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低着头,月光下,她的皮肤白皙,睫毛弯弯的,眸子明亮,有点柔弱的感觉,惹人怜爱,张茹莹并不喜欢长的比她漂亮的女人,她皱眉,“什么事?”
冬雪想了想今天晚饭时,刘老夫人特地单独和她的谈话,她原本还满心憧憬的以为她美梦成真了,没想到却是一桩……令人不齿的事。
“老夫人让我给你带些话,”冬雪看向四周,“还请表小姐让我进屋里,容我细说。”
张茹莹冷哼着,让冬雪进来。
又是一顿秘密的谈话,张茹莹道,“看来,老夫人是想要我陪她演戏了。”
“是的,”冬雪看了一眼张茹莹,便没敢直视了。
如今入夏,张茹莹又在等着洗澡,所以衣着较为清凉,只穿了一件内衫,是紧身的,衬着她身材丰满,冬雪跟她一比,就是个小丫头片子,羞的不敢看她。
张茹莹倒是引以为傲,她挺着身子,道,“这事我算应了,你回去禀报她吧。”
“好,”冬雪连忙辞退。
出了张茹莹的屋,冬雪总算松了口气,张茹莹的气势太过强大,她不得不低头。
这就是尊卑吗?冬雪想到,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次日,安梦替着程云舒梳着头,“夫人,我今天起来去厨房,不知怎的,那么大的一个厨房,就我们几个丫鬟。”
“老夫人起的早,几个姨太又起的晚,”程云舒没想太多,“应该是时间对不上吧。”
“也是,”安梦想想,觉得也没多大问题,继续为她梳妆。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了一上午,程云舒看了看几家店铺的账本,时间也就这么慢慢的流过了。
而刘老夫人她们计划的大戏,也在午后上演了。
洪秋莲和刘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冬雪她们几个帮着老夫人捶着背。
“老夫人!”冬兰来报,“表小姐那的宝珠来报。”
“传,”洪秋莲道。
宝珠连爬带滚的进来了,看到刘老夫人,就一阵鬼哭狼嚎,“老夫人,我家表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用了早饭后,精神就一直不振,在床上躺到现在都还没起。”
刘老夫人道,“看过大夫了吗?”
“看了,”宝珠道,“大夫说,是被下毒了,就诊后,情况已有了好转,但是至今虚弱!”
“有人下毒!”洪秋莲道,“好大的胆子,得好好教训她一番才对。”
经过一次虚假的盘谈,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锁定了程云舒屋上的人。
“这么说来,问清楚是谁在厨房做早饭的,就知道是谁了,”刘老夫人道,“把她给我叫来!”
“是!”
程云舒刚睡下,就被人吵醒了。
“来了,”锦玉开门,看了来人。
“老夫人叫夫人去她那儿一趟,”锦玉一听他嘴里的不善,知道又不是件善茬,心里嘀咕着,这还没完了,但也只能去叫程云舒了。
“锦玉,你随我去就可,”程云舒吩咐着。
来人却道,“不可,夫人。老夫人说了,要你把这屋里的丫鬟们都带上,有事要问。”
锦玉道,“这到底是什么事啊?三天两头的,还有完没完啊!”
程云舒道,“锦玉,不得无礼。”
转头,对来人笑笑,“我们马上就过去。”
待程云舒带着众人,脚刚踏上大厅,就听到刘老夫人那浑厚的声音怒喝着——
“都给我跪下!”
这么一吼,把刘老夫人的怒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众人虽然不知情,但刘老夫人的话,他们不敢不听,纷纷跪下。
程云舒扫扫全场,也就刘老夫人和洪秋莲,奇怪……怎么没见张茹莹,今儿这阵怎么看,都是冲着她来的,这个热闹,她竟然不来看。
洪秋莲道,“阿莹今天吃了早饭后,身体就不适,经大夫诊断后,表明是有人在她的饭菜里下了毒。”
“与我们何干?”程云舒并不害怕,不卑不亢道。
“听宝珠说,”刘老夫人道,“她把粥放好后,就离开厨房了,到她再次回去,这期间,只有你们的人在里头准备早饭,所以你说说,这与你有没有关系?”
程云舒冷笑道,“证据?”
“来人!”洪秋莲道。
立马,就有人拿着一包东西来到刘老夫人眼前。
“这就是下毒的东西,而这东西,”刘老夫人眼如鹰,“是从你侍女屋子里搜出来的。”
“谁今早在厨房做饭?”洪秋莲问道。
“是我,”锦玉回道,“可是我没有下毒!求老夫人们明鉴!”
“来人,”洪秋莲道,“把这丫头给我关到柴房去。”
程云舒看着这两个老东西,有些无语,这么拙劣的想法她们怎么就能想出来呢?
“慢着,”程云舒道,“老夫人,您没听到锦玉的后半句话吗?这事不是她干的。”
“锦玉是你的下人,跟你的感情也很深厚,”刘老夫人道,“你来到刘府后,长青并不喜欢你,反而宠爱张茹莹,你的下人为了你,也不是做不出来。”
程云舒心里有数,锦玉可不是会因为张茹莹而把自己性命赔上的人。
“你还想说什么?”刘老夫人道。
“老夫人,容我问问宝芝后再定夺,”程云舒沉稳。
她看向宝芝,“你说,大夫说了什么?”
“大夫说,这粉末是新买的,所以毒性快速,但是因为用的不多,所以表小姐才没有出大事,”宝芝道。
“新买的?”程云舒冷哼道,“昨天锦玉和我一起出了门,没有离开过我,也是一同回来的,她没有机会买这东西。”
程云舒知道刘老夫人的小算盘,还不是因为昨天她发放的赏赐,她们想要杀鸡儆猴,做给府上的下人看的。
锦玉自然要保,程云舒又继续道,“你若是怀疑,便连我一同怀疑吧!”
冬雪看着程云舒,发现她落落大方,五官本就长得标志,经过淡妆的描绘,更显动人了,她不卑不亢的态度,令冬雪刮目,谁都知道老夫人没有点名她,就是为了除除她的丫鬟,应为小事,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一个下人出头,冬雪感到不可思议,一介下人,卑微至尘埃,为何不弃来保身?
程云舒又道,“再者,您说我是嫉妒她,但试问,我在刘府也有半年了,要做什么早就做了,怎么会寻个这么傻的机会让人落下把柄?我一个正牌怎么会惧怕她一个姨太!”
她正色道,“或者说,任何爱慕长青的,都皆有机会不满!你们为何就如此确定只有锦玉一人来过厨房?难道这粥本身没有问题?不是端出厨房后才被人下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