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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怎么赶他走。
    完了,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所以脑子现在转不快不比以前那么多巧思妙想。易童纠结了很久,都没纠结出一个所以然出来。算了,或许某一天就灵机一闪了呢?到时候再说吧。
    易童这头在纠结着,这头李易然就心安理得地住下来。他真的是去中学隔壁的奶茶店兼卖面包的早餐店找了一份工作,为了能凑上易童的上下班时间,他上了几天班后就和店长申请上朝七晚四的白班。像李易然这样长得好看的男人第一天到奶茶店上班就已经引发了学生的好奇,尤其是在女生嘴里口口相传校门口的奶茶店竟然来了个帅哥!!奶茶店的生意从来就没那么好过,店长再也不担心早上的面包卖不完。所以李易然申请上白班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反正白天的营业额就赚够,晚上就意思意思一下开门迎接那些饭后散步的中老年人吧。
    易童对于李易然这个操作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可以说无语。堂堂一个海归博士跟她来到一个小城镇,在初中门口的奶茶店卖奶茶,还恃美行凶骗得那些小妹妹一天到晚都惦记着去奶茶店买面包买奶茶,离谱的是这个李易然对谁都是一副可蔼可亲、如沐春风的样子,甚至连一些小男生都顶不住,放学来喝奶茶和这位大哥哥聊天、打打手游。
    噫,还大哥哥,都中年大叔了好吗,而且这个阿叔还是个老色批;嗯,只对她一个人色。
    哎!反正就是一群被外貌蒙蔽的无知小朋友,还是太天真了。
    易童坐在店内的小桌椅上,咬着吸管吸着奶茶,盯着李易然正笑眯眯地把奶茶递给一个小妹妹,“来,拿好。这是你点的茉香奶绿。”
    小妹妹红着脸伸出手接过,手指碰手指,易童眼睁睁地看到小妹妹脸上的潮红烧到脖子。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李易然你这个芳心纵火犯,小妹妹今晚发烧明天上不了学就怪你了。
    糟糕,好像把内心的想法啧出了声,李易然被吸引到看向自己,似乎是误会了,以为她在吃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对她露齿一笑。
    啧。别笑了别笑了,没看到排在后面的女生都要昏过去吸氧了吗?
    易童无语地转过身看向门外,并不想搭理他。
    等到他下班,易童便和他前后脚一起离开奶茶店回家。为了不让众多的小妹妹伤心,易童还是很有良心的,过了距离奶茶店一个街口才接受牵着李易然伸过来的手。
    “童宝,今天的奶茶好喝吗?”
    “嗯,还行。”易童牵着李易然的手一晃一晃的,脑袋空空如也什么都不想,舒坦。
    “因为是我做的。那些小朋友都赞好喝哦。”
    “行行行,知道了。”
    李易然低低笑出声,“宝~你吃醋了吗?今天下午感觉你一直都在盯着我呀。”
    西八,这个人恁的不要脸。易童翻了一个白眼,不打算搭理他。
    “是不是呀?是不是呀?童宝吃醋了吗?”李易然这个欠揍的二百五还不折不挠。
    “咳,今晚不许上我床。”易童瞪了一眼李易然,他便马上收敛装鹌鹑。
    说什么?听不到。风太大了,没听到。
    渐渐地,易童也开始习惯身边有李易然一起过着这样平淡的小日子。每天一起上下班,回去做饭;偶尔去散散步,又或是一起打打游戏机;即便无事可做两人各自看书,也不觉得沉闷无趣,因为早已经熟悉彼此的呼吸、习惯,相处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情,不必苦思冥想要找什么话题和对方聊。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这种习惯了呢?记不起来了,明明她该好好想想怎么赶他走的,而不知不觉中竟然放松了警惕。李易然真的是可怕,悄无声息地就改变了她的观念。到底他是怎么润物细无声的呢?
