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佑树站在森鸥外的面前。
森鸥外神色沉重, 双手交叉的抵在下唇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宫崎佑树。
只是宫崎佑树不像是那些普通人,在森鸥外这个组织首领的面前, 会因为这样的凝视而慌乱。
宫崎佑树任由森鸥外打量, 似乎感觉不到压力一般。他比以往少了几分精神, 眉眼间带着细微的困倦。被注视着的时间有些过长了, 宫崎佑树也只是闭了闭眼, 压抑住了打哈欠的举动,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走神。
直到被森鸥外的声音拉了回来。
“宫崎君。”森鸥外的声音轻轻的喊着宫崎佑树的名字,那独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甚至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回音。
宫崎佑树眨了眨眼,回道:“是。”
森鸥外问道:“你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大概知道一些。”
森鸥外往后靠去,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们先说正事。”
“好。”
“绿之王比水流……我需要知道你说的话的真实性有几分, 你又能够将他治愈到什么程度。”
宫崎佑树:“真实性……八分。我说的话并不是假的。如果他能够忍受长时间的尝试……大概几年之后才能够有几率恢复吧。”
森鸥外点了点头, “那么,宫崎君最初是没有打算治疗他的?”
宫崎佑树叹了口气,说:“并不是这样的说法。”
宫崎佑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 “只是这其中的变故太多了,王权者的存在是由石板选中的, 而我不相信一个器具。”
宫崎佑树笑道:“器具总有损坏的一天,谁也不能提前预知那是什么时候。”
森鸥外将手点了点, 似乎是在思考宫崎佑树的话。
宫崎佑树说道:“我的本意只是不想无用的浪费异能力罢了。但如果从港口黑手党而言,若是他们能够付得起报酬, 倒是也能够接触一番。”
森鸥外勾了勾唇角, “我知道宫崎君的意思了。”
宫崎佑树的意思当然不仅仅是表面说的那些话, 而是他话语之下的含义。
不论如何的找补, 宫崎佑树最初没有打算治疗绿之王比水流的打算都是确实的事实, 否则他也不会在最初就拒绝。
毕竟如果只是有几率恢复的事情,对宫崎佑树而言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森鸥外将宫崎佑树的话纳入了参考意见之内。他会思考着这些问题,然后决定是否要结交这个绿之王……王权者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友好,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敌对。
港口黑手党对王权者的权利、关系等分布的资料并不齐全。森鸥外会在获得更准确的情报之后再决定是否要结交这样的一个盟友。
否则救了绿之王,到时候绿之王有什么敌人,不就有可能盯上港口黑手党吗?
森鸥外收拢了那些思绪,脸上那略显严肃的表情也为之一变,变得有些委屈了起来,“那么,我们再说说‘私事’吧?”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太宰治,宫崎佑树八成身上已经一口口的锅往上盖了,但站在这里的是宫崎佑树。
所以即便知道森鸥外接下来的话可能会不太好,宫崎佑树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
“太宰那家伙,从小时候就跟在我身边了。”森鸥外叹了口气,语气里是满满老父亲的感觉,若是话中的太宰本人在这里怕是已经露出一脸恶寒的表情了。
但宫崎佑树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听森鸥外唠嗑。
“他和其他的人不同……方方面面的都是。”森鸥外看着宫崎佑树,“宫崎君怎么看他呢?”
