不好多说,见甄妙心事重重以为她为王氏心烦,笑着接话:“大妹子多转转,有什么新奇东西回来记得同我说说。”
    灶膛里的火焰张牙舞爪,热气逼人,走出灶房清晨的凉风吹来,一冷一热,甄妙抖了下而后抿紧唇。
    王氏还是头一回见识这种阵仗,甄妙才放下竹筐就有不少人围上来买,眼看那钱一个一个往钱袋子里钻,还没拿到手乐得眼睛都忍不住眯起来。没高兴多久心里又不自在,凭什么让秀华一个小丫头收钱?这是自家的买卖,一个外人这么殷勤肯定没藏好心思,怪不得这几天陈嫂子一直问她家里事,怕是巴不得她们闹起来好让甄妙听他们的话,这用心真够恶毒。
    王氏往前挤了挤,笑着去拽秀华手里的钱袋子,圆润的脸小眼睛被挤成一条缝:“秀华到一边玩去吧,你和你娘帮了我们家这么多,还是我来做吧。晚些时候我买点东西你带回去,当是婶子的一点心意。”
    秀华越发为甄妙不平,她打小被爹娘哥哥捧在手心里长大,骄纵蛮横那套使的好,一个转身避开,装傻道:“婶子刚来手脚慢,我做惯了,我来就行。这天气在太阳底下站久了也热,婶子趁这个功夫去逛逛,早点买好也省得等到回家匆匆忙忙忘事。”
    竹筐里还剩少半筐饼子没卖完,掀开厚布一股热意和香味迎面扑来,就在这时对面传来力气十足的叫卖声:“好吃的肉饼一文两个,菜饼一文三个,过来瞧瞧。”
    甄妙撑在竹筐边沿上的手握紧,果然这一声吆喝让她旁边的老主顾动摇,有人干脆往那边走,给了钱的不好意思要回来,尴尬地等着,眼睛却往对面瞥。
    不管饼大小肉多少,同样一文钱买一个就亏两个就赚,大多数人都这么想,去往那边摊子的人渐渐多起来,这天早上甄妙罕见的没有卖完,好在只剩了几个。
    对面喜气满满的女子往过看了一眼冲她笑得分外灿烂,那些得意连藏都藏不住。
    王氏图谋的事没办成便想花钱消气,在摊子上挑了不少又贵又无用的东西让甄妙付钱,甄妙只是瞥了一眼:“二娘刚才也瞧见了生意不好做,明儿兴许连半筐都卖不了,不能乱花。面蛋肉油全是陈伯娘买的,赚的钱刚好够本金。”
    陈秀华饱含深意的一眼让王氏羞得脸通红,只能竭力给自己找台阶下:“你这孩子,我出门走得急忘了带钱,回去就给你补上可成?”
    对甄妙来说钱如今是她的救命良药,信黄鼠狼都不能信王氏的嘴,真当别人不知道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九九?嘴上说补上实际不过是装傻赖掉。
    秀华却一脸担心:“被那人抢了生意以后怎么办?也跟着降?那可就真连半分利都没了,天天累死累活图了什么?”
    甄妙摇头不假思索道:“她卖她的,我卖我的,明天是得少做些了,等什么时候缓过来了再说吧。”
    秀华的心沉下去,无奈叹气。还以为甄妙的好日子要来了,这才几天就摊上这种事,要是赚不到钱王氏肯定又要借机刁难她,真就黄连堆里爬出来的每一天不苦。
    王氏没得逞一路上脸拉得老长,到了村口要分开,甄妙叫住秀华才那钱袋子里一大半的钱给了出去,瞧那干瘪不成样活像被抽了精气神的钱袋子心里闷闷的。
    待回到家王氏的怒气终于忍不住发作,站在院子里食指指着甄妙的脑门怒斥:“你故意在外人面前落我脸面?你吃穿喝用的哪样不是这个家的?真当自己能耐了,亲外人以为能把你老子给丢了?以后赚得钱必须给我交上来,谁知道你和老陈家是不是串通好了骗你爹?”
    甄娟听到脚步声就出来了,见王氏作势要打妹妹她赶紧将妹妹护在身后。
    甄妙拉着姐姐避开那只快要戳进眼里的手指,冷笑道:“没本金拿什么赚钱?难道二娘想光靠一张嘴皮子就有饼卖?肉蛋面哪样不金贵?有本事二娘自己支个摊去,兴许你还真就赚个家财万贯,别说镇上去城里也没人敢多嘴。”
    王氏气不打一处来,偏这时隔壁老周家的长舌妇儿媳也凑嘴嚷嚷:“婶子,妙娘说得在理,好东西都贵,陈伯娘家最是讲理公平,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家?”
    最后扭头回屋去了,今儿为了去镇上她没让甄大去地里在家看孩子,重新缩回被子里朝问怎么回事的甄大甩了个眼刀子:“还不是你的好女儿,在外面落我的脸面不说,死活不交钱,我在你家好歹算个管事的,她眼里没我这个二娘,瞅着想造反。”
    甄大左右为难,原来的妻子性情温顺凡事都由他做主,而他是个温吞没什么心思的老实人,那些年他没少焦头烂额,直到王氏进门大小事一把全揽了,他的日子才好过了些,眼看乱起来他也得跟着难受,劝道:“不是赚不了几个钱?她不给你也就别要了。”
    王氏瞪大眼冲甄大呸了一声:“放狗屁,我拿不到,我也要把数给记清楚,到时候她全给我吐出来。”
    只是之后连着三天甄妙的摊子前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来买,让王氏大为意外,合着几天的罪都白受了?再这么下去连这个摊都支不起来了。
    那女子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朝筐里看了一眼,止不住地得意,连声啧啧道:“这怕是要全剩回去了吧?多可惜,一个饼子卖一文太贵了,都是穷苦人家哪个吃得起?要不你也少卖点?总好过一天的功夫白费。”
    王氏也赶紧附和:“是啊,早些卖了吧,留在手里才是回不了本。”
    甄妙望着女子的眼,淡淡道:“做买卖各有各的法子,我这饼子本就值这个价,多谢姑娘好意,我就祝你生意兴隆吧。”
    “要不这样,你把饼子卖给我,按原价买如何?别人可买不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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