    或许就是从他心安理得地占据她的床开始的吧。
    一开始他还说自己睡地板也可以的,睡了一周不到,一天晚上易童感受背后的床沉了一下,回头看到李易然正偷偷摸摸地爬上她的床。
    “你干嘛?下去!”
    “童童,我腰很痛,这几天我都连续站了8个小时,让我躺一下软床好吗?”
    想着他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这也是他第一次打劳苦工,也是够呛的,就允许他躺一下吧。没想到原本他躺到半夜还是会回地上睡觉的,谁知道他躺着躺着,就一直躺着不走了。还找各种理由赖在她床上,今天说什么去搬货了,手酸;明天说去进货了,开的店长的破卡车踩离合踩得腿酸;后天说摇奶茶摇了一天,浑身都酸。总之,每天的理由都不重样,都能让易童哑口无言不知该不该赶他下去。
    不对劲,不对劲,感觉哪里都不对劲。这个李易然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坏的?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还是个色批,看易童对他死皮赖脸的赖床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开始变本加厉,伸出他的狗爪子,揽腰摸腿的。哦,这个他也有理由,就是睡觉的时候得抱点什么东西,像是枕头、被子都行,这样他才能入睡。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你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就在这货把手搭在她腰上还不满足,蠢蠢欲动地想把狗爪子伸进她的衣服里的时候,易童忍无可忍,甩开他的手,一记猛烈翻身盯着他。
    “你不是说睡地板就可以的吗?干嘛现在老是占我床?”
    “童宝,你就那么狠心吗?我都工作了一天了耶。”
    “说得好像我不用工作似的。不对,这我的屋我的床,我答应让你暂住已经很仁慈了,滚滚滚,快下去!”
    “我也有交房租水电费的呀。”李易然委屈得撇嘴,“我还买菜做饭做家务咧,这些劳动付出也值得我睡这床吧?”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付你工钱咯?”易童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厚颜无耻之徒;不,之狗。
    “唔~也没必要算得那么清啦。何况这些付出不能用钱来结算的。”
    “哦?不能用钱来结算?那要用什么?黄金还是钻石?比特币?”
    “比这些更珍贵。”李易然笑得一脸奸诈地看着易童。
    不知道他在琢磨着什么坏心思,隐隐有不祥的感觉。
    “那你倒是说说,我看看能不能付得起。”
    “你能付的起的。”说着,李易然一下撑起身体,伏身上去在她柔软的唇上印下自己的吻。
    猝不及防。
    易童想要把他伸进她嘴里的舌头顶出去,没想到他的舌头不仅滑腻还劲大,一下子就避开,又缠着她不放。像是在吮吸着什么琼浆玉露,深深地沉醉在她的吻里。
    推开他,要推开他的。易童心里这样想着。手都扶着他的肩膀,只要用力一推就能推开,但却迟迟不下手。
    嗯。。要不再等等?等一个时机?
    不知道是真的在等一个时机还是给自己找借口。想不透。这个吻太深了,吻得她有点缺氧。一定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力气下手的。嗯,一定是。
    老是说李易然狗,她也挺狗的;给自己找理由真是一套又一套。算了,就先这样吧。这么想着,扶着他肩膀的手渐渐抬起抱着他的脖子,细细尝着这个带着薄荷味的吻。
    或许是他的得寸进尺,也或许是她的无限纵容,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但总而言之,易童算是和李易然复合了。两人的相处模式又回到第一次交往那样。而李易然比以前更粘人,而且更骚。知道以前的他闷骚,而现在怎么觉得他是明骚?是因为年纪越大脸皮越厚?看来她还是不了解他,中间和他分开的那几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得有空的时候审问一下他,为什么当初那个浓眉大眼清纯可人的大男孩变得那么骚里骚气用一本正经的外表掩饰着内心的骚动。一边洗碗,才想着有的没的,就感受到他又黏糊糊地贴上来,胸膛贴后背从身后环抱着自己,在自己耳边气若游丝地问着:
    “童宝~今晚吃啥?”
