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支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沈烬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在她眼前挥挥手,平静着声音道:“晚晚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当真不想和为夫我说说?”
她敛了敛思绪,不改面上的表情,淡淡的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好奇这世间会有两个极像的人吗?”
顿了顿,她直起身子,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出了晚上遇见堤宁的事情。
沈烬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思虑了半瞬后,轻抚了抚她的眉间,安慰着道:“世间人海茫茫,难免会有一两位神态相似的人,这不足为奇,晚晚不要多想了。”
这话显然起了几分作用,她定了定神色,暗松了一口气。
在那日百花宴后,她就再没碰到过那位堤宁姑娘,而沈烬立侧妃的事情不了了之后,也鲜少有乔萱的消息。
接下来的两日得了清闲,她一心研究着寒虫之蛊的解药。
虽是加上杜老送来的药材,也一共不过三味,其余四味她苦心积虑的研究着替代的药材,可最终却都以失败告终。
这日,她正在书房内继续研究着配药的方子,房门外突然传来步羽的声音,“动作都快点,快点!”
随之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映入耳里,她微微蹙眉,抬眸向着门外看去,顿了半瞬后,放下手里的墨笔,起身走向门外。
“怎么回事?”她说着走到步羽身边,目光扫过一闪而过的侍卫,眸里蕴出不解的神色。
步羽没成想惊扰了她,紧着微微垂眸恭顺着语气道:“卑职奉王爷的命令,调动侍卫护卫战王府,不成想惊扰了王妃,还望王妃见谅。”
夜晚星不以为意的摇摇头,转而扫过训练有素的侍卫一眼后,疑惑的开口道:“府里向来是不用侍卫守卫的,王爷怎么突然下了旨令,难道是有什么事不成?”
眼前少说也有七八个侍卫,各个手持剑刃,绷着脸色整装待发,似是要上战场一般,怎么看都像是在等待着一场恶战。
步羽自知瞒不过自家王妃,犹豫了半刻后吞呜着声音道:“王爷近日整顿部下,只怕有些个不怕死的找到这府里来,若是惊了王妃就不好了,这才调动几个侍卫过来护院。”
她若有思虑的点点头,暗有思虑的腹诽一句,整顿部下?这阵仗可真够大的,难道夫君是怕那部下过来复仇不成?
转念之间,冷厉的威仪的人形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周身上下透着肃杀的寒意。
“王爷。”
她回过神,抬眸正对上他幽深沉肃的目光,见他脸色泛白,已然明白他不知道躲到哪儿处忍过了蛊毒发作时的痛苦。
沈烬端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余光扫过院内的侍卫,思虑了半瞬后,低沉着声音开口,“再派几名侍卫过来。”
步羽想也没想,痛快的回道:“是。”
话落,利落的转身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夜晚星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感叹也只有夫君的命令会让步羽的行动力打满值。
“晚晚今日气色不错,要不要陪夫君走一走?”
他的声音清冽中带了丝嘶哑,好似是由于忍受过巨大痛苦之时的嘶吼声造成的,她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这两日已经陪着夫君把院里角角落落都走遍了,没什么可看的了,夫君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歇一歇,也好……”
她话语微顿,赶紧把‘调气息’的话吞回到肚子里,表现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沈烬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还在等着她的后半句话,见她说不出,忍不住追问道:“也好什么?”
她吞了吞口水,注视着他的星眸平静的开口,“也好多陪我坐一会儿。”
他轻笑一声,声音温柔了几分,“看来晚晚是想多坐一会儿,也不想陪着为夫去府外转一转了?”
“去府外?夫君你早说啊,既是去府外我当然要陪着夫君走一走。”她神色突变,提着声音兴奋的开口,判若两人的模样映入他的眼里,他眼角眉梢不自觉的划出宠溺的笑。
说走就走,夜晚星绝不拖拉,好不容易出府一趟,紧着拉着沈烬便到了街上。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过足了逛街的瘾。
沈烬负手而立跟在她的身侧,目光不离她半刻,见她活蹦乱跳的模样,忍不住吐槽道:“晚晚才两日没有出府,不至于憋成这样吧?”
她瘪瘪嘴,怄气的道:“夫君懂什么,若是把你关在府里两日不出门,你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呢,说不定,会把府门拆了逃出来!”
他微挑眉,脑海里似是有了拆府门的画面,转瞬轻扬起嘴角,“晚晚此言差矣,有你陪在身边,纵使是十天半月不出府我也不会感觉憋闷。”
本以为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能换得个感动闪烁的泪眼,可没成想却是声脆脆的‘贫嘴!’
他脚步一顿,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明媚张扬,紧着扯过她的衣袖,目光认真的盯着她道:“晚晚说清楚,我哪里是贫嘴了?”
见他升起一股莫名的幼稚情绪,她轻捧起他的脸颊,哄着语气道:“不是你贫嘴,是我误会你总成了吧,夫君的真心实意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没有比夫君的真心更真的了。”
一连串的好话引得他不知所措,只微点点头,“晚晚知道就好。”
话落,随即牵起她的手,径直的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夫君要带我去哪里?”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扬着头好奇的发问。
他卖关子的轻扬了扬嘴角,声音平静自若,“到了你就知道了。”
二人并排而行周身透着甜腻的气息,这气息好似会传染一般,周围过路的人看了他们也不自觉的扬起了甜腻的笑容。
只不过,身后的一双冷目忽打破了这气氛,正死气沉沉的盯着两人的背影看,眸里蕴着别有深意的眸色,抬步暗悄悄的跟在了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