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来就变了，真是意外。
附离抬眼看她：“不喜欢？”
“喜欢喜欢，就是可惜我都没见到。”她纤细的五指从他背上划过去，“总有点不真实感。”
附离哦了一声，然后下一刻，燕林蕉就感觉到手上的触感变了，毛茸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光滑细腻的皮肤。
燕林蕉目瞪口呆：“……”
时扬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她的大腿上：“现在有真实感了吗？”
“不是不是，谁让你现在就变的！我……”燕林蕉一不小心就看到了辣眼睛的东西，她赶紧别开头，“穿上衣服穿上衣服！不知羞的吗！”
时扬低头看了看，又抬头一脸无辜地望着她：“我是妖的时候，也一直不穿衣服的。”
燕林蕉：“……”这能一样吗？
她闭着眼睛敲他额头：“你就给我装！你从小都是在人堆里长大的，我不信你跟别的妖一样不懂这些！”
“……哦。”时扬不情不愿地捞过旁边的黑袍，盖在身上，小声道，“那你摸我的时候，也不懂这些吗。”
燕林蕉：“……”
时扬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睛：“可以睁开了。”
燕林蕉小心翼翼睁开了一条缝，纤长的睫毛刮蹭过时扬的指尖。
时扬盯着她道：“我浑身上下早就被你摸遍了，这会儿别扭什么。”
“……”燕林蕉脸颊微红，“别胡说。”
她只摸过他的爪子、脑袋、背和尾巴。
时扬却一本正经道：“不是胡说。你说，你哪里没摸过？”
燕林蕉想想那个部位……
“你耍流氓！”
她伸手打他，然后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腕。
“你都摸过了，”时扬说，“你难道没摸过我的尾巴吗？”
燕林蕉：“……？”
什么意思？
燕林蕉惊了。
她的表情先是震惊，不可置信，然后想到什么，就变成了浓重的羞耻。
脑袋对应脑袋，爪子对应手脚，尾巴……居然是对应……那里吗？
这也太……
时扬把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地亲了亲，唤她：“姐姐。”
燕林蕉不说话，她只是一脸严肃地望着虚空，双目放空，沉浸在时扬的说法中，久久回不过神。
时扬见她不理他，便起身抱住她的肩膀，轻笑道：“好了，我骗你的。”
燕林蕉：“？”
“傻姐姐。”
一条大尾巴悄悄地缠上了她的腰。
“我现在有尾巴了，”时扬说，“你可以摸摸看你想的那个部位还在不在。”
燕林蕉：“……”
回答他的是一脚飞踹。
……
时扬最后不得不在燕林蕉的威逼下穿好了衣服。
他看看她，委屈地不行：“姐姐……”
“好了好了，”燕林蕉说，“不早了，该睡了。”
“我不困，”时扬伸手抱着她，看着清醒得很，“你累了就休息。”
似他们这种修为，其实不太需要睡眠了，但燕林蕉还是习惯每天歇会儿，或者就打坐修炼，这样能更有精神。
燕林蕉便舒服地靠着他闭上眼睛，他身上很暖和，想起什么，燕林蕉问：“你经常在后山那边泡寒池吗？”
时扬一愣，道：“还好，几天去一次。”
燕林蕉：“……这还不频繁？我以前以为你只是比旁人体热一点点，没想到你居然需要泡寒池……为什么啊，你体质很特殊吗？”
时扬摸着她光滑柔顺的长发，神色平静道：“妖族都这样。”
燕林蕉便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那可能是她了解的少。
过了会儿，她又忍不住抬头：“可是你身上好热。”
而且有越来越烫的趋势了。
时扬垂目轻笑：“我身上热，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他声音哑哑的，薄唇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在燕林蕉看不见的地方，眸中的幽蓝色更深了些。
“……”
燕林蕉不想秒懂，可他这暗示也太明显了，于是她不再问，赶紧闭上眼睛睡觉。
……
燕林蕉陷入沉睡。
不知道身边人看她睡熟以后，起身出了寝殿，又往后山寒池那边去了。
寒池水冰凉刺骨，时扬浸入池底，任寒气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身体。
他听到一声气急败坏地咒骂：“你这人好没趣！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就这样！”
时扬自水中浮出，枕靠在池壁上，淡淡道：“不许打扰她。”
那声音道：“我有那本事吗？哎好冷，你快出去，上次才泡完没几天你又来，你不知道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时扬不为所动：“我还可以去九幽冥谷。”
九幽冥谷，又名断魂谷。无论是人是妖是魔，就没有从那里活着出来的。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老老实实的，你可千万别冲动……啧，真是疯子，为了搞死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时扬并不理会。直到那寒气彻底浸透他的神魂，那东西失去动静，被压制下去，他才从池中起身。
……
燕林蕉醒来的时候，时扬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