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目光盯着孙老太爷希望他能够答应下来。
甚至,他还期望着,有一天能够走出谷城,走向兖州。
河北甄家,徐州糜家的强势,压的他都喘不过气来。
然而,孙老太爷一张嘴,李强的心就凉了半截。
“宁大人此言差矣,谷城是朝廷的,是曹将军的,小民怎么感舔为此地之主!”
宁容脸色有些波动,撇了眼孙老太爷,暗自思索着,这是拒绝?还是讨价还价?
咳!
“老太爷所言甚是!”宁容挥动衣袖,嘴角上扬,契而不舍的道,“今日宁某来此,来意想必您老也知道,希望您给外面那些人吃颗定心丸,战后,容可以保证,不会亏待诸位家族!”
宁容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来找孙家商量对策的,无非就是黄巾贼围城数日,眼看着城中器械损耗一空,谷城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
他们却每日的出人出力出钱,当初的确抱有战后分一杯羹的打算,可如今……却有些退却了。
“这个……”孙老太爷迟疑片刻,端起茶杯,久久不往嘴边送,他也正为这件事烦恼呢,他看不透未来,他不敢轻易的下决心,若是宁容这艘破船真的沉了,他们也没必要跟着送死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蠢货!
宁容当然知道,商人最重要的还是权衡利弊。
他没打扰他,就这么默默的等着,良久,才见老太爷放下茶杯。
“宁大人……谷城……”
“咳咳!咳咳!”
突然,后堂传来两声清脆的咳嗽之声,宁容明显看到,孙老太爷想说的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李强的面色微变,整个人颤抖了一下,赶忙说道:“宁大人放心,谷城百姓皆是我等兄弟,断然没有看着他们饿死的道理,李家尚有几个粮仓,愿奉献给先生!”
奉献?
宁容哑然的看着李强真挚的模样,暗自撇了眼屏风后,听着清脆的声音,到是年纪不大!
可是……为何会让李家乖乖听话呢,还有这孙老狐狸……
“老太爷,你看~~”宁容试探的问道。
“哈哈哈……宁先生之意,正是老夫所想,请放心,外面那些人老夫会安抚妥当,断然没有前面将士流血,后面商贾喝血的道理!”豪迈的声音,充满了底气,仿佛刚才那个沉思不定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
“好!既如此,那就有劳了,宁某告辞!”
“如此,那老夫就不留先生了!”孙老太爷站起身笑眯眯的说道。
“来,在下送宁大人!”李强快走两步,头前带路。
宁容笑呵呵的点点头,也不好拨了他的面子,临出门前,他有意无意的撇了眼屏风后,玩味的笑了。
有趣!真是有趣!没想到这谷城竟然还有如此人物。
……
是夜。
孙李两家准备的粮草如数的交给了前来交接的林县尊,望着堆积如山的粮草,林县尊心中苦涩着泛着酸水。
自己这些年的县尊当的,真是窝囊啊!这些大户人家都该杀头,他们的钱财都该充公!
仇富心里作祟的县尊大人,第一次眼红了。
同一时间,陆逊站在东门处,望着三百人趁着黑夜出城,这三百多人说不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转头瞥了眼远处墙角处给黑乎乎的方向,陆逊的脸色露出了笑容,那里正是通往安民营的方向。
城门缓缓关闭,陆逊和曹方低声说了几句。
曹方点点头,目光炯炯有神,他今日下午看着那些捡柴回来的百姓,就感觉有些奇怪,如今听陆逊如此说,他这才想明白,原来这是黄巾贼之计啊!
三百多曹军,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包裹,内有百姓的破烂衣服一套,他们出了城特地奔着城北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悄悄来到今日百姓捡柴的地方。
他们麻利的换上衣服,又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刀和盔甲包裹起来,找个地方埋藏了起来,暗暗作下记号,等待以后来取。
……
这一夜,宁容睡得像头死猪,舒服极了!可是得到消息的张月心里却沉甸甸的。
上次曹军就派出五百人搬运尸体,后来他们石沉大海,竟然没了消息,就连那夜前来送信的细作,再也没有出现过。
今夜,曹军竟然又派出三百人远去,看方向是找那五百人去了,如此算下来,就有八百人了,这宁容到底想做什么?
和周仓讨论了半夜,也没有个结果,最后一致得出结论,这是宁容的扰乱军心之计,可以不予理会。
……
翌日,天大亮。
守备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黄巾贼大营,可是直到日上三竿,他们仍然没有出来,营门口还挂着免战牌!
得!
黄巾贼不来攻城,他们也乐的清闲。
曹方和陆逊站在城头不远处,目光如炬的扫视着各个街道。
咦?
来了!
曹方身材挺拔,看的远些,只见几个百姓正在挨家挨户的串联。
“去告诉先生,某在这阻挡他们片刻!”曹方狞笑着说道。
陆逊点点头,匆匆忙忙的向县衙跑去,气喘吁吁的来到府衙门口,想起前两日被师傅教训,陆逊这才学聪明了。
停下脚步,缓缓的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慢慢的静下来,这才步履沉稳的向院内走去。
今天宁容起的有点早,等到陆逊来禀告东门变故之时,他正在闲着无聊翻越春秋,这书是从林县尊那里找来的。
这年代,文化人都有个藏书的习惯,而这春秋却是最廉价的一本,想到关公夜读春秋,知晓春秋大义,从中悟出春秋刀法,宁容灵机一动,也想看看此事。
他一直觉得自己根骨奇佳,也是练武的奇才,作为穿越者的一员,说不定悟性也是出类拔萃的,能够悟出深奥的武功。
嗯!外家功夫还是算了,练起来又累又疼,还是内家功夫好,最好是像九阳神功那样,一天就能成为绝世高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