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悟有事找你。说是有人要见你。”
伏黑惠一愣：“什么人？”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夜蛾正道迟疑着，委婉地试图给出提示，“你可能和五条家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伏黑惠：“……？”
夜蛾正道沉默了片刻，纠结着换了一种说法：“我的意思是……你的老师，可能不仅仅是你的老师……”
伏黑惠：“……？？？”
***
在去见惠之前，我还特意顺道去查了一下我以前的账户，看看我留给惠的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查清楚了之后，我窝火又无语。
“所以是怎么回事？”五条悟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考虑到甚尔是个吞金兽，所以汇款是一月一额度的。而且因为是留给小惠的，并且我知道甚尔之后死得早，所以我是限定小惠的监护人取的……”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但是甚尔死后小惠监护人是伏黑女士。”
“……啊。”五条悟恍然，“所以伏黑女士拿着钱跑路了！”
“……嗯，本来钱继续打的话，估计她也不会跑路。但是我想着小惠上小学的话开销会大一些，所以等他小学了我的要求是取这个钱要经过小惠的同意并且钱只能用于小惠的开销。”我咬牙，“之后！哥你也只是帮忙拦住了禅院并不是法律上的法定监护人，所以这边通知不到你，这笔钱就一直没花出去，惠也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
啊——气死我了——！
“啊……那给惠准备的每年的圣诞礼物和生日礼物呢？有好好寄送到么？没有的话我现在去那个破公司投诉！”
“啊……是你寄的啊？那个神秘人AM……”
“是啊，因为是麻仓（Asakura）美绪（Mio）啊！”
五条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既然是身为母亲身份准备的，你好歹留点什么信息啊……惠他小时候一直以为是真的圣诞老人，后来知道圣诞老人不存在之后就以为是我恶作剧了。”
“啊……我儿子真可爱……”我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等等，为什么会以为是你恶作剧？该不会是你这个家伙因为小惠相信圣诞老人所以嘲笑他，导致他误以为这些礼物是你这个家伙捉弄他而准备的吧？”
五条悟：“……啊，我亲爱的妹妹，快看，是火烧云呢。”
我：“……”好的，等合适的机会就把这个哥哥给丢了！
“不过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是你寄的？”
“……我以为甚尔会告诉他。”
“……你到底看上那个无赖哪里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所以为什么不留封信一类的，在漫画里不是经常有的么？每年的生日礼物准备起来，并且留信给孩子诉说一下自己对他的期望啊一类的……”
“……我当时以为自己会死，所以，只是，想要让小惠知道他的母亲爱着他，但是我并不想让他知道他的母亲具体是怎么样的人。”我低下头，垂着眼帘，冷静地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自己早逝的母亲每年都准备好礼物，会让他觉得开心。但是如果留下书信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象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活着的话会怎么样，会让他难过伤心，这没必要。”
五条悟沉默了片刻，忽然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都懵了一下，然后心里还真的好受了一点——虽然不怎么习惯被摸头，但是既然是我亲哥想要营造的温情时刻的话……
“你可别哭啊。”五条悟还俯身凑过来看，“想一想，你儿子都十六岁了。”
我有些无语：“……你外甥都十六岁了，你能成熟点么？”
什么温情时刻呢，我怎么就忘记了我这个便宜哥哥是个怎样的人了呢！
既然这边我的困惑解决了，我也没有玩什么近乡情怯的那一出，直接跟着去了高专。
五条悟先带着我去见了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问来了小惠现在在哪里之后，我没有多少迟疑，直接急匆匆地去了对方所说的地点——操场。
在赶到操场的时候，我看到黑发少年一人在那里自我特训。
看起来……是在锻炼自己的体术？
我没去打扰，就这么看着他，站在边上等。
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我，明显地愣了一下，在原地站着，有些迟疑。
我见状，走了上去。
“是你……”小惠一见到我就显示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估计是想着之前在超市偶尔碰见的通灵人怎么忽然出现在高专。
说实在的，他还记得我，我就挺高兴的了。
我在来之前，包括刚刚站在边上的时候，都还在想，我该怎么说。但是真的当面见到的时候，我又有些迟疑了。
“我是想要和你聊一聊一些事情……啊，夜蛾校长应该和你说过，你老师说了会有人来见你……就是我。”我斟酌着言辞，“我想和你聊一些事情……我们换个地方谈一谈吧。”
他看起来有些懵，但是也没有拒绝我的提议。最后我们换到了高专的休息区，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谈了。
“首先……”我看着他，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不要外露地太明显，“我想问一下，你对你的母亲……对你的亲生父母还有印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