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跳房子的几个侄子, 听到刘璃对名字的解析, 都赶紧放下玩乐,跑过来说:“姑姑,姑姑, 那我们几个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以前怎么没人跟他们说这些呢?
刘璃当即说:“你们三个肯定是五形缺金木水,所以你的名字里有三个金,亚森名字里三个木,亚淼三个水。”
大侄子反应快,当即想到别的,又问:“这么说我爹命里缺文,我大伯命里缺武?”
刘璃点头说:“嗯,说得对,你孺子可教也。”
大侄子立刻说:“那姑姑跟小妹为什么不是命里缺玉呢?怎么变成宝贝了?”
刘璃瞪他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个杠精呀,臭小子,我说我跟小妹是宝贝就是宝贝。”
大侄子不依了,央求道:“姑姑,我也想跟你和小妹一样,不想命里缺金。”
另外两个侄子也哀求刘璃给出另一个解读。
刘璃只能说:“好吧,那亚鑫你命里不缺金,其实你就是金子,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你像金子一样发光,所以这个暑假请你好好学习好吗?争取下个学期变成班级里一块发光的金子好吗?”
大侄子这才高兴地拍手道:“好呀,我接下来肯定好好学习,争取做发光的金子!”
解说完大侄子的名字,二侄子马上抓住刘璃的手,摇晃道:“姑姑,姑姑,那我呢?”
刘璃说:“你的名字有个森字,森有高耸伫立的意思,你爹肯定希望你长大后,形象像树木一样高大挺拔,接替他的位置保卫国家,所以你也要好好加油,努力学习锻炼好身体,不要辜负你爹的期待。”
二侄子当即也高兴得咯咯笑说:“太好了!等我长大后也跟爹一样去当兵,给国家站岗。”他说着还敬了个军礼,看来真的很崇拜军人。
刘璃摸摸他的头说:“不错,有志气,所以接下来要加油。”
这时三侄子也挤过来说:“姑姑,那我呢?”说完他满眼期待地看着刘璃。
刘璃想了一下说:“你的名字有个淼字,淼有海纳百川浩瀚伟大的意思,你爹肯定希望你内心宽容可以包容天下,做一个伟大的人,所以你要努力哦,你现在距离伟大还有很长的距离,咱们接下来要从学习成绩抓起,好吗?”
三侄子从没听说自己的名字寓意如此深远,当即被刘璃的解释所折服,并且深信不疑,马上点头说:“好的,我会好好学习的。”
给几个孩子解析完他们的名字,将他们忽悠得找不着北,刘璃顿时觉得自己有当神棍的潜质。
三个孩子领取了自己名字里的含义,顿时有点坐不住了,因为他们现在距离那个含义太远了,大侄子马上说:“姑姑,那我们现在立刻回去拿书来看?”
刘璃说:“你要是不嫌累的话可以去。”
三个侄子也顾不得玩了,立刻乌拉拉地跑下山,想马上拿书出来学习,这样才配得起自己的名字。
看着他们斗志昂扬的样子,刘璃心道,没曾想自己只是随意的几句话,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三个男孩走了,刘璃又抱着小侄女学了几篇自己的小学课文,然后开始准备小鸡的晚餐。
书上说要给小雏鸡喝干净的白开水,不然小鸡容易生病,刘璃当然不可能用开水来喂鸡,因为现在的开水要用柴火烧,他们连洗澡水都用太阳晒,她如果用柴火烧水喂鸡那就太奢侈了。
所以刘璃拿了灶膛里的木炭,又找了干净的沙子、布条,自制过滤器,将山上的溪水装在瓶子里,用过滤器过滤,得到喂鸡的水。
小侄女全程跟着刘璃,好奇地问这问那,刘璃便跟她解释过滤器的作用。
幸好周围没有村里人,否则听到她的话,估计要说她败家子,养个鸡比养人还讲究。
收集到到足够的水,刘璃将几个瓶子带回山神庙后,拿着喂鸡的木槽用少许清水泡蚯蚓干,因为她怕蚯蚓干太硬,小鸡吃了受不了。
把蚯蚓干泡好之后,刘璃又倒上鱼骨粉,又趁着小侄女在旁边玩土的时候,偷偷从空间里偷渡了一片自己种的嫩白菜叶子,悄悄拿剪子剪碎放在里面,这才算把鸡食做好了。
刘璃将几个碗放在鸡窝附近,然后去草地里把小鸡都赶到鸡窝这边来。
小鸡们大约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没一会儿功夫都凑到碗里开始啄了起来。
刘璃第一次喂鸡,蹲在旁边看它们吃东西看得津津有味,毛茸茸的小鸡真的很可爱,她不知不觉入了迷,差点错过下工时间,还是小侄女说肚子饿了,她才注意到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你等一下啊,姑姑把鸡装到鸡窝里就带你回去。”刘璃安抚道。
小鸡还不习惯这里的鸡窝,不会主动进去,刘璃废了一点功夫将它们都抓到窝里,把门关好这才抱起小侄女下山。
路上正好遇到下工的社员,他们见刘璃从山上下来了,都问道:“听说你爹给你买了小鸡回来,今天养得怎么样了?”
