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钳制之后,冷着脸活动了一下筋骨,末了才抬眼看着我俩,重重的哼了一声,猛的盘腿坐于地上,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脏污稍微擦干净了,才恶声恶气的道:“直说!别娘们唧唧的!”
其实方才罗带那么说了,我好想有了一丝明悟,果不其然,罗带悠悠开口:“我会带你出去,与我们一同,把梅婉儿和容忍从织罗皇宫带走,把她从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上,扯下来。”
宋浪听了此话,手上忍不住下了力,压的他盘着的腿几乎贴在地上。
罗带没有给他反驳的时间,又继续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即使你拒绝我,我仍有办法让梅婉儿身败名裂,毕竟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一个和试拳恶人狼狈为奸的太后,百姓们可愿接受?”
这一问问在了关键,叫宋浪无法反驳,只好摇了摇头,继而狠厉的皱眉,不爽的道:“我若自尽,你拦不住我,那你如何证明我与婉儿的关系?婉儿仍做她的太后,单靠几个男宠,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是么?”罗带挑眉,微微偏头,望向身后,轻声道:“出来吧,陶梦。”
陶梦?
陶梦!
我自然知晓这个人,那日在温府,那大展身手的陶姑姑,无论如何都叫我忘却不了,原来罗带安排的这般周密,陶梦的所见所闻,能够以梦的形式告诉大家,方才一番对话,宋浪与梅婉儿的关系早已不言而喻,若宋浪不愿,只需陶梦与我们一同回去,梅婉儿仍无生机。
“你不认识她,宋浪,但是你应该知晓,有天赋一说,而陶梦的天赋,一如其名,今日在此,所有的一切,都将被世人所知,你若是觉得你能胜我,可以试试看,要不要杀了她。”罗带完全胜券在握,叫我不知他何时与陶梦搭上了线。
方才思及此,陶梦就悄悄地走到我的一旁,为我解惑:“恩人,好久不见,那日为温府解困之后,这位大人便悄悄地联络上了我,让我助恩人你一臂之力,我一直在等一个报恩的机会,能帮上恩人的忙,心里才稍过得去些。”
亦算是我曾结下的善缘了。
这下宋浪彻底无话可说,便再叹,一手握拳,重重的锤在地上,以那个拳头为中心,裂痕泛开来,几乎整个密室都有些龟裂。
“我有一个条件。”稍微平复了的宋浪这才开口说,“我要先见一见那个孩子。”
若让宋浪脱离了我们眼前,也许会生什么变数,我忍不住看向罗带,这一切似乎都在罗带的掌握之中,他不紧不慢,温声对着黑暗里唤了一句。
“容忍。”
脚步声笃笃笃的响起来,有些缓慢,又密集,显然是容忍还未做好见到自己亲生父亲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