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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他猛地一推。
    “晏子展!”她没忍住,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来。
    晏子展被推开到另一侧,手稳稳撑住床。
    他冷冷一哂,干脆斜卧在孔妙禾身侧,虚虚撑住脑袋。
    “原来你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刻?”
    “这个模样,倒是顺眼得多。”
    他冷眼看着她在他面前收起自我、演戏、假话张口就来。
    竟莫名有些烦闷。
    她完美地演着一个合格的替身,他却觉得无趣。
    孔妙禾又怒又厌恶,恨恨地剜了晏子展好几眼。
    “王爷不必拿阿禾打趣。”
    “王爷今日间方姑娘与太子殿下琴瑟和鸣,心中不快,阿禾明白。”
    孔妙禾说罢就要起身,晏子展伸出手来一揽,将她牢牢圈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声音,缓缓地从头顶上清晰地传达至孔妙禾的耳旁。
    “既然明白。”
    “又何故推开本王。”
    “你既明白自己替身的本分,自该乖乖亲近本王。”
    这话说得理所应当,孔妙禾微微蹙起了眉。
    像是神志渐渐回归本体,她默然收起自己的滔天怒意。
    替身,好。
    她舒展自己的眉眼,一边缓缓解开自己的衣带。
    淡淡说:“是,王爷。”
    “阿禾一定好好服侍。”
    晏子展却眉峰一挑,冷眼看着她将衣带解开,却将她推至一旁。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
    “滚出去。”
    孔妙禾默然起身,低下头,垂下眼睫,毕恭毕敬地说:“是,王爷。”
    ……
    第10章 “若不是你这张脸,你早……
    翌日正月十六,大俞国复印开朝。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就盗匪公然出现于花灯会上扰乱市集一案之责争论不休。
    皇上却只是冷眼瞧着,许久不说一句话。
    正当两位臣子眼见愈吵愈烈,双份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皇上悠悠然靠坐在龙椅之上,右手拧了拧自己的眉心。
    瞬息而过,皇上将一份奏本摔到地上。
    天子之威,压得每个朝臣都喘不过气来。
    “两位卿家稍安,且看看这份奏本。”皇上淡淡道。
    奏本是御史台呈上的,弹劾京兆尹府不作为,任由盗匪在都城流窜,破坏花灯会,扰乱民心。
    而昨日抓到的江洋大盗的真实身份,则是五年前的谋逆大案在逃的从犯卞诚。
    御史台直指卞诚当日流窜在外,本就与刑部尚书有一定的关系,更是指出卞诚与刑部尚书柳呈书暗中有勾结,刑部尚书有包庇逆党之嫌。
    刑部向来是太子党羽,一见到刑部尚书被弹劾。
    太子与二皇子的党羽都站出来为各自立场申援。
    一时之间,朝堂上争论不休。
    皇上冷眼瞧了许久,既不询问朝臣意见,也不下定论。
    似乎就是想要听朝臣们争辩。
    过了许久,皇上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也有一丝疲惫。
    他忽地出声:“众卿家也没争论出一个结果来。”
    “孙侍郎,你与柳呈书共事多年,对此事怎么看?”
    孙弘济走出来,沉声说道:“回陛下,既然御史台弹劾,微臣认为此事值得一查,柳尚书也可自证清白,核实清楚总是好的。”
    晏子展作为亲王,虽是虚职,但仍旧站在首列。
    他不动声色地与孙弘济交换了一个眼神,却仍旧不明白孙弘济所言的目的。
    皇上沉吟片刻,打量着孙弘济与众朝臣。
    “谋逆乃是大罪,若柳尚书确实与逆犯卞诚有所勾结,决不可姑息。”
    “孙卿家所言甚是,此事就交由孙侍郎与大理寺卿共同处置,太子监管。”
    ……
    下朝后,晏子展走在最后,避开耳目。
    悄无声息地,走在孙弘济身后。
    他微低着头,沉声问:“刚刚在殿上为何?”
    孙弘济与柳呈书不仅仅是共事多年,同为太子党羽。
    孙弘济的小妹更是柳呈书的儿媳,有着一层姻亲关系。
    按理按情,孙弘济理应与太子党羽的其他官员一样,力挺柳呈书清白才是。
    孙弘济没有回头,尽量不动唇地小声说道:“此处不便交谈,王爷稍安。”
    待出了宫,二人仍旧一前一后在酒楼汇合。
    “是太子殿下幕僚贺兴先生昨夜的一封手书。”
    孙弘济拿出一封手书,摊在晏子展面前。
    “我细来想想,确实不可鲁莽行事。”
    “此事定是二皇子所为,为的是拖柳尚书下马,再举荐他的人登上尚书一位。”
    “对方必定准备充足,否则事关谋逆,断不能信口雌黄,污蔑朝廷要职官员。”
    孙弘济所言不差,当今圣上,对于党争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兴许皇上早已看出端倪,只是没有出手制止。
    帝位之基在于平衡各方权势,圣上向来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圣上能察觉出此事有异,对于案件的审理,自然也有定夺。
    且由孙侍郎出面言明要查处,圣上就将此事交由他办理,是一个好的契机。
    孙弘济笑道:“歪打正着,圣上既交付于我,我亦可盯着大理寺不暗中做手脚,两方敌对,还有太子殿下监管,此事大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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