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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等季漓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鬼使神差轻轻的吻在赵郢那光洁的额头上。
    不过,他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向来拿赵郢没什么办法。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失控感觉,他没有办法逃脱这样的宿命,只能尽力让自己晚一点陷入这样的状态。
    “有好一点吗?”
    他迅速抬起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那人,思索着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从哪一时间点开始变得如此浓烈,难以掌控的呢?
    他久久没有答案,可就算找到那一时刻,他也无法让时光倒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以至于这样的思考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当然好多了,若是亲吻嘴唇的话,估计效果会更好呢。”
    赵郢低低的笑了,目光里带着促狭,他躺在季漓的腿上观察着季漓,哪怕是如此刁钻的角度,这人依旧美得让完美无瑕,惹人心醉,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番。
    可他浑身解数还没有完全施展,季漓竟是坐在沙发上,拄着下巴睡着了。
    这些天季漓一直马不停蹄的选新游戏要用到的剧本,近乎是一目十行的看了不下三百本小说,再看下去,他觉得他都可以自己提笔写了。
    看着季漓昏昏沉沉的睡去,早就从胃痛中缓过来的赵郢心情好极了。他从季漓的腿上爬起来,轻而易举便将他抱了起来:
    “好像比以前轻了,难道是工作累的?”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带着季漓回到卧室,轻轻将他放在床上,视线贪婪的描绘着这张脸,嘴角止不住的上翘。
    他爬上床,将季漓抱在怀里,盖好被子。
    怀里满满当当,他觉得自己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
    第六十章 嘤嘤追妻路(4)
    晚上睡得太早,总会导致在奇怪的时间点醒过来。
    季漓再次睁开眼睛时,夜里三点半。
    他莫名其妙从客厅转移到了卧室,被一个小鬼头像八爪鱼一般死死的抱着。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一点是,他没刷牙没洗澡就上床睡觉了,并且,赵郢也是。
    这让他浑身上下长了小虫一般难受,但赵郢睡得正香甜,他要是这时候把人叫起来刷牙洗澡,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神经病。
    小鬼头死死的把他抱在怀里,他废了好大劲儿才从赵郢的怀抱中逃脱,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再回到床上时就失眠了。
    此时凌晨四点,阿贝卡都睡得那么熟,公鸡也还没到打鸣儿的时候,他竟要承受失眠的痛苦。
    他靠着床头,拿出手机打算接着选剧本,左右也是睡不着觉,干脆把这样的时间拿来工作。
    赵郢睡觉很不老实,时不时把腿搭在季漓的腿上,或是用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腰,或者干脆把被子踢到一边去。季漓没看几行,就要摆弄摆弄赵郢,工作效率极其低下。
    后来,他干脆从看小说变成了盯着赵郢睡觉。
    这个家伙睡觉实在是太不老实了。
    之后的几天,赵郢晚饭点总会准时出现,求季漓赏口饭吃,然后用尽各种借口在季漓家中留宿。今天更是十分的夸张,他干脆拿了个碗拿双筷子在季漓门口敲:
    “季叔叔,我来求包养了。”
    季漓叹了口气,赵郢哪里还有霸总的样子,纯粹就是个不知道哪里放出来的憨憨。
    “我说你,买了房子不住,天天跑我家里来睡觉。敢情你买那个房子是用来装东西的?”
    “季叔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新买的房子容易残留甲醛的,怎么能住人呢?应该要放一放,换换空气才行。先不说这些了,”
    他起身,回屋把放在季漓家里一直没拿走的吉他给抱了出来:
    “我给你弹曲子听吧。”
    这几天,晚饭后雷打不动的项目就是赵郢的吉他弹奏环节,季漓对赵郢“吉他是泡妞神器”的话记忆犹新,断定这只是他的追求手段之一。偏偏的,赵郢这几天乖巧极了,不会动手动脚,也没再喋喋不休的要季漓确定关系了,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捅那层破窗户纸,享受着这令人心痒的暧昧在彼此之间涌动。
    这样自然而又使人安心的相互陪伴,时间一长,反倒是更难开口了。
    想想就让人尴尬,好像先开口的那个人有多急切想要和对方在一起一般。
    虽然季漓是有一点点好奇,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但只是好奇而已。
    赵郢调了调弦,把变调夹放到一边,拨弄了两下试了试音,然后便开始弹奏,他弹了一曲岸部真明的《Wonderful Tonight》,妖娆的钢弦,似乎有着魔力,让夜色更加的撩人,季漓听着那犹如微风般醉人的旋律,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季漓不总回想从前,除了没能上大学那件事,他没什么执念,亦没有什么强烈的情感。
    他经历了很多糟心事,也正是这些糟心事,让他觉得什么都会过去,没什么值得抓着不放的。他有时会羡慕那些抱着执念尽情撒疯,如火一般燃烧生命的人,他们是那么的疯狂,那么的乐在其中,他们的生活,哪怕充斥的痛苦,但却能真切地感受到活着的畅快。
    可他没有,就是痛苦,他的痛苦也平静如水,一点一点吞噬着他,他知道自己不会因为痛苦而死,只是难受一些,什么都会终结。
    他想起来的事情很有趣,那是父亲还活着并且没有发疯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是十分遥远了。家里虽然贫穷,但也不至于揭不开锅,他和一般工人家庭的孩子一样,享受着父母的疼爱,那时的他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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