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非常谦虚的说声谢谢,然后自恋的一甩头发:“小姐目光如炬,一眼就洞穿了我的发光点!”又或者,我该长叹一声,自怨自艾的说:“其实,吾非好人,只是一贱人耳。”
正当我犹豫时,姚依容却忽然咳嗽两声,看着我虚弱的说:“海生,我好困,我想睡会儿。”
“恩,那你睡吧,我明天再过来看你。”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我轻轻的将她身子扶下。
“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姚依容忽然扯住了我的手
“好,你不要害怕,我在这儿守着”我攥紧了她的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这一刻,我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涨涨的,有些痛,又有些沉重。
大概是过了半个多小时吧,姚依容睡着了,浅浅的微笑,犹如水晶般透明动人,双眉轻轻的颤抖,俨然一个温婉的睡美人。
这一刻的姚依容很动人,但我却没有丝毫的赏美之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她患的病,不会简单。不然,姚文巨的脸上何以如此凝重。
轻轻的帮姚依容盖上被子,我跑下了一楼。在姚文巨的身旁坐下之后,我推了推他,问道:“文哥,你能告诉我,依容患上了什么病吗?”
姚文巨轻轻放下含在嘴里的烟,平淡无奇的说:“医生说她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已经挤压到神经线了,没有办法再动手术,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
“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尽管我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还是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你问我,我问谁去!”姚文巨忽然弹跳起来,双目赤红的怒吼,并且朝我坐着的椅子狠狠踹了一脚。
我能感受到他这一刻内心翻腾着的悲痛,他最疼他的妹妹,偏偏,这一刻姚依容却是患上了绝症,回天乏术。
我本想问他,我能帮到姚依容什么吗?当然,即使我很悲痛,可这一句话只是下意识想说的。但是,我也只是想,还没有说出口。姚文巨却忽然揪着我的领子,双眼红彤彤的盯着我:“陈海生,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恩,你说……”
“你,娶我妹,要多少钱,开个价。”
“啊……”我眼睛瞪得奇大,简直不能相信。直到姚文巨重复了一遍之后,我才相信我听到的是真的。
“为什么是我?”我还是非常诧异,不晓得姚文巨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我妹妹”姚文巨放下了我,而后背对着我,望着二楼目光深邃的说到:“我能看的出,我妹妹是喜欢你的。不然,她不会那么着急的让人去找你。我听下人说,她跟你说话的时候一直很清醒。一个神经被肿瘤挤压的人,她会时常疯疯傻傻。难道,你这还看不出吗?”
你若问我此刻是什么一种感觉……五雷轰顶,翻江倒海。不,这都不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但震惊过后,充斥我心里的,是一种更加难以说清的心痛。
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够让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来喜欢我?
“怎么,你不同意?”看到我的迟疑,姚文巨皱起了眉头。
“呵呵,”当着姚文巨的面,我自嘲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当着姚文巨的面,我指着自己,不理会他脸上出现的错愕,自言自语的说:“我没有帅气的样貌,也没有出众的家境,甚至乎,我是先天绝教弟子,注定了孤独一世。”
“我一直以为,爱情距离着我很遥远,可我从没想到,丘比特的神箭有一天居然会射到了我身上”我仰望着他,自嘲的说:“你知不知道,婚姻对我来说,是一场再大不过的奢望。”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不,”我坚决的摇了摇头,姚文巨没有生气,倒是非常疑惑的问我:“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再次站起,直视着姚文巨,而后,我冷冷道:“你可以认为我不懂爱情,因为我没有谈过多少次的恋爱。或者,你会觉得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好的,但是,在你让我和姚依容结婚之前,在你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依容之前,我想问问你,这对你妹妹来说,公平吗?”
