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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切都定格的情况下, 正在拼死奋战的士兵和大将、甚至是在本阵中听着情报下达命令的总大将,都已经成了雕塑一样的存在。
    在唯有检非违使和刀剑男士可以行动的前提下,这些或许就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也不过是毫无用处的遮蔽物而已——编入队伍的刀剑男士会直接从他们身体中穿过,而作为世界意识的触手, 检非违使也不可能去伤害这些历史人物。
    然后检非违使就把德川家康和骨喰藤四郎一起串了个串串香啊!
    这样子的检非违使真的没问题吗!!
    无论是骨喰藤四郎还是其他的刀剑男士, 都没想到检非违使还有这一招。在维护历史的使命这种大前提下, 这一枪戳的真可谓是出其不意。
    左边肩膀被整个贯穿,原本持着本体的手因为骨骼的断裂、不得不松懈了下来, 虚软无力的五指也无法握成拳, 更别提抓住自己的刀刃。骨喰眼疾手快的在本体落地之前,提起膝盖撞起刀柄,改用右手握住“骨喰藤四郎”, 但这样的动作无疑让原本重的伤势又加了一分,血肉在身体重心的细微改变下磨着枪尖的锋刃滑动, 顷刻间流出浓重血色。
    倘若透过撕裂的外衣去看, 竟然看不到伤口之外的肌肤。
    枪·放免握着枪往回一收,尤带罡风的枪尖立刻脱离了骨喰的肩部。这样的脱离带来的二次伤害更加严重, 原本就皮肤白皙的胁差少年脸色苍白得甚至超过了耳际白发。他的身体再度一个踉跄,但自己稳住了,面容平静中带着坚毅, 即使是在原本围攻他的检非违使嗅到了机会、蜂拥而来时也凛然无惧。
    颇似军装的外套已经散开, 露出少年还只是微有雏形的肌肉。
    “稍微恢复点记忆了。你, 死在这里吧。”
    他这么笃定地说道, 一只手因为骨骼的断裂只能无力的垂下,但换成右手后,出刀的速度却比之前快了许多。两把打刀率先冲他而来,他竖持本体,又狠又快地沿着其中一柄滑下去,刀锋相碰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最终被他以力导向另一个方向,竟然就这样让他如同游鱼一般钻入了两刀之间!
    另一把未被他顾及的打刀略微一侧,原本与地垂直、单纯用以刺击的刀就变成了平行,沿着骨喰藤四郎的腰滑出一条血线。在打刀切实的切入刀剑付丧神的腹腔之前,已经挤入两名检非违使之间的骨喰就已经手起刀落,将他整个手掌斩了下来!
    而原本在他旁边的另一名打刀检非违使,已经捂着喉间伤口迸成碎片。
    打刀之后还有太刀。只被砍断了手腕的打刀·放免还没有做出反应,已经被身形纤细的胁差踢向后方,撞上了数柄太刀。属于同伴的刀刃透体而过,短短一息之间,打刀·放免已经布上之前几名检非违使的后尘,在致命伤之下散落成碎玻璃一样的青白光点。
    但这一息的空隙已经足够。
    太刀们只觉得刀突然一重,还未收回本体,眼前就已经被青白碎片掩盖。借着光点的遮掩,身形纤细、行动敏捷的骨喰踩在数个太刀之上,顺着太刀的方向确定了太刀·放免们的具体位置,可以断骨的锐利刀刃先是送进了最左边一位太刀·放免的咽喉,再捅进了紧挨着他的另一位太刀的胸口。
    青白碎片接二连三的迸溅开来,明明失去了一只手臂的行动力、甚至浑身伤痕累累的白发胁差却像是被挑动了战斗的神经,行动变得更加迅速果决,连力道也是有增无减。
    围攻他的检非违使全员阵亡!
