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等人的铠甲当然不属于左威卫等镇东军麾下的十支部队,而是他宁容的私人亲兵,所以这精铁铠甲虽然也是桐油打磨的黑铁盔甲,但是肩膀处的标记却是一朵祥云衬托着‘宁’字。
不过,饶是如此,应该也能表明自己的身份非凡了。
可是……事情和宁容想的有些不一样,那守城的士兵只是稍微客气了一下,眼中的疑虑并没有消除,丢下一句,诸位请稍等!转身向着城内跑去,也不知道是向谁禀告去了。
宁容一行人就被晾在了门口,来来往往的商贾与百姓不时的好奇打量着,无奈他这一行人太惹人注目了,众人本是风尘仆仆的而来,现如今正是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的时候,早就盘算好进了开封如何大吃一顿,洗个澡解解乏。
可是如今到好,竟然不让自己等人进去,郭嘉,糜贞两人神色尚好,裴元绍却早就怒了,粗狂的胡须炸然张扬两旁,一双铜铃眼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士兵,只要少爷下令,他就干掉这些人。
宁容缓缓开口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许是城中真出了什么事情,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宁容一行人就这样被晾了好半天,就在耐心快要消失的时候,才恍然间看到那个远去的士兵和一个牙门将打扮的人额头冒汗的急忙走来。
牙门将身材不算魁梧,和裴元绍一比,就像是个竹竿似的,可是总归还是有些眼力劲的,一眼扫过宁容,郭嘉,糜贞等人,就感觉这些人来历非凡。
说话间夹着几分小心,淡淡的戒备着望着裴元绍等人,最终还是自报了家门,“末将王祥,是开封防守的牙门将,负责南门事宜,诸位可是要进城?”
裴元绍终于忍不住了,猛然怒吼了起来,“废话!不进城站在这里做甚!又是俺家少爷自己要来的,没有将军的命令,你丫的大热天愿意赶路!怎么?尚书省的公文你们没有接到!”
王祥陪着笑脸不敢发作,他也知道若这些人真的是将军府派来的人,那一定不是自己这种小喽喽可以得罪的!更何况是在这种兵败的时候,那来的指定是大人物。
“有是有!不过这阵子,将军特意交代了下来,对于出入开封县城的百姓要严加检查,尤其是……”
说到一般,王祥支支吾吾的陪着笑脸,没有往下说,不过,宁容也能猜到他的后半句,无非就是,尤其是像你们这样冒充将军府官员的人之类的话。
宁容和郭嘉对视一眼,都感觉这事情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正是夏侯惇等人新败之时,防备严些倒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
宁容轻淡的笑着制止了裴元绍,转身对着那牙门将说道:“既如此,那也就不为难你了!你按照夏侯将军的命令办事吧,快点验明我等的身份,我们也好入城!”
“好!好!好!”牙门将王祥一连串的应承着,“还是这位大人通情达理,这样……麻烦诸位把官凭和腰牌交给末将,末将这就去通报将军,只要将军和军师验明诸位的身份,查明无误!末将马上就放诸位进城!”
呃?
众人皆是一愣,这就有些不像话了!
宁容的笑脸也收了起来!
官凭和腰牌岂可随意递出,到了这会别说这牙门将不相信宁容等人,就是宁容也不能完全相信他。
腰牌岂是其他东西,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若是被贼人盗取别有用心,那以后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宁容,那宁容就有理说不清了,更何况……若是这家伙把众人腰牌一收,反而污蔑自己等人假冒官差,那自己等人岂不成了冤大头?
听到牙门将王祥的话,就是一直百无聊赖的郭嘉,瞳孔微微一缩,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酒葫芦,脸色也不禁凝重了起来。
周仓眉头一皱,看着这厮对自家少爷如此无礼,心头甚是气愤,手握大砍刀猛然踏前一步。
“你又是哪根葱!靠!哪个山头立的规矩,爷爷走南闯北的没见过你这草包,你哪只眼睛看到腰牌可以随处给别人了!妈的!幸亏你丫的不是老子麾下的废物,滚回去!叫你家将军来迎接,这两位乃是镇东将军曹州牧麾下左右军师,宁军师与郭军师!俺家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周仓愤怒之下,胡言乱语的痛骂了牙门将王祥一通!
王祥听着周仓这时不时冒出的匪话,再看看裴元绍狰狞的面目,一看就不是善类,现在又猛然听到宁容和郭嘉的官职,不由一愣,转身狠狠的瞪了那守门的士兵一眼。
左右军师!
宁军师和郭军师?
俺的个乖乖,这不就是锦囊妙计的怪才宁容与那诡异莫测的鬼才郭嘉?
虽然牙门将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可是这二人一南一北收服了整个兖州的事迹,早就在兖州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尤其是这二人智绝超群,用计如神的事情,更是被众人渲染成了谋士的典范。
独坐中军帐,专捉飞来将!
仿佛做谋士,就当如此,才不负谋士的风流倜傥。
“不知二位军师驾到,末将狂妄之处还望大人海涵,末将是个粗人,长年征战,不通礼数,两位军师原谅则个!”
宁容仔细的打量着对方的眸子,虽然他说话真诚,可是那眼中的戒备之色却并没有消除,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戏军师可在城中?”宁容转念间问道。
“回大人,将军和军师正在府中商议军事!末将不敢前去打扰,这才先行来到南门!”牙门将王祥据实说道。
“如此,你去府中禀报,就说宁容与郭嘉前来,有什么事情,我替你承担!”宁容宽慰了他两句,想出个折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