“就如同你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你失去了你的爱人,但你忘不了她,你心里装着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开始一段崭新的恋情。这对你的新女朋友来说,是否公平。”没等姚文巨说完,我便继续着说:“我不懂什么叫爱情,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公平。在我没有问清楚自己的心之前。我如果答应了你,就等于欺骗了依容,我不能这样去做。”
“所以,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我会给你答复!”我向姚文巨恳求道,说完之后我也没等他回复,直接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行头,背起就走。
我不懂什么叫爱情,但并不代表我不明白,爱情不是施舍这个道理。
“等等……”刚走两步,姚文巨又叫住了我。
我停下了脚步,身后传来了姚文巨嘶哑的声音。他说:“陈海生,你是一个好人!”
我勾了勾鼻子,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缓缓的走出了姚家大宅。
似乎,我真是一个好人。人家说,有钱有脸的叫男人,有钱没脸的叫老公,没钱有脸的叫蓝颜。而没钱没脸的,只能说,对不起,你是一个好人。
我这夯货气质,天生的就一典范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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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姚家大宅之后,我叫了一辆出租车,载着我去到了城郊。由于那儿是臭名远兆的鬼宅,司机并不敢靠的太近,只敢在山头就放下了我。
循山而上,到处可见高低不平的乱坟。当然,四周也有着几栋破房子,坟和房,几乎都掺杂着,所以当你看到这地方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给人住的,还是是给鬼住的。
在一栋高墙伫立的别墅前,我停下了脚步。这是一栋墙比人高的房子,从墙的外边,几乎就看不到围墙内的情况。
“胖子,韩朵……你们在不在里面!”我朝着房子内大声的喊了几句,但都没有回应。
难不成,我来错地方了?可是城郊的鬼宅,说的不正是这么一栋吗。
我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可刚一转身的时候,地上的一样东西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个包子,掰开一看,里面浓稠的黄汁瞬间喷了出来。我一眼就看出了这包子的来历,有人叫高梁包,也有人叫流沙包,里面类似于蛋黄,但是馅却比蛋黄要粘稠的多,咬一口下去,馅汁百分百的就会喷啥出来。
这是胖子的最爱,只要回到老家,几乎每天早上,胖子都会去茶楼打包好几份当早点,即使吃不完,胖子还是会随身携带几个,只要饿了,胖子随时随地都能拿出一只来吃。他那两个巴掌大的内袋,就是他特意缝制来装包子的。
我转过了身,手拿着包子,眼睛却望向了这栋外表破落而阴森的老楼。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胖子和韩朵是进到了这栋房子里面。这个包子,应该是胖子爬大门的时候,从怀里掉下来的。
但我朝房子里大声呼喊了几句,里面都没传来回应和丝毫的动静。这也不排除胖子和韩朵遭遇到了危险。
权衡利弊之下,我决定还是爬门进去。尽管里面情况未明,也不知道是否隐藏着什么东西。但如果胖子和韩朵真遇上危险的话,搬救兵也已经来不及了。
当断则断,不然就会反受其乱。做了决定之后,我爬上这青铜制造的大门,过程很艰辛,但我还是爬上了门顶。
还没等我站稳,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直线朝着地上摔了下去。手脚麻木,鼻子摔出血的同时,还大口的吃了一嘴巴泥。
不,这并不是泥,反应过来后,我第一时间就是感到嘴巴极其的痛。吐出嘴里的淤泥,我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泥巴,而是石灰参杂着玻璃碎片。
而抬起头的瞬间,我楞住了。偌大的一个大院,约莫有三百平方的范围。但是院子内除了一栋高楼之外,空无一物,树也没有,植物也没有,寸草不生。
我来的时间是下午,虽然接近冬天,可我记得刚刚站门口时,太阳的阳光还极其猛烈。跨过这一栋铜门,似乎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不仅没有感受到一缕阳光,反而感到了阵阵袭来的阴风。
前方,是一栋五层高的复式洋楼,从一楼往上,所有窗户都已经破损,甚至乎,有蜘蛛网结到了窗户的外边。在往前方直接看去,破烂的大门露出了约有两公分的缝隙,远远一看,却像是一只野兽的嘴巴轻轻张开,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怪物会从里面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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