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骄明看着眼前突然态度大变的男人,捏着碗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没问题,希望你信守诺言。”
楚商络挑眉:“当然。”
楚总裁直来直去惯了,这辈子第一次演戏,见任骄明信了,得意的想着自己的演技也是可以的。
二人各自吃完了面,没再说一句话。
这天晚上,楚商络抢先睡在了床上,以他对任骄明的了解,任骄明那个洁癖劲,见到他躺上了,肯定也不想睡床了。
果然任骄明站在床边沉着脸看了他片刻,最后睡在了沙发上。
楚商络睡到半夜,渴了,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习惯性的摸床头柜上的水杯,摸来喝了一口,水是凉的。
他嘀咕了句,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身边,“任骄明水怎么是凉的,睡前你没给我倒热水在杯……”
话说到一半,楚商络才意识到手里的杯子形状不对。
视线里的一切渐渐清晰,狭小的房间,坚硬的床,以及手里这个不属于他的杯子。
“草……这个梦竟然还没醒……我这是鬼压床了吧。”楚商络放下杯子,目光望向睡在沙发上的任骄明。
任骄明背对着他,呼吸平稳。沙发下掉落着一条单薄的毯子,屋内所有的窗户都开着,夏夜的风在屋内流窜,在人身上留下凉意。
楚商络就没盖被子睡,现在嗓子很不舒服。
他走到任骄明面前,捡起地上的薄毯,他伸出手背轻触了下任骄明暴露在外的手臂肌肤,冰凉凉的。
他将薄毯轻轻盖在任骄明身上,打着哈欠又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
这边楚商络刚躺下,那边任骄明就睁开了眼,他看着身上的薄毯,转头看向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次日一早,楚商络扶着头昏脑涨的头坐起来,对面的沙发已经空了。
楚商络晃悠到浴室里洗漱,洗漱结束,楚商络觉得自己精神了很多,回到屋内,任骄明还没回来。
他反正也不指望任骄明会给他买早餐,就出门自己买饭吃。
清晨的胡同里满是市井烟火气,卖什么样早餐的都有,楚商络路过一家早餐摊时停了下来,觉得卖早餐的老奶奶很和蔼,就决定在这里用餐了。
吃饱喝足,他两手空空回到任骄明家,任骄明已经回来了,正脱下身上的运动服。
楚商络道:“你去跑步了?”
“嗯。”
“吃饭了吗?”
“吃了。”任骄明走进浴室。
楚商络就知道任骄明吃过了,任骄明本来就薄情,昨天他再说明自己是拿钱办事,那任骄明更不用顾着他了,要不是自己能帮他找弟弟,任骄明早就把他踢出去了。
任骄明从浴室出来,身上换上了一套简单的白衬衫,浅色牛仔裤,脚上的鞋也不是昨天他给买的那双,是已经刷干净了他自己的那双。
每一处细节都在表明,任骄明极力想和他划清界限。
这没良心的小崽子!楚商络有点心寒。
“去哪里找子轩。”任骄明走到楚商络面前问道。
楚商络也不抬头看他,想着这小崽子这两天就没有哪次是主动和他说话的,只要主动不是质问就是和他弟就关,他从哪来叫什么多大了,这些一般人都会礼貌性问的问题,任骄明问都不问!
楚商络心里再多抱怨,表面上却对任骄明爱答不理的,他站起身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说道:“跟我走吧。”
*
楚商络按照记忆里范墨说的被收养的人家住址,来到了玉氏的岛屿附近。
这个时候这个岛屿还不是玉氏的,也不归属于任何人,岛上有许许多多居住生活的捕鱼人。
楚商络一路打听姓范的人家,在知道岛上至少有二十户姓范的人家,并且每家都有十岁左右的男孩后,才意识到今天可能没那么容易找到范墨了。
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出去捕鱼卖鱼赚钱了,来到一家姓范的门前,门就是锁着的,更是提高了找人的难度。
任骄明始终跟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从一家走到下一家,平静的脸上没有展露出对他的怀疑,但也没有露出对他的相信。
二人找到中午,楚商络累了,他来到一家冷饮店前买了一杯西瓜汁,一边喝着一边站在海边,望着蔚蓝的大海。
海风夹杂着腥气扑面而来,他坐在一块礁石上解开了扣子,吹着海风对身边的任骄明说:“今天也许找不到了,明天还要继续,你弟弟现在叫范墨,我确定住在这边,坚持找肯定找得到。”
任骄明望着眼前这个如画般的岛屿,没有说话。
楚商络又道:“你的玉佩呢?你应该要凭借这个找你弟弟吧?”
任骄明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一块绯色玉佩。
楚商络看着这块完整的玉佩,想着他太久没见到这块玉佩了,当初他把玉佩踩碎,后来和好后也再也没见过这块玉佩,不知道任骄明是收起来了还是拿去修复了,不过大概率不会修复成功。
他想也没想拿起这块玉佩,放在阳光下看着,问道:“如果这块玉佩被人打碎了,你会怎么样?”
任骄明伸手要拿回玉佩,说道:“没想过,但这个很重要,不能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