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那种从心底传来的欢喜,到底是为什么。
这么仓促的把钟意给绑到身边来,本来也不是他的本意,可既然这么做了,就干脆坏到底。
厉觉名甚至开始思考,结婚后的第一个晚上,该做些什么。
应该先弄一个烛光晚餐,让钟意好好放松放松吗?
钟意被他牵着往外走,想说什么,看到他一脸沉思的严肃表情,默默的吐了下舌头,没有说话。
二人都没能注意到,在民政局外蹲伏着的一个记者,抱着一个静音单反,乐滋滋的拍下了这一幕。
“厉先生……”钟意刚开口。
“你现在还叫我厉先生?嗯?”厉觉名的好心情瞬间被打断,拉着钟意的手腕不满意的用了用力。
称呼这件事情,会拉近距离,也会拉远距离。
都一家人了,钟意还这么叫他,该说她蠢,还是说她笨。
“那叫什么?”
“觉名。”
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好别扭啊,我叫不出来。”钟意嫌弃的说道,这么亲密的叫法,太肉麻了。
“你是听不懂话,还是傻?”厉觉名终于皱了眉头,好像钟意再闹脾气,就会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当然一向文质彬彬的厉觉名不会在大街上做这种事情,只是把拉着钟意的手捏的更紧了些。
钟意不得不小声的叫了一声,“觉民。”
这一声亲切的呼唤让厉觉名刚刚还冷冽的气息变得柔和许多,他松开钟意的手腕,满意的笑了笑。
钟意不自觉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转瞬间又低下了头抿着嘴笑了。
不管怎么说,这种感觉还真的是有些神奇。
厉觉名把钟意送回家,又赶回了公司上班,剩下无所事事的钟意在屋里发呆。
次卧里,钟意捧着红色的结婚证,恍惚间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说不定梦醒来,身边没有厉觉名,父亲的产业也没有破产。一切都还停留在她最美好的时光。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第二天钟意醒来时,时间已然不早,推开房门一看,厉觉名居然坐在客厅里,见她出来,面色严峻的道:“我们昨天的事情上报纸了。”
钟意揉揉蓬乱的头发,慵懒的嘟囔道:“什么事情能上报纸?”
说实话,对于上报纸钟意已经见怪不怪了,钟家破产的事情就是这群媒体天天报道炒作,才会那么快的走向一个极端,不得已完全卖出产业。因此钟意对这些报道都不在乎了。
说话间钟意已经从二楼到达了客厅,接过厉觉名手中的报纸,第一眼就看到了头条。
头条上面一张醒目的照片,正是穿着白旗袍的她和黑西装的厉觉名拿着红本本走出民政局时的画面。
由于角度问题,看不到钟意的脸。只能看到厉觉名脸上浅浅的笑容。
旁边还用硕大的红字写着:“厉氏总裁娶妻,到底是何方佳人?”
什么佳人不佳人,不就是前段时间被你们说成丧家之女的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