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露声色的容安蓦然开口,语气之中还满是嘲讽,不觉让容锦凰几人都看傻了眼。
楚临凑在容锦凰耳边,悄声说道,
“你这表哥,看上去对容若的意见好大!”
容锦凰笑而不语,又是一个爱而不自知的人。
虽然事情发展至今,皆不是他们希望的,但是容卿转向容锦凰,深深地鞠了一躬,
“此事,真是多谢公主殿下了。”
容锦凰忙将她扶了起来,笑道:“都是一家人,表姐何必如此客气。”
容卿轻轻地叹了一声,看向床上昏迷的容若,一时五味杂陈。
她当初在幕山书院久居,不愿意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容若,她明知不该如此溺爱,但因为过往对其的一些亏欠,更没有办法对其严加管教。
容卿只能选择躲在幕山书院,从而对王府的事情装作一无所知,殊不知竟然酿成了这等惨剧。
“车到山前必有路,表姐也别太担心了。”容锦凰现在也只能如是安慰她,并希望,容若这几天能够安分一些。
容锦凰见这边容卿和容安都在,想必也用不着他们担心,便想去顾府看看秦氏的情况。
飞廉既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容若,应该也会对铲除秦氏做上一些准备,她有些担心。
这边容若虽然是假意歇下了,但是容卿一走,她当即就翻身起床,在屋中焦头烂额地走来走去,秦氏还活着这件事情是她没有想到的,已经成为了她的心头大患。
就算是失忆又能如何,只有死人才是最忠诚 的秘密守护者 。
飞廉现在不能用了,那么就只能重新找人,容若猴急地推开窗子,刚想叫人,却才发现,自己院中的侍卫全是眼生的人。
她愣了半晌,一问才知晓,原来是摄政王调出去公干了。
容若眼中逐渐诡异, 为什么要调府兵出去公干?
她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想,莫不会,摄政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容若不由得冷汗直冒,她猛地关上了窗子,背靠着墙壁蹲了下来。
脑中拼命回想着这些日子发洪水发生的事情,却并未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还让我待在王府的,肯定会将我赶出去的。”
容若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自己,她始终固执地认为,这摄政王府,她与刘二花,不能共存。
她已经习惯了郡主的殊荣,便以为,这世上的人人都像她一样,将这郡主之位看得比什么都重。
“我得冷静下来,母妃一定还不知道,只要有母妃在,就什么都不怕!”
一贯无法无天 地容若终于在此刻想不明白了一个问题,只要将常乐颜哄好了,一切就都还有转机,不论如何,那个伴在常乐颜身边十三之久的,是她,而不是那个乡下卖烧饼的土丫头!
想到此处,容若忽而又有了许多的信心,她撑着旁边的桌椅,手上的伤口传来一阵痛楚。
容若看着泛红的伤口,眸色之中闪过一丝冷冽,忍辱负重般,她将自己手中的血色掐得更深。
容锦凰和楚临走出摄政王府,走上马车,直奔顾府。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顾府的后门上,落下一个血淋淋的掌印。
“吱呀”一声,顾府的后门被推开了,飞廉摇摇晃晃地迈了进去。
他面色如同一张白纸般惨白,已经没有时间了,在此之前,他还想为容若做最后一件事。
前方的院子传来细微的说话声,他跌跌撞撞,几乎已经站不稳,可还是向着人声走去。
顾承望依照伊娉婷的吩咐,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看着秦氏。
忽然在某一瞬间,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回头,迎面却撞上飞廉挥过来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