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冯周等着所有人都离校了,就从陈驷说的平日里拿外卖的“狗洞”□□进去。因为从来没翻过墙,业务十分不熟练,差点被旁边绕着的铁丝勾住裤子。他靠着做化学课代表得到的钥匙轻车熟路钻进了老师的办公室,刚就着手机手电筒的亮光找到已经拆封的卷子,就听见身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另一个不速之客已经发现他了。
那个不速之客哀嚎一声,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谁?”冯周自诩极有涵养,愣是被他吓得一句脏话飚了出来。
那人反问:“你又是谁?”
五分钟后,两人并排靠着墙坐在地上。虞少淳悲愤说:“我爸答应我这次考过你就给我买天文望远镜,怎么你还是比我分高?你赔我望远镜!”
“莫名其妙,”冯周像看精神病人一样看着他,“你自己菜还怪我?你不会是来悄悄改分的吧?”
虞少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来看看我错哪的,输得不明不白我睡不好觉。你失去的是分数,我失去的可是望远镜啊!”
那他俩的目的可真是一模一样。
冯周正和虞少淳大眼瞪小眼,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喝一声:“谁在办公室里?”
冯周连忙起身跑路,虞少淳也连滚带爬地跟在他后面。幸亏办公室在一楼,两人翻了窗户,穿过操场,一路直奔来时的“狗洞”。那保安在学校干了二十年,早就知道这群小兔崽子有什么花花肠子,也直奔“狗洞”而来。冯周刚翻出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强光手电明晃晃地照在地上。虞少淳正处于一半墙里,一半墙外的尴尬境地,冯周怕他被逮住狗急跳墙供自己出来,心下一急,伸手直接就把人从墙上拽了下来。
“刺啦——”一声布帛碎裂的声音在半空响起,冯周来不及多想那是什么声音,和虞少淳一起滚进了“狗洞”下面的灌木丛里。
等保安带着强光手电离开时,虞少淳才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他手往身后一摸,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怪异。冯周被他砸得头晕眼花,正要抬头,虞少淳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不许看!”
“你神经病啊?”
冯周正晕着,压根没多想挣脱了虞少淳的手,抬头一看——
虞少淳的裤子被“狗洞”上的铁丝网一勾,直接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外裤下面哆啦A梦的保暖裤迎风招展。
虞少淳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他把冯周按在旁边的墙上,威胁他:“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掐死你,听见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科普:“收集别人拉屎水花高度数据”这个哔站的up主毕导曾经做过一个视频叫“上厕所如何科学压住水花防止屁屁被贱湿”(后续有和梦之队联动教大家压水花的内容 嗯嗯),是一个以流体力学为基础教大家科学压水花的沙(ke)雕(pu)向视频,可以去康一下~
第5章
“你们实验二班怎么这么乱?”
冯周连忙把手机往桌洞里一扔,抬起头,就见一个五旬老太太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盯着教室前面聚在一起的一群人。
老太太脸很小,没有下巴,笑起来皱纹就把眼睛挤成一条缝。满头短发被烫成了精致的小卷,漂染上玫瑰红色,像火锅店盘子里上好的肥牛卷。身上的披风随意地搭在毛衣上,恰巧露出一块儿证明它价格不菲的logo。
虞少淳刚刚安慰脑子被门夹了的邰枚,顺势坐在桌上和周围人聊了起来。他向后一仰头看见了那个老太太,笑了一下:“哎呦,这不罗老师吗?您早您早,咱俩真有缘哈,又见面了。”
罗秋蝶的笑脸看见他时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先前的从容。这群说话的人看着她浑身上下都写了“不好惹”三个字,也都悄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虞少淳伸长腿从桌子上跳下来,两只手抄着兜,一摇一晃地向后走去,一路上“丁零当啷”地又撞桌子又撞椅子,把不爽发泄得淋漓尽致。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没找他麻烦,慢慢踩着小高跟走上讲台。她做作地清清嗓子,慈祥地笑了笑,看向坐在下面大气不敢出一声的二班人:“你们班主任带化竞队去B市比赛了,这段时间我就是你们的代理班主任,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我叫罗秋蝶,这是我的电话和微信,你们都记一下,回家告诉你们的父母也记一下。”
说完,她转身去黑板上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特意强调告诉父母干什么??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大家纷纷拿出笔记本把她写在黑板上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罗秋蝶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像现在这样乖一点,刚才就不用挨骂了对吧?虽然咱班和一班都是实验班,但是咱班和一班比起来啊......”
她眯起眼,撇撇嘴,摇了摇食指:“可差远了。”
“老师,”一个女生高高举起手,“我有问题。”
罗秋蝶抬抬下巴:“你有什么问题?”
女生站起身,脆生生地问她:“老师,论文,我们班有年级第一第二坐镇,虽说个人力量不能算集体力量,但是有这两位的存在,一定会带着同学们更好地学习知识。论艺,班里有羽毛球特长生两位,声乐特长生一位,机器人队选手三人,二班与一班,何差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