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将军的表情是又欣慰又无奈,他拍拍儿子的肩膀,想说是谁给了你咱家没钱的错觉,看见一边偷笑的如澜,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儿子,爹爹带你去骑大马。”
许是男孩子的天性,对于骑马射箭追动物这些,都有一种本能,将军说了后,安安两只黑曜石般的眼珠猛地睁大,从中发出耀眼的光彩,他本想一口答应,瞥了眼如澜犹豫道:“可以带娘亲嘛。”
看着儿子期待的样子,将军点点头,安安开心的扑向母亲,拉着她的手走的有些急切,几步就到了父亲身边。
“爹爹,走吧,阿娘可以坐在边上。”
儿子都安排妥了,如澜却将人抱起,捏了下他的小脸:“不急这一时,日头高了,先吃过饭,娘给你换身衣服。”
“好吧。”
安安虽兴奋,可也懂如澜说的,在外边玩了一中午,他这会也饿了。
几人吃过晚饭,这场骑马之约终究没有成型。
“赤罗兄妹来信。”
午膳刚过,如澜带着安安去洗了个香香,将军不用带孩子,比她们快些,出来时头发散披着,墨一立刻来报。
一刻钟后,看过信的人登时用内力烘干头发,眼睛变得纯黑,闪着危险的神色。
“洗香香了,一会可以去骑大马。”
安安高兴地穿着一身浅绿色劲装出来,整个人俏皮又可爱,当他看见大厅处等待的墨一时,面上的欢喜一瞬间收了回去。
如澜看着他的欲言又止,让青云把孩子报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
“苍苍带着珍珍游玩的消息露出,被太子察觉,正赶去惠州围堵他们。”
“他们从北疆出发,一路走东南方向,途径关中,商洛,沧州,怎会又去了惠州。”
苍鹭书院在东边中部的齐鲁一带,过了廊坊,邯郸再转至东洲,上了蓬莱山就会有人接应,怎会出了岔子。
“本是这样的,可是他们没根据原定路线走,珍珍小姐到了山东地带,与人起了冲突,许是这样被人察觉的。”
“那边都是世家,是天下学子的聚集地,起了什么冲突。”
“听说是为了苍苍少爷,那个女学生与其他男学子打赌,说是既然男子可以当街调戏两家女子,还不入刑法,女子为何不可,还没挨到苍苍的脸,就被珍珍小姐折断了胳膊。”
那些个学子虽是打赌对立方,可是有人欺负他们本地人就是不行,仗着人多势众就将两人扣下了。
“也是了,太子的两个良第都是齐鲁人士,她们的娘家势力不小,盘踞于此又岂非两个穷学生能应对的。”
如澜低头思量一番,出来时不见将军,应当是出去安排,或是亲自前去了。
“墨一,你去将廊桥公子找来。”
如澜等了片刻,不仅廊桥公子,连于阳都皱着眉头过来了。
“得了,您直说吧。”
于阳抱着胳膊,语气讪讪的,他接到情报也是吓了一跳,太子的两个良第都是下边的人塞过来的,本是不喜的,却在看过画像后一举收了两人,还大肆封赏,于阳找了两位的画像,一看傻眼了,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心疼了。
“太子城府深沉,苍苍谨慎持重,若是两人对上,输赢尚在未定之天,可带着珍珍就不一样了。”
珍珍性子直爽,遇事冲动,没有大人从旁提点,在不想影响到苍苍的情况下,可能做出错误的决断,这也是如澜与将军最担心的,所以将军接了信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太子从京城过去,可比我们近多了。”
廊桥冷静的分析着,依着寻常的路程来算,京城与山东相隔几百里,可北疆却有千里之隔。
“让你们来就是想将他堵在路上。”
“他心头念得都是小丫头,爱而不得最容易疯,这会除非是天大的事,比如他老子娘亲死了,他才肯回头,毕竟皇帝现下的儿子成气候的只有他一个。”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没有危险,就制造出来,新晋的王美人不是得宠吗,地佑的小皇帝早到了适婚年龄,上头有姐姐与祭祀压着,怕是不好受吧,皇帝陛下近来多梦,还常召见贾院首,既然这么想见我们夫妇两,那不如如他所愿。”
“你这是要放大招啊,惹不起惹不起。”
于阳闻言都有些惊悚,心说自己没给这边送情报来啊,怎么京里发生的事就跟在这院子里如澜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样。
“需要让将军改道嘛。”
廊桥没于阳这么多的吐槽,他一下就想到了如澜叫他过来的用意。
“嗯,只是辛苦你又要跑一趟了。”
“夫人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廊桥的讥笑挂在嘴边,无端显出一种凄凉来,如澜瞥了他一眼,也不解释。
“我会派暗卫保护你,张扬小六小七跟着你。”
“好的,属下这就动身。”
“一路保重。”
“欸,你等等我啊。”
于阳算是自己送上门的,不等两人吩咐,他就自己跟着走了。
“你待在北疆,拦截太子的事还需你处理。”
“我不管,你们都走了,让我一人在这,多无聊啊。”
于阳踢了下柜子,他不是不明白其中道理,可是让他再一个人独处,还是有些伤心。
“于大人别恼,这边的事情交给我吧。”
“裴念,你怎么来了。”
于阳一转头就看见笑的跟花样的裴念,跟在他老婆身后,性子清冷的谷主大着肚子,还穿的是冷白色谷主服,身上却多了一股烟火气。
“带人回来修养,如澜说药王谷修好了,我就回来了。”
“好吧,那正好你闲着,拦住太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迅速的将事情交代完,于阳两人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