宫崎佑树这时突然想到了织田作之助形容太宰治的话。
所以宫崎佑树说:“太宰吗……一个需要包容的孩子吧。”
森鸥外稍稍一愣,跟着笑了出来,“哈哈哈……宫崎君说的没错。”
笑完之后,森鸥外清了清嗓子,“太宰他和一般的孩子不同……所以,如果宫崎君真的想做什么,我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的好。”
森鸥外初期是觉得这两人还是少接触为好,可现在看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一步,自己又不是老一辈的人,真的能够做出点什么事来……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港口黑手党不可或缺的人才。
只是就连森鸥外自己,都不太清楚放任事态发展下去会怎么样了。
他不觉得太宰治会吃亏,而宫崎佑树……也不像是会栽跟头的人。
宫崎佑树弯下腰,应道:“是。”
……
从总部的首领办公室出来,宫崎佑树没遇上太宰治。
后者去处理自己突然接到的工作了,没能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不过以太宰的聪慧,就算是本人不在,也大概能够猜到一点谈话的内容。
森鸥外不是电视里会歇斯底里要人离开他的监护人,宫崎佑树也不是会哭着拿钱走人的穷小子。
这么思考的话,谈话结果就很清晰了。
宫崎佑树回去的时候是广津柳浪开的车,车上,广津柳浪深谙黑手党的规则,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他们闲谈着生活里的琐事,只是说着说着,宫崎佑树便没了声音。
广津柳浪往他那里一看,无奈的发现人已经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后来车到了地方,宫崎佑树被叫醒。
简短的告别之后,宫崎佑树就进了自己的住处睡下。
大概是今天见到了以前认识的人,所以他的梦里都是身穿黑色死霸装的人……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穿着的和他们并不相同。
贵族的身份到底是有些特权的,不上战场、不成为死神。
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咸鱼”。
他不给瀞灵庭找事情就不错了……只是在死之前,瀞灵庭的那些人都没能发现他的真面目。
宫崎佑树睡醒过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到了坐在床边拿着游戏机或喊或叫,打得起劲的太宰治。
宫崎佑树揉了揉脑袋,坐起身看了眼周围。
——他确实是在自己的住处。
“啊……死掉了。”太宰治的声音一断,然后手里的掌机便放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已经睡醒了的宫崎佑树,“宫崎医生终于醒了啊。”
这声音不细听很难听出里面的怨念。
但如果真的想让他早点醒倒是叫他啊,坐在旁边打游戏算是什么事?
宫崎佑树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太宰治:“只要想进来,能进来的办法很多。”
宫崎佑树起身,穿了鞋子进浴室。
他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要吃什么就让你的下属把食材送过来。”
外面也没有答应的声音,宫崎佑树也没去理会,打开了开关便往浴缸里放水。
宫崎佑树洗澡的中途,透过水声都能够听到客厅里噼里啪啦的声响。
宫崎佑树思考了一下等会自己出去可能看到的景象……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低着头将头上的泡沫冲干净。
洗干净出来的宫崎佑树穿着身浴衣,短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就走了出去。
一出卧室,他就看到了滴着水渍的地板、试探着从厨房池子里爬出来的螃蟹,以及盘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的太宰治。
宫崎佑树拿着毛巾走到了太宰治的后方,跟他一起看电视。
那是一部短片,让人惊讶的是里面有一个宫崎佑树眼熟的人。
宫崎佑树擦着头发,看着久远栗发黑眼的模样,觉得这副造型也很适合他。
太宰治转过头来,从下方仰着头看着宫崎佑树,“真快啊医生~”
宫崎佑树垂下眼来看着他,然后笑了笑,“毕竟我怕再来晚一点,这屋子也不知道会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
太宰治摊了摊手,“这些可不是我弄的。”
他说:“不过下次我会记得让他们绑住螃蟹的。”
宫崎佑树不置可否,然后进卧室里去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收拾烂摊子。
太宰治看了会儿电视就开始不间断的换台,最后实在是无聊,就到了料理台这里看宫崎佑树下厨。
宫崎佑树看他这无所事事的样子就让他打电话把织田叫过来,这么多,总归他们两个吃不完的。
“诶——医生不想和我过二人世界吗?”
“倒也不是不想……你能吃辣吗?”
“嗯……大概、不能……太多?”
宫崎佑树抬眼看了看他,然后重新垂下眼去绑螃蟹,“我知道了。”
“还要叫织田作吗?”
“那这次就算了吧……织田作是什么?”
“我对他的称呼,很有意思吧?”
宫崎耸了耸肩,“你喜欢就好。”
晚饭宫崎佑树做了许多,每一道菜式都加上了太宰治想吃的蟹肉。
索然处理的过程中宫崎佑树不小心让壳子上的刺给划伤了手,过程也有些麻烦,但吃起来确实味道不错。
太宰治尝试着每一道菜,然后跃跃欲试的将筷子伸向了宫崎佑树做的辣口的那一盘去。
“你会哭的。”宫崎看他夹上了食物,自己则坐在对面晃了晃酒杯笑道。
太宰治看了眼宫崎佑树,“怎么可能。”
然后他就被辣哭了。
他眼角挂着泪水,哈斯哈斯的吸着冷气,然后一杯杯的、忙不迭的往肚子里灌水。
宫崎佑树坐在太宰治的对面抿了一口酒,浅笑着看他这副模样。
宫崎佑树想:哭起来的样子似乎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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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睡着了……所以,今天没有双更。
明天加油,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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