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脸一垮, 念念有词地说:“那你有种自个儿搞定!你倒是想,但是你打得过夜无书吗?”
“智取!智取!告诉你多少次了!要靠老子的智慧取胜。”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智取法啊?”
漠小阡擦了擦嘴, 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这才慢悠悠地说:“那夜无书是什么人?凭武力我能斗得过他?不过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莽夫, 我漠小阡随便使点计谋, 就能将他斩于马下。”
“你还是没说你想怎么做?”
“说?我说了啊,对付夜无书要靠智取。”
“……”
“爱咋咋, 不伺候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脾气!”漠小阡起身回了房中,何垂衣正紧闭双眼神色挣扎地躺在榻上。
“话说, 大哥就算追杀狗皇帝也该赶上来了,怎么至今没有动静?钟小石不会骗我吧?”
翌日一早,城门的探子急急忙忙跑回客栈,原来夜无书一行人已经抵达嵇南了。
“漠小阡,人已经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漠小阡用手撑着下巴,努努嘴,道:“你们,全给我出去溜溜。”
“你疯了?”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们穿这身衣服出去?其他人认不出来,夜无书前不久才和我们交过手,他能认不出来?你是生怕我们不被他发现吗?”
漠小阡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一行人骂骂咧咧出了门,他们倒不是怕了夜无书,只是目前情况不应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节外生枝。
半个时辰后,一个人从窗户慌慌张张地翻了进来。
漠小阡见后眼神登时一亮,“人引来了?”
“啊?”来人懵了一瞬,狂咽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被夜无书发现了!他以为沧海笛还在我们手里,二话不说就追过来了。我的娘啊,他轻功可不是盖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甩掉。”
漠小阡听完后,怒不可遏地朝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你傻啊?把他甩掉做什么?你把他给我引过来啊!”
“你又没说!”
“你不会自己领悟吗?”
来人叫苦不迭,在心中将漠小阡狠狠骂了一顿,神情委屈得不行,“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紧把人给我引过……等!”漠小阡话锋陡然一转,眼神锐利地看向窗外,朝来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三当家?”
漠小阡用手指了指窗外,动了动唇瓣,无声地说:“人来了。”
然后呢?
来人用眼神询问,漠小阡示意他稍安勿躁,净了净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你见到巫蛊族的后人了?”
“见是见到了,可他不是……哎呦!”来人捂着被踹疼的小腿控诉地看着漠小阡。
“小五啊,我说你怎么不长记性,沧海笛被他拿去就拿去,你非要抢回来做什么?这回倒好,他想用蛊虫伤你,却不小心伤到了其他人,还误打误撞让此人中了沧海笛里的毒,关键是我们压根没有解药!”
漠小阡朝小五眨了眨眼睛,“对了,你刚才说,你在街上遇到了谁?”
小五瞬间便领会到漠小阡的用意,用着急的口气说:“夜无书!我本想去医馆找大夫来为他医治,没想到撞见了夜无书!他好像认出我来了,不过我已经甩掉他了,我们赶紧撤吧?”
漠小阡思索片刻,朝榻上的何垂衣看去,“我们倒是好走,可他呢?带上他的话,恐怕很难从夜无书眼皮子底下离开。”
“三当家的!别管他了,反正伤他的也不是我们,他的死活我们管不着!”
话音刚落,一支银枪便从窗户飞了进来,漠小阡两人听见声音有条不紊地躲开银枪,嘴里大喊一声糟了,一道身影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房中。
“夜无书?!”漠小阡震惊地大喊一声,“你别过来!”
漠小阡一把抓起榻上的何垂衣,威胁道:“你敢动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他可是个无辜的老百姓!”
夜无书果不其然地顿住了脚步,眼神从何垂衣身上一闪而过,眉头也轻轻皱起。
小五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煞白,他靠近漠小阡,低声道:“夜无书会不会见过他?”
漠小阡脸色一僵,听说此人曾在皇帝身边待了两年之久,夜无书虽身居关外,却难保没有见过何垂衣,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漠小阡朝小五使了个眼色,抓着何垂衣慢慢向房门退去。
就在这时,夜无书拔起深深陷入地板里的枪,面无神情地看着他们,问道:“沧海笛已经不在你们手里了?”
漠小阡两人面面相觑,“不在了。”
夜无书沉着脸点了点头,忽然举起银枪直直指向何垂衣的喉咙,漠小阡不由得呼吸一紧,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们可以走,”夜无书晃了晃银枪,“把他留下。”
“这是我们和他的事,你别多管闲事。”漠小阡道。
夜无书收回指着何垂衣的枪,“沧海笛里的毒是我下的,取不了他的性命,但会让他一直昏睡不醒,把他交给我,我能救他。”
漠小阡与小五对视一眼,小五朝他点了点头,刻意拔高了声线,道:“三当家的把人给他吧,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将军,总不会和一个百姓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