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伤的!我家小叔说他在云家的宴会上看到宋馨,将她拉到假山后面想聊聊天,哪曾想被这贱人一石头砸到脑门上,昏迷这么多天才醒。那假山中空无一人,不是她动的手,还会是谁!”
聊天?一个男人拉着一个闺阁女子到假山聊天,柳下荫是脑残了,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对她深藏祸心?
宋馨眯眼暗笑,旋即换上一副柔弱的面孔,眸中清泪泫然欲泣,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真的不是我动的手,当时天色已晚,假山那儿又没什么人,柳公子非要拉着我走,我很害怕,就大喊大叫起来。柳公子不但不放手,还挥拳打了我,后来,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我一刻也不敢留在那地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言罢,还颤着肩膀低声呜咽起来。
卫夫人心生怜惜,拍拍宋馨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馨儿,幸好你跑得及时,不然只怕也要出事了。”
宋正德还是第一次听女儿提起这件事,她从小柔弱胆小,连一条虫子都不敢踩,可想当时会怕成什么样子,如今还被人污蔑成打伤柳下荫的凶手,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失职。
“馨儿……”宋正德沉叹,眉宇之间带着愧疚,是他做爹的没用,要不然那个柳家的纨绔二公子,也不敢欺辱他馨儿
宋馨清泪拂面,一脸委屈的栽进他怀里,“爹......”
“没事,别怕,爹会护着你的。”宋正德心疼地摸摸她的头。
卫夫人怜爱宋馨,默叹一气,看向赵琴沉声道:“老夫人,若不是柳二公子执意拉馨儿去假山,如今躺在床上的只怕还要多一个人了,你柳家是不是也该还馨儿一个公道!”
赵琴斜睨宋馨一眼,目中寒芒乍现,“宋小姐所言,不足为信。”
“就是,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当时假山中只有她和我家小叔两个人,如今小叔躺在床上,而她却好端端站在这里,还不要脸的装无辜。卫夫人,你们信这个小贱人的话,我们可不信。”
孙如玉细眉一挑,顺着赵琴的话好一番讥讽,卫夫人顿时气红了脸。
卫冕素来最是护短,这进来一会儿,先是看到宋馨受欺负,如今连自己夫人也被气到了,眉毛一瞪,寒着脸道:
“柳少爷欺辱馨儿在先,如今自己被打,还要将罪名强安到我们卫家未来儿媳妇头上,你柳老夫人更是带人将亲家砸的满地狼藉,真当卫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赵琴见卫冕也站出来了,想到还在床上躺着的可怜孙儿,心一横,瞪向宋馨道:“无论如何,荫儿的伤都跟她脱不开干系,宋馨今日必须到柳家向荫儿谢罪!”
孙如玉眯起眼睛,附和着点头,“没错,小叔伤了一条腿,她就要还两条腿!”
这贱人不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才勾引柳下荫吗?看她成了残废,还怎样勾引人。孙如玉浑然不觉是柳下荫自己色心起,而是觉得宋馨勾引的。
“我纵横沙场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像你们这般蛮横无理之人,简直欺人太甚!”卫冕大怒,扬声呵斥。
赵琴为了柳下荫,也豁出去了,她柳家就是再不济,也断不会轻易饶了宋馨这个小贱人。
两相争执不下,甚至越吵越激烈,最终竟闹到了宗人府。
这一边是丞相府的独子,一边又是当朝大将军卫卿还未过门的妻子,哪一边都不好惹,掌管宗人府的陈洵陈大人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进宫将此事上奏皇上。
皇上倒是没有私心,吩咐陈洵将此事彻查清楚,便让他退下了。
一听说丞相之子被打一案正在宗人府审理,不消片刻,宗人府的墨色大门前已乌泱泱的围了一群人。
宋馨颔首低眉,红着一双泪眼站在大堂正中央,心中却波澜未起,万分镇定。
赵琴坐在一侧斜睨她一眼,沉声问旁边的孙如玉,“荫儿来了吗?”
孙如玉忙应道:“已经在路上了,小叔身上的伤还未大好,孙媳怕府上下人办事不仔细,特意叮嘱管家在马车上多放了几条金丝绣面的褥子。”
赵琴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呷了一口清茶,敛眉又问:“那件事办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