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堰说罢上了步撵,柳临溪一脸懵逼看着对方毫不客气的被人抬走了,别说是散步套近乎,甚至连多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原本还觉得李堰对他有点意思,现在又感觉似乎很没意思。
“柳将军,咱们这便走吧。”苏恒朝柳临溪道。
“呃……”柳临溪试探着问道:“去哪儿?”
苏恒道:“陛下吩咐了,让老奴安排柳将军先去霁月居暂住。”
“霁月居?”柳临溪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但只要不是大牢,应该就没身大事,起码证明他暂时是安全的。
苏恒见柳临溪发出了疑问,忙解释道:“这霁月居虽然离前朝和陛下的寝宫都远了点,但三面环水,景色别致,倒是个安养的好地方。”
“好,多谢。”柳临溪朝苏恒道。
苏恒见他没有继续追问,这才松了口气。
陛下今日临时去了柳府接人,提前都没知会一声,方才在马车上等着的时候,才临时吩咐苏恒将人安置在霁月居。那霁月居确实三面环水,景色别致,但因为离李堰的寝宫太远了,在后宫中的位置比“冷宫”还不如。
苏恒原本听李堰说要带人进宫的时候,还以为李堰这是动了凡心。
可一听是安置在霁月居,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李堰为什么来这么一出,他还真是没弄清楚。
皇帝的心思,做奴才的也不能猜得太明白,依着吩咐办事儿准儿没错。
这霁月居确实远,从宫门口走过去,柳临溪走得腿都快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穿过来,灵魂和身体尚未适应,柳临溪觉得这几日他的身体总是过分虚弱,动不动头昏也就罢了,走几步就觉得累,面色也惨白兮兮的,看着病恹恹的感觉。
“柳将军现在此处歇息吧,有什么需要,吩咐宫人去办便是。”苏恒道。
苏恒虽觉得李堰多半是没太把人当回事,进宫头一天都没理会,但他为人厚道,却也没怎么瞧不起柳临溪。毕竟他先前是在先帝面前伺候的大太监,对柳临溪这个疾风将军的威名颇为景仰,所以不愿怠慢了他。
“多谢苏公公。”柳临溪朝苏恒拱手道。
“将军客气了。”苏恒说罢便走了。
霁月居有两个洒扫的宫人,没有柳临溪的吩咐也没进殿伺候。柳临溪在屋里转了一圈,发觉这里环境还真不错。既然他如今莫名其妙进了宫,再为此事忧虑便有些多余,如今他该考虑的事情是,如何弄清楚李堰的意图,并确保自己能在这里活下去。
宫人弄了热水,柳临溪洗了个澡。
他正要休息的时候,宫人突然来报,说太后驾到。
柳临溪吓得一个激灵,匆匆收拾了一下,找了个身外袍穿好,却来不及再梳头了。
“哟,哀家听说皇上把柳将军接进宫了,便忍不住过来看一眼。”太后大摇大摆的进门,打量了柳临溪一眼,眉梢一挑开口道:“哀家还以为先帝一直称赞的疾风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弱不禁风面若桃花的人儿。”
太后这明显是话里有话,估计是听到李堰把人接进了宫,觉得此事不妥,这才找上门来找找不痛快。原本或许是冲着李堰来的,没想到李堰接了人进宫,竟然自己没来,这才冲着柳临溪来了。
柳临溪:……
完了,进宫第一天便惹太后不高兴了!
“陛下连商量都不打,就把人接进来了,哀家还以为他多上心呢,没想到安排在了最偏僻的霁月居。”太后如今看着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只不过言语间略刻薄了些。
不过柳临溪不在乎这个,只要对方不找茬,奚落几句不算什么。
“臣无能,不敢打扰陛下。”柳临溪道。
太后闻言再次看向柳临溪,见他虽然披散着头发,随意穿了件外袍,但依旧掩不住俊逸出尘的气质,于是面色更难看了几分,开口道:“算起来你回京也不过一两个月的光景,没想到竟然怀了身孕。”
柳临溪:……
我其实也是编的,怀没怀我自己也不敢打包票……
但如果证实没怀,可能命就没了。
所以他是万万不敢否认的。
“但哀家听闻,你进宫述职不过是几日前的事情,所以这孩子果真是怀上了吗?”太后一脸狐疑的道:“又或者,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也未可知。毕竟哀家听闻,今日去柳府提亲的人似乎不少啊。”
柳临溪:……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来人,去太医院传个太医过来,给柳将军诊诊脉。”太后道。
第5章
李堰正在御书房批折子,苏恒便匆匆进来了。
李堰抬头看了一眼,面带不豫。
今日因为柳临溪的事情,已经耽误了他不少时间,这导致他不得不熬夜批改奏折。
“陛下,太后娘娘去了霁月居。”苏恒道。
“什么?”李堰一脸暴躁,皱了皱眉。
忙了一圈,怎么就把太后给忘了呢。他这么兴师动众的把人接进宫,又因为是临时决定没和太后报备一声,必然会引起太后的关注,只是他没想到太后动作这么快。
“太后说了什么?”李堰问道。
“要叫太医去给柳将军诊脉。”苏恒道:“太后怀疑孩子不是陛下的,因为柳将军进宫述职是前几日的事情,不该这么短短几日就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