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谈心中不满,他都未曾怪罪卫璟将他引荐给容溪的事情,如今不过是询问一二,便得他如此阻拦。
“现在不妥,她方才回府,你便追了过去,难免有些唐突,还是再等些时日,等到你给她外婆医治的时候,不就能问她了吗?”
卫璟说完,裴谈才渐渐消了前去的心思。
和容溪所约定的时日就在两日后,卫璟两日后再过去的时候,却是觉得时间实在漫长得紧。
容溪见他来了,也没有别的话要说,便随口关心了一句,“你的眼睛如何了?可医治好了?”
卫璟听到她话中有关心之意,心中不由溢出喜意,只是面上还是常态,回答道:“还未。”
容溪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而是开口说道:“我们今日就将医治的事情说明白了,就在三日后。”
卫璟思索片刻,确定自己那日有闲暇的时间便答应了。
容溪和卫璟将医治瘫痪在床的祖母的事情谈妥之后就要离开。
卫璟突然停住脚步,突然侧眸问道:“再过几日是不是你就要及笄了。”
他也有调查过她,方才就觉得这时间是有不对,现下才反应过来,那日应当是她及笄的时间,那样的话,时间就得错开了。
容溪听到卫璟所说的话,颇为惊讶,微微瞪大眼睛,仔细打量他的眉眼,见他眉眼如常态,并未有任何差别。
便把惊讶的神情收了收。
卫璟怎么会突然关心她的事情?
她和卫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也就是如今,有了蚕丝和交易,所以来往才逐渐多了些,等到交易结束了,他与她之间就会回到当初,谁也不认识谁,也许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的那种。
但是如今却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
容溪一瞬间又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多了,他是摄政王的孙子,而她是要报仇的,他们二人之间本来也就没有多少关系,
容溪摒除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只说:“确实如此。”
“既然如此,未免耽搁及笄的时间,还是再往后推一日吧,”卫璟眯了眯眼,建议道。
容溪也赞同他的意思,纵然觉得及笄对她来说也不是多么重要。
卫璟点了点头,两人已经确定好了时间,便各自回了府中。
卫璟上一秒才踏进门槛,下一秒便听到裴谈告诉他具体的医治时间。
“就定在三日后吧,正好那日我时间充裕,这两日就先好好的研究蚕丝的妙用,再看看能不能为你医治成功。”
毕竟这东西他从前也没有用过,如今当然是要好好参透一番,不然以后当真会觉得后悔的。
裴谈所说的时间,也恰好就是在及笄礼的那一日。
裴谈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嘴角带着笑,却陡然间听到卫璟拧着眉发声。
“将时间推后。”他语气虽不冷漠,却带着一股子强硬。
“为什么?”裴谈登时疑惑的皱眉,好奇问道。
“三日后刚好是容溪的及笄礼,我想亲自去参加她的及笄礼。”卫璟眼眸如常,语气平静得犹如去酒楼吃个饭那般随意。
这番话却是让裴谈大为吃惊,卫璟竟然想要参加容溪的及笄礼,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一个女子的及笄礼吧?
他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的答应:“好。”
……
另一边,容溪回到府上之后,便瞧见吉祥气鼓着一张脸,手里还拿着一朵芙蓉花,只是上面的花瓣却是被她揪的惨不忍睹,落了一地。
容溪走到她身后,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这花长的好好的,可是要被你揪坏了。”
这丫头平日里见她对她宽容了些,倒是也开始大胆了许多。
容溪突然出现在吉祥的身后,把吉祥吓了一跳,一见是容溪回来了,便忍不住委屈,愤愤不平的开口说道:“大夫人因为生病的事情,所以想要简单的操办小姐您的及笄礼,老爷也已经答应了。”
吉祥以为容溪得知此事之后怎么也要生气,她都已经做好准备和小姐一起去找个公道了,但是半响却是没见容溪有半点儿反应。
“小姐,您······您这是怎么的?您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及笄礼是件大事,女子的及笄礼是极为重要的,但是她家小姐却是跟没事人一样。
容溪轻轻落座,神色平淡的很,道:“有什么好着急的,大夫人不是说了吗,她如今有病在身。”
容溪不着急,却气坏了吉祥,说道:“大夫人定然是故意的,女子及笄是多大的事情,她却是一句有病在身就要随意敷衍了大小姐的及笄礼。”
容溪不以为意,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嘴中呷了一口,这才轻轻道。
“好了,别气了,三日后是我的及笄礼,你去杜府送封信回去,给我的二舅母,请及笄礼的时候一同过来,并且诉说自己小不懂事。”
吉祥气归气,还是等容溪写的信,送去了杜府。
二舅母正在院子里同一些妇人喝茶聊天,听说安平候府的大小姐命人送了信来,便是收了信件。
其他的妇人也都被二舅母给遣散回去,才拆开信。
虽说从前飞鸾不懂事,叫他们杜府和肃国公府的人都好生伤心,但是如今收到了容溪来的信,心中自然还是好受了些的。
信内所说,是她三日后就要及笄的事情,还有一些话,她瞧见了,忍不住露出欣慰之情,连连叹道:“长大了,溪娘长大了。”
从前的种种,飞鸾的所作所为,叫她也觉得是寒了心,但是如今如今她的女儿却是长大了,也开始这般懂事,她才觉得心中有了欣慰,就是可惜了,飞鸾已经不在了。
及笄是为大事,容溪如今年纪还小,从前又在庙里,估计也是没有见过旁的女子及笄的过程,如今请她前去,或许也是觉得自己弄不来。
而她也担心容溪为大事害怕,容溪年纪小容易紧张。
翌日,早早的就去了容府。
马车停在安平候府门口,二舅母下了车之后,却是觉得这府内似乎也不像是多么喜悦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分别,旁家的女子都该好好的操办起来才是。
二舅母皱了皱眉,进了安平候府,瞧见府内也有下人走动,就是觉得丝毫不像是要办及笄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