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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哥哥,我太崇拜你啦,帮我追到了我一直想追的人,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哥,长兄如父,所以四舍五入你也是我爸爸。”
    言家大院里的葡萄树藤下,摆放着一架古朴的太师椅,其上翘二郎腿、悠哉悠哉七歪八斜的言尘翊,对面前星星眼、狗腿状的言静时很满意。
    “嗯,这声哥你早该喊我了,”他得意一笑,一副大爷脸看向弯腰给他捶腿的宋辞书,“我说,给你未来岳父就这样捶腿的?”
    宋辞书抿唇,对上言静时可怜兮兮恳切的眼神,敢怒不敢言重力道,“伟大而尊敬的未来岳父,小弟这样您还满意吗?”
    “嗯~”他嫌弃闭上眼,享受阳光撒下来的暖融,不经意撇向头顶的葡萄藤,正巧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奶猫,顿时心跳都漏了半拍,“我靠哪来的猫,女儿快把它拿开……”
    “……谁是你女儿,胡说八道什么啊?”
    不知为何,原本温和恭顺的言静时,忽然换了一身冷艳红衣,唇角带着三分讥笑看着他不说话。
    他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再眨眨眼,等好不容易清明了视线,却发现怀里有个软绵绵的东西在挠他。
    “喵呜——”
    一人一小奶猫相对,吓得他身形一歪,直愣愣背对一片银黄悬空落下。
    “啊……尘翊你没、没事吧?“伴随熟悉的焦急轻唤,视线中出现另一道纤瘦的娇影,脑子一阵断线后,手背处一股沉闷的刺痛感,终于把他的意识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还以为被言静时欺压这么久翻身了呢,白嘚瑟了一场。
    “……嘶——”
    他试图艰难抬手,却使不上力气,好在穆雪琼眼疾手快从树干跳落,慌忙给他搭把手。
    “女……言静时,你就是这么对你爸爸的?”好在他手长脚长,又有穆雪琼相助,倚靠的树干距地面并没有多少距离,所以只皮肉痛的他,很有精力和始作俑者算账。
    “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都是假象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巧的是,他刚把问出这等铿锵有力的话,言静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白皙的小脸顿时黑了下来:“还凉凉,言尘翊我看你最近飘了啊。”
    只要想到方才伴随这首单曲循环的《凉凉》,恰好唱到“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宋辞书脸色骤然绯红,朝她义正言辞发问,“难怪你让尘翊把我骗过来,说,是不是你对老子有想法?”
    这树林在她们家附近,树林藏的那两人再猪队友,理论上和她更亲近一点,加上她这身明艳娇媚的红妆还没脱,横竖看都是她不占理,言静时:“……你真的想多了。”
    “老子欣赏你的眼光,”前一句虽然不中听,但语气还人模人样,而后一句,直接扯起红润唇角,“……但不欣赏你这个人,所以换别人肖想吧。”
    没给言静时反驳的机会,他迅速别开眼转身,然而两腮不自觉鼓着的婴儿肥,却没逃过言静时的眼。
    他的长相本质偏绮丽绝艳型,却不显娘气,和稚气未脱的两颊明明两种极端风格,放在一起却出奇地和谐。
    这种和谐与他清冷不可攀的气质相结合,有种致命的诱惑力,纯素颜的外形完全不输任何当红小鲜肉。
    ——前提是他保持给人最直观的高冷既视感,不要说话就行。
    见他颀长身影脚踩落叶远去,言静时:“……”
    倒底谁才是有立场表现被非礼而幽怨气愤的那个啊?
    “啊对不起我,我这就关了。”穆雪琼这才反应过来,暗暗吐槽美色误人误事的同时,老脸一红把手机音量下键按到最小。
    “……你说话就说话,先、先把猫拿开。”终究是底气不足,言尘翊凝着眉说话都结巴了。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言静时把小奶猫抱在怀里,一脸严肃看向心虚不敢直视她的两人,“还有你,穆穆你怎么可以助纣为虐?”
