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将上官昊罪己诏的命令撤回一派,态度强硬,他们有一个核心点,就是没必要为了死人扯上活人的面子。
“翁湘桂,你拍拍胸脯,说这话讲良心吗。”
离老是上官亭的第一任太傅,也是对他又恨又爱的人,他恨上官亭太过意气用事,太在乎身边的人,可他无法不欣赏满腹才华,惊艳绝伦的前太子。
“您老年纪大了,别这么激动。”
与他争辩的人语气软了下来,上前给他拍着后背。
“前太子是没有才能吗,是没有报复吗,还是没有机会,他统统都有啊,你们以为心底的盘算他不清楚吗,他到死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可还有谁记得他,现在有人为他正名,老头子我帮忙到底。”
“谢谢您了,不过您年纪太大,在这里影响我们的发挥,还是回去歇息,颐养天年,也算全了太子对您的恩情。”
离老一花白老者,用混浊的眼神看着红袍长衣,涂着蔻丹,眼神阴冷的大监,怎么也说不出拜托你的话,用拐杖敲了下地,以慰前太子的在天之灵。
“众位卿家可吵够了。”
太子回来后,自是领了代理朝政的事情,大监也有一部分的权限,本来有许多被大监打压的人等着看两人相争的场景,不想每每都是他俩意见相合,这可让不少臣子郁闷了。
“太子急什么,让他们再吵会,正好,养在宫里的大黄没口粮了呢。”
大监的座椅在太子的右边靠后些的位置,慵懒的撑着脸,呵呵的笑着。
御书房里的臣子顷刻就鸦雀无声了,还有几个差点跪倒在地。
“呀,看来我家大黄要饿着了,不过也没什么,他最近喜欢上了吃珠子。”
大监用柔若无骨的手抛着一颗透明的珠子。
“它能消化么。”
太子与他聊了起来,氛围很像是新入学堂的同窗。
“吃了一整颗就会卡在喉咙里,若是弄碎了,可不就好吃了。”
“还是有些危险,大监给他下次弄成粉末吃吧。”
“多谢太子记挂。”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底下的一些臣子却是起了满头大汗。
“哟,小寇子,快去给罗大人送个帕子,热的都能淌出水来。”
太子戏谑的说着,被提到的男子颤颤巍巍的先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子,都是他们逼我的,我可什么也没干啊。”
“罗爱卿,孤记得你是工部的,怎么尚书没来么。”
“回太子,杜工这几日请了病假。”
经过起初的慌乱,此人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打算对之前的口误装死。
太子又不痛不痒的提了几个工部的日常问题,待他心理放松后,忽然沉呵一声,“罗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还跪着的罗大人还沉浸了自己过了一关的心态中,太子就突然发难了,他措手不及,下意识的道:“臣有罪,臣有罪。”
“大人声声称自己有罪,不知你罪从何来啊。”
“臣,呃。”
就在他张嘴的瞬间,身子一歪朝着旁边倒了下去。
身后的臣子里也出现了骚乱,没错过底下任何一人动作的大监脸上出现森然笑意,大袖一挥,御书房的门从外边关上了。
“大监,太子还在,你休得造次。”
尽管慌乱,说话的人倒也不失气度,冷喝道。
“到了这会,你还要护着他。”
“大监的话说的不清不楚的,本官不明。”
大监冷笑一声,拈了片富贵竹的叶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下。
“呃,唔。”
方才质问大臣身后的人立时倒地,嘴边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你竟然当场行凶,不要王法了嘛。”
那人双目睁大,声音发怒,带着嘶吼。
“窦公公,烦恼去把他的嘴巴掰开,衣服扒了,哦,别忘了抖一下。”
“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对死人不敬,好个阉人。”
其他官员眼中闪着震惊,有和事佬上前劝说的,被他暴红的眼睛盯退了。
“大人让让,咱家看看不就清楚了。”
窦公公说一不二,使用巧劲在挡着的人身上穴位处一点,他就吃痛退开了。
“太子,我虽不曾教你,却也提点过你几句,就当是为了当日的情分,能不能请你不要动手。”
太子直接背过了身去,态度可想而知。
“好,好。”
眼睛暴红的人似一只被人激怒,却拿激怒他的人毫无办法的雄狮。
没了人阻挡,窦公公顺利的用丝帕掰开那人手掌,掌心向上处中间位置的青色血管十分突兀,没有心理负担的将其挑断,里边突然涌出来无数的红色物体,似阴霾一般朝人群飞了过来。
台上的大监等的就是这一刻,掌心处的竹叶飞了过去,直接将其扎在某位臣子的案几上。
被扎上的红色物体还在不停的蠕动,好似要挣脱一般。
“宫大人,您可有什么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人也死去,死无对证,我无法证明你们是错的,你们也无法证明他的所为是自愿的。”
“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监一口茶水喷在晕过去的罗大人脸上,他抹了一把脸,被人扶起。
“刚才是假死,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说谎就是找死。”
不是所有人都非不怕死之辈,罗大人的仕途刚刚出现光明,他不能失去。
“柱子旁边躺着的人,你可认识,与你有何关系。”
罗大人朝那人倒下的地方望了一眼,那人的眼睛是睁开的,他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户部的侍郎。”
“哦,别的呢。”
“我的级别低,根本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不过此人肩头的樱花标志,我是见过的,他的这种三朵成三角形的是中等首领。”
“那你呢。”
“我身上可没有,连个入门的都算不上。”
“窦公公。”
大监哪有这么好打发,见他眼神躲闪就知道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