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福晋纳喇氏、马佳氏、博尔济吉特氏以及格格董氏、李氏、王氏,一同进嫔位,分别为惠嫔、荣嫔、慧嫔以及端嫔、安嫔、敬嫔。
而诞育四公主的张氏只封庶妃,诞育六公主的兆佳氏则只封贵人,其他没有子嗣而受临幸的官女子位份则更低。
除此之外最特别的则是钮妃和佟妃,佟妃受封贵妃,而钮妃则受封皇后。
令仪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胤礽则不然,知道了消息一直闷闷不乐的,令仪知道他气什么,却也不主动说话,只是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气鼓鼓的,自己该读书、该吃点心,还是照常。
胤礽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和自家姐姐说,但见她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只好一直憋着,直憋得浑身难受。
纳木达克倒是觉得这胤礽今天不大高兴,但也有些不明所以,只见他一直在那里憋着,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指点令仪学习蒙语。
令仪是个好学生,学起来也是分外认真,加上她本身就不是小孩子,学习进度要比普通孩子快许多,跟着纳木达克学了一段时间便已经能进行简单的对话了,至于书写蒙文,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掌握。
待到时候差不多了,纳木达克也要回慈仁宫去,便和令仪与胤礽姐弟两个道别。
令仪笑眯眯地说道:“谢谢表哥啦。待到过两天了,我让嬷嬷做牛乳茯苓霜和桃酥给表哥做谢礼。”
她吃得很是精细,但凡奶嬷嬷做的,都是用好料细细做出来的,自然也十分可口。
纳木达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嬷嬷做好的还是表妹吃吧,我就爱喝几碗奶/子,不用吃那么好的。”
“表哥就尝尝嘛,可好吃了。”
纳木达克推辞不过,只好应了下来。
待到纳木达克走了,胤礽总算忍不住了,道:“姐姐……”
“你总算能憋住话了,我正想着你是不是要在表哥面前开口呢。”令仪叫人上了一盘狗奶/子糖蘸和两杯清茶,这才让其他人退下。
“姐姐这里不是时常熬奶茶吗?怎么不喝奶茶?”
“你看看你自己下巴下面的一两肉,我才不喝呢,免得和你一样肉乎乎的。何况这狗□□糖蘸太甜,就要喝茶解腻呢。”令仪坐在桌边,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桌面,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因为钮妃被封后而不开心,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也不必时刻记着。额娘不在的这些年,一直是乌库玛玛管着宫中的大小事务,她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操劳下去吧?乌库玛玛的眼力,自然知道钮妃是个不错的人,她但凡遇上什么日子也都遣送东西来,却又从不逾矩,足见其人品。”
“可是……可是就算是妃位也能协理后宫事务……”
令仪掰着手指数了数,道:“先不说每年的万寿节需要皇后亲自办宴,就是亲蚕礼、千秋节、乌库玛玛与皇妈嬷的生辰等等,上到各大节日,下到各宫份例、宫人出入,哪个不需要皇后劳心劳力?若将宫权长期交给妃嫔去做,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见胤礽不说话了,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是想着之后若是逢年过节要去拜见,无论如何也是要喊一声‘皇额娘’的,可你也应当知道,额娘办过庆福院,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流民,哪是在意这些虚名的?况且咱们平日只叫阿玛和额娘,从不带‘皇’这个字眼,不就是为了将额娘和阿玛与这宫中之人区分开吗?”
胤礽却还是有些伤心,道:“我是怕如今有了新的皇后,所有人就再也不记得额娘了……”
他说完却是绝口不提康熙,似乎对康熙已经有了意见,但到底父子连心,子不说父之过,他便也不随口抱怨。
令仪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小脑瓜,好笑道:“别人不记得,我们还不记得吗?要他们的记得有什么用?”她话锋一转,道:“不如央着阿玛带我们抽空去一趟巩华城拜谒额娘,再将先前额娘留作嫁妆的铺子支撑打理好了,将额娘曾经做过的善事继续做下去,也是给阿玛积福、给大清积福。”
胤礽点点头,随后又伸手紧紧搂着令仪,把脸埋在她颈间,道:“还好我还有姐姐在,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令仪笑道:“我看你是有大长进了,现在还知道有的话只能和我说呢。”
“就是和表哥说了,表哥也不会懂的。”胤礽嘟囔几句,又换了个话题道:“我之前听嬷嬷和别人说闲聊,说是姐姐和表哥走太近了。”
“阿玛还不说什么呢,关她们什么事?”令仪扶额抱怨道:“做别的事不见上心到哪里去,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倒比别人还多一个心眼子。”
胤礽有些懵懂,道:“张师父也说男女有别,理应设防,不可太过亲近。”
令仪知道内情,只是安抚道:“男女之间当然要设防,但我们与表哥都是亲戚朋友,血浓于水的,走近些也不是什么大事。”
“哦……”
令仪见他没什么话可问了,这才道:“先前我和你说的弟弟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啊。”胤礽提起这个总算有了些笑脸,道:“我之前还见到三弟弟了呢,他看着可喜欢我了。”
令仪见他提起三阿哥胤祉的时候滔滔不绝的样子,忍俊不禁,道:“要是你真有一个弟弟,还不知道得喜欢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