刘璃笑笑说:“这才不到半天时间呢,出成果哪里有这么快,得再过段时间吧。”
社员们也没触她的楣头,虽然心里对她的做法不以为意,但当面都笑呵呵地说:“好好好,希望过段时间,我们都能吃上你养的鸡肉。”
刘璃也笑眯眯地回道:“肯定可以的。”
就在他们展望大队里那些鸡的未来时,突然有人说:“咦,那个不是云知青吗?”
刘璃顺着那人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看到云景在不远处。
有八卦的人立刻招手说:“喂,云知青快过来呀,别不好意思。”
现在大家都把他当做大队长未来的女婿看待,见他与刘璃保持距离没追上来,都推搡着他往刘璃身边过去。
之前已经谈好合作关系,云景被他们拉过来也没回避,反正原主一直独来独往,跟大队里的人不亲近,和知青们又有隔阂,所以上下工都是独身一人。
他被拉过来后,大大方方地跟刘璃打招呼说:“你今天下山的时间有点晚。”
刘璃说:“小鸡太可爱了,看着它们,不知不觉就过了时间。”大多数女人对毛茸茸的幼崽都没抵抗力。
边上的人听到他俩的对话,取笑道:“没想到云知青平日不声不响的,原来这么关注大队长家的妹崽。”
云景解释道:“也不是特别关注吧,每天下工都走这条路,大家都看得到,今天难得见到她下工时间才从山上下来,不就是晚了吗?”
“哎呦,还没娶回家呢,这就心疼上了。”旁边的社员调笑道,“这可不行哦,婆娘娶回家,你就得树立起一家之主的威望,可不能太惯着她们,不然把她们惯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这话说得其他人都笑起来,刘璃当即黑下脸,她没来得及发作,边上又有人说:“你这话不对,人家云知青可不是娶亲,而是入赘,怎么能有一家之主的威望?这入了赘就是女人当家,可不就得捧着。”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这只是一个寻常的笑话。
总有那些个人,将自己的恶意包装在玩笑的话里,肆无忌惮宣泄自己心里的阴暗。
云景不在乎这些,因为身份的原因不想跟村民交恶,所以只是笑了笑,没去反驳他们的话。
刘璃却听不得他们话里对女性那些不屑,冷声问道:“很好笑吗?”
那些人见她黑着脸,以为她是在维护云景,又取笑道:“哟,这还护上了,看来咱很快可以喝喜酒了。”
“喜酒是什么人都能喝的?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你配喝吗?”刘璃不给面子道,“这么瞧不上我,喝我的喜酒,你心里难受坏了吧?不会想吐吗?”
她的话把周围的人都说懵了,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发起火来。
第42章 刘璃的脾气
“咋回事?不就开个玩笑吗?至于发那么大火。”那些人像看刘璃像看神经病一样, 从前他们也都是这样开玩笑,也没见有女人会发火,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我不觉得好笑, 所以不能称为玩笑, 只要双方都认为是玩笑的话, 才能称为玩笑,不然就是冒犯。”刘璃反问道, “还有女人当家怎么了?女人不能当家吗?”
“自古以来就是男人当家, 女人当家算什么话。”旁边有人说,“只有没种的男人, 才会让女人当家。”
“自古以来?”刘璃立刻冷笑道,“四万年前形成的母系社会被你吃了?直到五千多年前,我国才慢慢向男权社会发展, 前面那么长时间的女性主导地位历史被你们吃了?怎么就变成了自古以来男人当家?要论古今,女人才是你们的祖宗。”
那人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女生怼了, 脸上挂不住,觉得丢脸, 又争辩道:“我是没像你读那么多书咯, 所以不知道什么母系公系,不过你说母系被取代了, 这样不正是说明了男人当家才是进步的道理?”