    “才吃完午饭就想晚饭吃啥?你是猪吗?”
    “早点计划嘛,我怕下午来不及。”
    “为什么来不及?你下午要出去?”
    易童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她已经掉入狼窝里,身后那只大尾巴狼口水滴答地想要把她吞下。
    “提前计划总是好的~”
    “那你想吃啥?”
    “我。。我想吃奶~”
    “吃奶冰箱里有。。”
    不对劲!什么?吃奶?
    突然想起什么,感觉胸前一痛。嗨呀,这头色狼真是饱暖思淫欲!
    易童小脸一红,扭着身体用手肘往后杵开这只大色狼,娇嗔怒骂:“滚滚滚!”
    易童真是低估了他的不要脸程度,没甩开他的怀抱,像牛皮癣一样粘在她身上。
    “人家想吃嘛~”这头狼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扭来扭去、哼哼唧唧的,狗爪子又跃跃欲试想要摸胸,“嗯哼~想吃奶~”
    被李易然的撒娇撩得脖子都红,按捺住内心隐隐升起的躁动,不得不告诉他残酷的事情:
    “我来大姨妈了。”
    欸西。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世俗的欲望瞬间萎下去。李易然悻悻放开易童,又不忿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才扬长而去。
    “嘶——”被咬得生痛,侧过头拨开衣领看到肩头上留下一圈明显的牙印,“李易然你是狗吗?!”
    “呜汪!”
    李易然是个好男友,这是顾清之做不到的。如果,如果他爸爸不是。。。哎,又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算了,还是过好当前的生活先吧,以后的事情来了再说。承认李易然是个好男人,但也不否认他也存在着男人普遍都有的坏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易童复合后,觉得怎么着都有人爱就开始放飞自我。回家换鞋,鞋子蹬得东一只、西一只;抱在一起看煽情电影,看到忠犬八公在大雪天依然等着它的主人,易童哭得稀里哗啦的,突然一阵悠长的“噗噗噗”从身后那个家伙的屁股下传出。又生生地把眼泪憋回去,转头瞪着他,他还眼圈红红地解释是因为太感动了,屁股都忍不住发出伤心的哀嚎;臭袜子堆在洗手间里积攒到不知何年何月,没有袜子穿就想着买新的,要不是被易童提着耳朵提溜去洗手间,站在一旁监督他洗袜子,这个人极有可能每周换一批新的;晚上易童要跳健身操,让他先去洗澡,叁催四催慢吞吞的不肯洗,不是说正在打游戏快到绝杀局,就是看书快看到凶手是谁了,总之各种理由拖延不洗澡,但一洗就洗一个小时以上,还理直气壮地说要敷面膜、拉便便、要洗头洗澡洗袜子,洗一个小时怎么了。矿工宿舍没有通天然气,烧的是储水式的电热水器,李易然这一洗一缸水都没有了,重新烧满要半个小时,天气热的时候还好但是像是天气冷的冬天,等水开真是等得没脾气。这个货洗完澡美滋滋地钻进被窝里,被子盖到半张脸,露出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催促易童快点去洗澡啊,他已经脱光光等着她临幸了。
    要不就这样把他赶出去吧。烦了。
    或许是真的人到中年了吧,臭男人的脾气也是倔得可以,自己认定的事情绝不认输,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好胜心。这不,就告诉他天气转凉让他带多一件厚外套去钓鱼,死命不肯。说店长那个老头和其他老头都是穿背心短裤衩的,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能表现得那么虚。然后在海上吹了一天的风回来,鱼没钓到,人倒是感冒了。
    鼻子塞得只能用嘴呼吸,声音嗡嗡地撒娇:“童童~你的大宝贝感冒了。”
    “。。。”
    她不仅养了一只没断奶的狗崽,还养了个不省心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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