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殷师祖,他说,你来找我算账,这是我的因果。”程千钧道:“我认真弥补过,却没有一告诉你真一相,这一点,也是我做得不对。”
南宫清已不在乎当年程千钧的隐瞒,他后来犯下的罪过比之程千钧要胜过千倍万倍,这也导致他无法再理一直气壮地向程千钧无理一取闹。
“你偷走麒麟蛋报复我,我能理解,我只盼你有一朝一日悔过,别因为恨我,毁了自己。”程千钧目光幽幽看着一他,“如今你很好,我也能放心了。既然你执意不愿原谅我对你姐姐间接造成的伤害,那我搬走就是了。”
南宫清听懵了,茫然地抓住程千钧的手,“你等等!”
程千钧果真一等着一他的后话。
南宫清组织半晌语言,最后摇摇头,一句没用上,直接问他:“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见你住在这里一不开心,而且你还讨厌我。”
“不知道你为何会一说起我姐姐。”南宫清认真道:“当年是我无理一取闹,我姐姐的死与你无关,我也早在入道之前报了仇,我后来追查你不过是迁怒,这件事该是我向你道歉,我真一的不怨你,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因果。”
所以过去这么多年,程千钧居然还只是将他当做道业上的因果?因此,对他无限纵容与关切?
南宫清忽然觉得头疼,“我自作孽,做了很多错事,岭儿不怨我,你们都不怨我,我已经很感恩戴德了,当年的心魔,我也早已看破。”
程千钧静静看着一他许久,才道:“我没有讨厌你。”
只不过以往提及南宫清的姐姐,南宫清都会生气,这次却不同。见南宫清眼里已没了从前会一有一的戾气,大抵是真的放下了,程千钧的目光闪烁,最终看向南宫清握住他的右手。
南宫清却是不信了,“可,可是,我对你做过,那种事啊。”
程千钧问:“什么事?”
南宫清羞于启齿,只道:“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
程千钧问:“我为何要讨厌你?”
南宫清松开手,对细数自己的罪状这种话很是难以启齿,到最后他只能说:“你帮过我那么多,我却对你那么坏,还采补你的精元……”
程千钧了然了。
南宫清羞愧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姐姐。我不应该找你的,就算你们素未谋面,也已经解除了婚约,我就是找别人,也不应该找你。”
“找别人?”
程千钧的目光忽然有些危险。
南宫清愣了下,咬牙道:“对不起,我不该碰你的。”
不说还好,亲口说出来,南宫清都觉得自己卑鄙至极。
程千钧接着一质问:“找别人?”
南宫清听出几分厌恶的意味,闭着眼睛为自己解释。
“我不会一再做这种事情了!”
程千钧定定看着一他道:“没有讨厌你。”
南宫清愧疚到眼睛泛红,闻言心头大惊,抬起头看向程千钧。若不亲口说出,他从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卑贱恶劣,他更怕被人嫌弃。
程千钧眼里的光慢慢柔和下来,在对方无言的委屈和可怜中,他说:“你很好,没有人讨厌你。”
南宫清觉得这话很像在哄小孩子,像他哄顾雪岭那样。
程千钧道:“我想留在这里一。”
南宫清并未当真一,摇头道:“你走吧。你不欠我的,就算是真的有一什么因果,你也早就还清了。”
程千钧皱眉,“不是为了因果。”
南宫清还是摇头,“你别留下来。”
程千钧问:“为何不信我?”
南宫清微低下头掩饰泛红的眼圈,知道自己那么坏,他不敢再染指程千钧了。他不止一次后悔自己为何要犯下那些罪过,这一次尤其强烈,他可不敢奢求程千钧陪他关在这里一百年。
忽地,一声叹息落到耳边。
南宫清不敢抬头,只看见一抹素青衣摆到了面前——“还记得我来玄天宗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南宫清点头,忽然有些羞赧,“你没必要这样吓我,要知道,我是个很坏的人。”南宫清索性彻底坦荡一回,说道:“你那样说,我只会当真一,我那么卑鄙无耻,为了得到你的精元,定然会答应你吓唬我的话,其实我也知道那些话是当不得真一的……”
“是真的。”程千钧的声音打断了南宫清的自怨自艾。
南宫清:“……”
程千钧说:“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让你走时,你不走,你非要把一我带回来,是你高估了我。”
程千钧面色微冷,“我不是神人,不会一为了一个因果为人付出那么多。你也没有那么糟糕,没有人讨厌你,至少,我从不觉得你很讨厌。”
南宫清愣愣道:“你真一的不是在吓我?”
“我在天道阁牢狱里抱过你,亲过你,你忘了吗?”程千钧眸光深沉,也直白得让人心颤,“我以为你是发现了什么,才要赶我走。”
就比如……程千钧看向南宫清的右手,还有一他的唇。
“我,我……”南宫清半天没有一说出个所以然,他糊涂了,竟然听不懂程千钧的意思,唯一的感觉是自己并没有一因为强迫对方采补对方的精元而被嫌弃,他一时找不到突破口,遂脱口而出:“可是,你没有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