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家学的关系,听到类似丢魂的情况,再联系到感觉不正常的操场,他本能的会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
也许应该找个时间查探一二,如果有情况立刻向本地的玄学协会汇报。
隔壁桌似乎有了新的讨论重点,一位阿姨问:“难道说真是小伙子做坏事了?”
“不知道。”另外一个人说,“唉,真要是欠了债,估计小伙子也不无辜。”
沈卿听后不认同地摇头。
“怎么?”邵璟似是看到了他的动作,语气平淡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沈卿略一犹豫,轻声说:“这附近似乎出了一件怪事。”
“我也听到了。”邵璟低低的重复,眉眼低垂,音色微冷,像是夏末初秋夜里的一缕冷风,“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做了错事,被惩罚。”
沈卿沉默片刻,说出自己的观点:“我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不过就算对方做了错事,也不应该用违法的手段惩戒,违法乱纪始终是错误的。”
邵璟微微抬头看着沈卿,眸中琉璃似的黑色稍微深了些,语气冰冷又缓慢,“你说得对。”
他们点的第一道菜端上来,话题被止住。
沈卿看着端上来的菜色,问:“你喜欢吃清淡的?”
邵璟:“嗯。”
夜晚操场的树下,刚刚成年的少男少女,青涩的接吻和抚摸,如同火一般的新奇与热情让他们忘记时间,等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宿舍熄灯的时候。
男生慌张地说:“我们快走。”
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跑回宿舍。
男生和女生的宿舍楼门依旧开着,宿管住的房间还亮着灯,男生松了一口气,又不舍地亲吻女生的唇畔,“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男生松开女生的手,走向自己的宿舍楼。
女生依依不舍地看着男友消失的人影,走向女生宿舍楼。
但她走了十几步,却依旧没有走到宿舍楼门口,觉得哪里不对,收回一直落在男朋友身上的目光,忽然发现宿管房间里亮着的灯从米黄色变成了一种令人发毛的惨绿色。
她尖叫着后退,不小心被石子绊倒,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宿舍楼。
宿舍楼里每个窗户发出来的光都是夹杂着灰的惨绿色。
“啊——!!!”
凌晨一点,沈卿正睡着,发出细小的呼吸声,不安的动了动头。
邵璟睁开眼睛,从床上下地,悄无声息地走到沈卿身边,低头俯视着对方,眸中的墨色浓得化不开。
片刻后,他伸手在虚空划了几道,有什么东西落在沈卿身上,沈卿轻轻地“唔”了一声,呼吸更加绵长。
邵璟打开书桌前的窗户,看了看被浓雾遮挡住大半的夜色,从房间里消失。
操场的角落,男生正在炼化女生的魂魄,忽然听到了一个冰凉冷漠的笑声。
似是嘲讽,又似是不屑。
他打了个激灵,紧张地四处查看,“谁,是谁?出来!”
整个操场空荡冷寂,只传来夜晚的冷风声,仿佛刚才的笑声是他的错觉。
另外一个男生看他停下,不满地问:“怎么停了?”
“好像有人……”
“不可能有其他人,我在这附近布了阵法,别人进不来,赶紧继续。”
他听到对方严厉训斥的语气,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继续。
次日早上七点,沈卿被闹铃吵醒的时候还有几分迷蒙。
他记得自己昨晚认床认环境,辗转了很久才睡着,以为今天早上起来会有头疼等睡眠不足的状况,但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他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醒来的时候还舒服得不想起,想赖床。
他隔几分钟才坐起来,打算去洗漱,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门关着,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开始大学宿舍生活,跟别人一起住在一个宿舍里,共享一个洗漱的地方。
就在沈卿发愣的时候,洗手间门被人打开,邵璟从里面走出来,正在扣衬衫的扣子。
清晨明媚又柔和的阳光透过菱形的玻璃窗照在宿舍里,映得邵璟冷白的皮肤微微发光,他下颌线收紧,绷出完美的脸型。
邵璟指尖握着衬衫的黑色纽扣,动作优雅的侧开身,对沈卿微微点头。
沈卿被眼前的人晃了晃神,有些呆滞地走进洗手间。
今天的任务是认识班主任、辅导员和班级同学,还要进行军训前的辅导。
沈卿在入学前刚刚大病一场,死亡线上徘徊数次,救他的长辈一直都说是他运气好才能活下来。
但他虽然活了下来,身体还没好全,家里人考虑到他的情况,就让医生给他开了病假证明,说他这段时间不宜参加军训。
他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邵璟在整理东西,忽然意识到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室友是哪个系的。
他犹豫了下,问:“邵璟,我是历史系,你是哪个系的?”
“信息。”
走廊上已经开始有其他同学在走动,沈卿听到路过宿舍门口的同学说:“艹,要军训了,想死。”
“我得了一种不想军训的病。”
“我不想拉练。”
紧跟着走廊上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一个男生慌张地喊:“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