    原本她还有点担心穆雪琼会不会迷路,谁曾想这个不讲义气的,宁愿脱了外裙和言尘翊爬树,也要把她推进火坑。
    “我我我……”穆雪琼有些语塞,莫名想起刚才操作失误的歌曲,心头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总觉得阴差阳错播放的这首《凉凉》是送给自己的。
    不管了,三十六计讨好为上计,思及此,她默默瞥了眼身旁越来越近的身影:“……”
    原来男神这么害怕言言啊,那没关系,古代可以英雄救美,那现在她也可以美救英雄。
    做足心理建设后,穆雪琼甚至还调动文学素养,洋洋洒洒打了一长串声泪俱下的认错稿,然而——
    对上明明气势汹汹、但抱着白绒绒小奶猫只显反差萌的言静时,憋笑憋的十分辛苦,“对不起啊言言,我也是不想你错过人间绝色嘛。”
    “喵呜喵呜——”
    似是察觉到言静时外露的气愤,小奶猫朝穆雪琼身旁想回嘴的言尘翊,扬了扬肉乎乎的小爪子。
    言尘翊本来气势很足,扯唇理直气壮反将回去,然而被小奶猫那双湿漉漉的晶亮蓝眼瞪着,顿时秒怂:“……”
    非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一个人高马大三步并作两步躲在穆雪琼身后,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还颤颤抖抖,紧扒人家双肩不放。
    这真的不赖他,小时候太调皮,看到小动物就升起想挼的恶趣味,什么狗啊、兔子、鸡之类,甚至是后院土圈里呼呼大睡的猪他都不放过。
    有一次他实在手贱,跑去揪脾气最躁的那只猪的尾巴,结果被猪追着跑了大半个院子,最后还是言奶奶亲自出马,才把那只猪制服。
    就这,他还是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觉悟,几天后好了伤疤忘了疼,又看到六爷爷家的走路摇头晃脑的大肥猫。
    于是乎,他又起了捉弄猫的心思,结果那只猫怀了崽,天生对孩子强大的保护欲,让母猫直接抓向言尘翊伸过去的爪子。
    结局是又可悲又活该,言尘翊被抓去村卫生室打了好几天的疫苗,那个时候卫生意识并未给村民普及,何况乡下讲孩子都要放养长大。
    饶是身为村支书的言老爷子和在村小学教书的言奶奶,世世代代深入骨子的观念一时半会也很难改变,同为医生的言均夫妇完全做甩手掌柜。
    以至于没有足够的防护意识,言尘翊对自己的皮娇肉嫩心里完全没点数,抓伤未痊愈又去田间野,以至于没多久,伤口就倒霉催发了炎。
    二次受伤导致问题更大,下午野回来直接发了高烧,老两口这才着了急,忙连夜把他带去县医院,这才保住了小孙子的一条命。
    从那以后,言尘翊就对田园母猫产生了深深的抗拒,言静时也是气狠了,才去找这片银杏树林的主人借了小猫崽。
    不过全程她都仔细紧盯小猫崽的举动,没让两人互相伤害,不至于让言尘翊被吓到又劳奶奶担心。
    “你还好意思说,”言静时实在恨铁不成钢,一想到刚才和宋辞书的不欢而散就来气,“我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可能——”
    到了嘴边的“和那种人在一起”,硬生生卡了壳,让她怎么也说不下去。
    分明他那么钢筋直,说出那种非人可以说出来的话,可她却跟中了邪一样,哪怕在亲近人面前,都不忍说出重话。
    “言言,你看你,也就嘴硬,实则很心软嘛~”言静时在垂眸陷入迷惘,穆雪琼也没闲着,偷偷和言尘翊对视一眼,再次被脸蒙了心。
    于是乎,她脖子一梗,一本正经地笑眯眯,“能喜欢小动物的姑娘都像仙女一样美而善良,所以看在我们帮你认清内心所想的份上,就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内心所想?
    言静时不由抽了抽嘴角。
    就算她真的对宋辞书有什么心思,只要想到往后和那样欠的大直男在一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日子过不下去的。”
    “……你还好意思说,”言静时暗暗摇头,抛开和宋辞书有关的乱七八糟思绪,一边给小奶猫顺毛,一边微微眯起眼眸。
    一时半会找不到宋辞书发火,正好这两个猪队友撞枪上了,不让他们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近水给他俩搭建的楼台。
    这么喜欢拉红线,那就给他们拉好了。
    “……你这样看着我们做什么?”被言静时看似单纯无辜、实则满含深意的星眸盯着,穆雪琼心头一阵发毛。
    话一出口,言尘翊倒觉得没什么,冷肃着俊颜不说话,倒是她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
    ……啊好激动,和男神绑在一起居然没被驳回。
    她既羞涩又喜悦地想道,又察觉到肩头微凉的力道,开始脑补男神和她这样那样的接触。
    殊不知……言尘翊全程寒毛倒竖紧盯小奶猫,根本没分出经理去关注周边动静。
    “我在看你,不是你们,”对于她内心的想入非非,言静时虽然不知道,可看她毫不掩饰的嘴角上扬弧度,“……”
    穆雪琼啊穆雪琼,你到底什么眼神啊?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言尘翊。
    这也就算了,你还帮他一起坑闺蜜,见色忘友之流她并非没见过,只是像穆雪琼这种靠脑补乐不思蜀的见色忘友,还真是第一次见。
    “……所以你想说什么?”见她怀里毫无威胁、乖顺舐爪的小奶猫,言尘翊还是忍不住腿脚发软,别开眼佯装不怂,“哥敢作敢当,只是你不要太过分昂。”
    “真的假的?”言静时故意走近一步,见言尘翊扒着穆雪琼后退的反应,莫名升起了一股恶趣味,“看你还有点man,这样吧,帮我做件事。”
    “……凭——”言尘翊刚条件反射想反驳,好巧不巧撞上言静时垂眸弄小奶猫的表情,“……你说。”
    用猫威逼,连利诱都没有,言静时你敢不敢再没人性一点?
    “很简单,”言静时扬眉,笑得清纯又无害,“天凉了,院子里的葡萄藤该修剪了。”
    葡萄藤是爷爷在世时栽种的,至今已有十几年的历史,就算小姑常来看奶奶,也免不了一个人时睹物神伤。
    既然言尘翊闲的没事干,那就发挥一下他的身形优势,既能给奶奶减轻点工作量,也能让他体验一把生活。
    “……不——”
    对上言静时又抚了抚小奶猫的爪子,言尘翊敢怒不敢言,几近咬牙,“……修就修!”
    “好啊,说到做到哦~”她故意拖长尾音,营造一种紧张氛围。
    果不其然,见穆雪琼紧张兮兮、欲言又止,言静时努力管理表情,“别怕,他就是太娇生惯养了,不锻炼锻炼真会舒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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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hh老宋已经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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