刘璃又笑了:“所以你是不赞同咱们伟大的领袖说的那句话——妇女能顶半天,主席都认为女人跟男人一样, 没有任何差别, 既然男人可以当家, 那女人当然也可以当家,你现在否定了女人当家的能力,是觉得自己比主席还厉害不成?”
她把主席都搬出来了, 其他人哪里敢再跟她争论,再说下去他们小命就要不保了,得结伴去牛棚一起挨批,所以都变了脸色说:“跟你这个人说不通,算了,不说了,我们要回家吃饭去。”
很快一群人飞快地逃离刘璃与云景的身边,他俩周围立刻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那些人一边跑还一边吐槽道:“果然不该送女人去读书,瞧瞧大队长家的妹崽读了书之后心就野了,尽会胡搅蛮缠,以为读了几本书就了不起,连传统都忘记了。”
“唉,这忘本的人哪……”
刘璃听到这些话,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去。
云景见她几句话就把人击退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璃瞟了他一眼说:“笑啥?”
云景说:“之前其他人传你我的谣言,我看你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以为你只会乖乖挨打,没想到你今天……”
他说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刘璃摆摆手说:“唉,不值一提,这种事情以前碰到的多了去,传谣言怕啥,我只要不在意,谣言就伤不了我,所以懒得去管他们,但这种男女对立的事情一出来,我就知道有人想压榨我的生存空间,这涉及到我的利益,那可不能忍受,再说这种事情非常好破局,只要把国家法律搬出来,问他们是不是想要挑衅国家法律就好,基本上他们就无话可说,哪怕心里再不服,也都得给我憋着,因为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
她是独生女,从前有父母兜底,所以做起事情来没什么顾忌,谁要敢在职场上用男权思想打压她,她就报警上告,事情闹大了丢工作就丢,大不了再找一个,想让她因为工作而对这种事情退让是不可能的,反正她有国家宪法保护,占理的是她。
这也是她工作那么多年攒不下存款的一个原因,因为常常换工作,她有好几份工作都干不长,都是入职没多久就看不惯同事一些脑残行径,跟同事打起来闹得不可开交,被辞退或者主动离职。
好在她父母都是坚定站在她这一方的,所以刘璃对反击这种事情没有心里负担,常常一点就爆炸,回击时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已经变成惯性了。
云景说:“那也好,我还担心你脾气太好,会受欺负。”
他因为原主的家庭成分原因,很多事情不能做,怕连累到牛棚里的爷爷,大部分时候只能苟着,根本没办法帮忙,如果刘璃太没有脾气,要是受欺负了,他可能没办法帮忙。
今天这件事证明刘璃不是没脾气的,只不过以前懒得发作罢了。
刘璃说:“发脾气很累的,再说跟他们也没什么好争论的,毕竟大家的认知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有时候说了是对牛弹琴,他们不理解我们的想法,我们也不能理解他们,纯属浪费口水。”
如果不是今天那些人把对女性的偏见当做玩笑,并且舞到她本人面前,刘璃也懒得理他们。
只能说这些人缺心眼,在正主面前说这种话,很难不被她怼,村里的土著会忍,她是绝对不会忍的。
待刘璃回到家里的时候,晚饭已经做好了,二嫂见她今天回得迟,问道:“怎么样呀今天,养鸡的感觉如何?”
刘璃说:“不错,挺好的。”
小鸡刚送过来,身上都是干净的,目前拉的鸡屎也不多,所以养鸡那片地没什么异味,它们又没生病,刘璃觉得养起来还挺轻松的。
二嫂说:“那就好,就怕你养着不习惯,来,吃饭吧。”
刘璃抱着小侄女坐到餐桌上时,刘大洋几个人回来了。
他们回来后问道:“听说妹崽今天跟人吵架了?”
“什么?有人找你告状?”刘璃震惊道,他们怎么敢?
刘大洋说:“也不是告状,就是有人说了一下,说你不团结。”
刘璃嗤笑一声说:“按他们说的团结法,你女儿要被欺负死了。”
“你说说怎么回事?”刘大洋说,他光听别人说刘璃不合群,但那些人没具体说什么事,所以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璃说:“人家嘲笑你的女儿招赘,说女人不能当家,教云知青入赘后要把我的气焰打压下去,争夺管家权限,你说他们当着我的面,传授云知青软饭硬吃的思想,我能不骂人吗?”
“什么?”刘大洋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这群家伙简直岂有此理。”
见家里人这么生气,刘璃说:“你们用不着生气,我之前已经把他们骂了一顿了,现在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以后还敢来我面前惹事,我还敢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