    “单挑成功了。”
    骨喰藤四郎如此轻声道。
    他此时才有空隙去看他的同伴们。
    和他一样被检非违使围攻、速度上又无法像他一样溜着敌人跑的刀剑男士们,无一例外的被团团围住,但区别于骨喰藤四郎三番四次被枪·放免盯上导致的重伤,这几名刀剑男士最多也只是中伤的程度,两两一组背靠背对敌,竟然还算是游刃有余。
    尤其是萤丸和石切丸两个手持大太刀的。萤丸因为颇似孩童的身高,拿起大太刀来一般是往下盘攻击,而石切丸身高腿长,行动稳扎稳打,刚好在萤丸之后收割敌人的性命。两个人一个砍腿一个砍头,别提多合作默契了。
    在骨喰看过来的时候,其他的刀剑男士也差不多要将检非违使全部解决了,完全没有他帮忙的余地。仍然记得枪·放免把自己和德川家康一枪带走的串串香,骨喰也只是在原地停了几秒,就果断的拖着重伤的身躯,走向了德川家康。
    被定格住的德川家家督还是原先那副模样,两颊圆润、眼睛水润,脸上那副感动的神情都显得亲切自然。就连骨喰藤四郎握住的他的手腕,也带着和常人无异的热度。
    ……就是骨喰藤四郎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脉搏。
    原本就重伤的骨喰差点没被这种刺激的事实惊到原地倒下,他仔细打量着德川家康,努力回忆着枪·放免一招捅穿过来到底是在什么位置。但因为他当时算是被钉死在了原地,前方又有诸多敌人,勉强回头只看到从德川家康背后贯穿而出的长|枪,具体是从哪里戳出,一时半会儿还真摸不准。
    而本应遭受贯穿的德川家康,具足竟然完好无损,别说血花,连个戳刺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穿着整套具足,骨喰藤四郎也没有办法在缺了一只手的情况下将德川家康的盔甲解下,只能从具足与里面单衣的缝隙之中伸进手去试图找到伤口。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指尖都是凉的。相比之下,德川家康每一寸肌肤都热的惊人,完全不像失去脉搏的人。
    骨喰又将手贴在德川家康胸口,依旧没有感受到心脏跳动时的鼓动。
    又将手放在鼻端,还是没有感觉到一丝半点的气息。
    骨喰的脸一时都要绿了。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天上,天空依旧密布着阴云,但已经没有检非违使出现前的闪电预兆,连乌云的颜色都在渐渐淡化,随时就会变化成纯白——看来检非违使就出现这么一次,不会再有新的了。
    这不对啊!?
    德川家康怎么办呢!检非违使杀了人就跑啊!!你们到底是站在维护历史这边的还是破坏历史这边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实在非常让人绝望。而更让人绝望的是,无论是招来了检非违使、还是伤害了历史人物,刀剑男士们都是无辜躺枪的那一方。
    面对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的现实,骨喰最终默默收回了手,并将目光投向了神社出身的石切丸。
    ……不知道神社的刀会不会招魂呢。
    检非违使的数量已经不断减少,从开始的一群人围攻刀剑男士,再到和刀剑男士们数量相当,最后已经是被刀剑们围攻了。在骨喰沉迷于家□□死的时候,检非违使已经被砍的差不多,只剩最后一名打刀·放免。
    出手的是鸣狐。带着面甲的打刀少年握着比骨喰还要短一截的本体,笔直地砍下去,登时嵌进了打刀·放免的颈侧。
    他以回旋的手势往回收刀,原本简单的伤口立刻被刀刃翻搅成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打刀·放免一手举起本体,一手捂住伤口,却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倒了下去,身体霎时崩裂。
    骨喰只觉得衣领被一只大手抓住,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手的方向倒去,鞋跟在沙土地面上拖出一条长痕。他试图抽出本体,但身体却像是陷入了凝胶,难以动弹分毫。
    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又像是只有短短几秒。他眼前的一切骤然变化成织田家的本阵!
    一眼看见的就是三郎那张脸!
    终于有一次能正经看到审神者而不是直接回岐阜,被编入第二部队保护德川家康的刀剑们竟然还有些微的感动——不过比起感动来,更加沉重的是德川家康被检非违使恁死了这件事。
    尤其是当三郎开口询问德川家康的情况时,这种自责几乎达到了顶峰。
    “十分抱歉……没能完成您交付的任务。德川家康已经死于检非违使之手。”
    “不可能啊。”三郎不假思索的说道,“检非违使是不可能对这个时代的人造成伤害的——宗三可以证明喔,刀直接从小久(堀秀政)的身上穿过去了。”
    骨喰藤四郎:“……”
    他万分艰难地问道:“但是我之前看过,家康公没有呼吸……”
    “哦,这个大概是因为时间停住了吧。看大家都停住不动,感觉上也蛮吓人的。”
    只觉得自己之前的提心吊胆都喂了狗,骨喰藤四郎甚至没有询问为什么三郎会知道这些、为什么会发生“刀从小久身上穿过去”这种惊悚事件,就一脸木然地坐在了原地。
    仔细想想看,检非违使既然也是为了维护历史,那么不能伤害历史人物也是蛮合理的——但是为什么是这种不能伤害法啊!因为不能伤到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从家康捅到刀剑付丧神吗!
    讲道理,吓都要被吓死了!
    眼见派去保护家康的第二部队一个不少的都回来了,只除了原本就在德川军呆着的石切丸没在,三郎也就放心的将头转向了一脸冷漠的近侍,重新确认道:“所以说,检非违使的数量是和他们的‘战场上现存敌人一致’。对他们来说,你们也是敌人。也就是检非违使的数量是你们加上时间溯行军啰?”
    宗三左文字:“看之前的数量,是这样没错。”
    “既然这样,”三郎一拍掌,理所当然的问道,“——能不能用检非违使去对抗时间溯行军呢?”
    在场所有刀剑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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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毛病啊!!让时间溯行军去和检非违使对干,这多棒的想法!标准的驱狼吞虎啊朋友们!
    刀剑:我有一句mmp一定要对作者讲。
    检非违使不能对这个时代的人造成伤害,并且与检非违使的敌人人数一致(刀剑+在场时间溯行军)。这是私设。
    明后天有事,不知能不能更新。我努力试试。
    感谢吃土吃土的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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