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筝被他拙劣的谎言逗笑了,指向担架上干涸的血迹:“是吗?那她流的那滩血是谁的?你别说是其他男人的,你会舍得把你的白月光拱手让人?”
席江燃闭了下眼睛。
这样的争吵,在她发现宋琉星的存在后,就已经不下数次。
他再次睁开眼,很好地将情绪收敛:“人命关天,苏晚筝,你想吵,等事情结束后,回家我们慢慢吵。”
瞧那语气说得,好像永远都是她在不懂事地无理取闹。
人命关天?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宋琉星的命才关天。
苏晚筝将那张揉得发烂的排号纸慢慢展开,像扔垃圾一样丢到他身上:
“宋琉星贱命一条你以为我稀罕要?我还怕脏了手呢。但我警告你,看好你的小情人,下次再敢到我的公司惹事,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眼底淬着冷意,话语如刀锋般刺透人心。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甚至忘了还有陆闻这个人。
走廊间,气氛一时清冷得像停尸间。
陆闻吓得半死,战战兢兢对那一脸阴沉的男人说:“席总,我不知道晚筝姐是你太太,对不起……晚筝姐根本没怀孕,也没流产,她是想故意气你的,我跟晚筝姐就是同事,什么也没有,真的……”
席江燃漠然转身,垂眸点了支烟,没听见似的对医生说:“救人。”
——
苏晚筝冲出医院时一肚子火,开车时不顾限速牌,一路飚速飞驰。
她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想起昨天上午发生的一切——
早晨刚到公司,在办公室门前就被宋琉星拦住,她昂着下巴说:“我怀二胎了,阿燃的。”
苏晚筝眉头猛地跳了下。
可她情绪收敛得极好,慢慢抬头看过去“所以?”
宋琉星跟她同岁,却大概是因为生过孩子,看起来没苏晚筝那么娇艳年轻。
五官虽美,皮肤上有淡淡的斑纹,也不爱保养打扮自己,只画朴素的淡妆,身上穿的都是普通衬衣牛仔裤。
宋琉星皱着细眉道,“你不是总派人偷偷调查我吗?所以我现在过来告诉你,我确实怀孕了,这段时间阿燃也会陪着我,麻烦你不要派人跟着我和小泉了。”
苏晚筝听了,笑着盯了她半晌,眼底一点点浸上冷意。
然后她抬起手掌,“啪”一声,毫不留情打在宋琉星的脸上。
宋琉星身娇体弱的,直接被打倒在地上,捂住自己发痛红肿的右脸,不敢置信含泪看她:“你……你竟然敢打我?!”
苏晚筝慢慢蹲下身,漂亮勾人的眸子眯起:“一个小三跑原配面前耀武扬威,我不打你打谁?”
宋琉星咬唇瞪她,一下无言辩解,手掌死死护着她那小腹,满脸警惕。
苏晚筝被她瑟瑟发抖的样子逗笑:“怕我动你?我倒希望你多生点,这种费时间又费身材的事你做了,也省了让我给席家传宗接代。”
宋琉星听懂她的意思,瞳孔睁大,后背陡然一凉:“苏晚筝你……你想抱走我的孩子?你做梦!我的孩子都是给阿燃生的!你休想带走!”
给他生的?这真是苏晚筝听过年度最大的笑话,一个女人活成宋琉星这样也太悲哀了。
“为席江燃生的?”苏晚筝摇了摇头,俯身,掌心摸摸她的小腹,指尖冰凉,“你以为生几个孩子,他就会离开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