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宛之澜下意识的说出拒绝的话，“师父说……”
方晞打断他，“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难道要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吗?”
他想起了曾经在现实世界里看过的一部电影。
主人公一生因为他的天赋呆在海上，自始至终都未曾下过船，直到和那艘报废的轮船一同消亡。
他是满足的，也是遗憾的。
鲛人宛之澜和那位主人公很像，却也不像。
他并没有那铺天盖地的信仰必须留在这里研究医术，只是为了他母亲的一句话。
而现在，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宛之澜不该一辈子都留在这里。
而且，书中说，让宛之澜呆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长久的。
去外面看看，就算折断了翅膀，就算过程不是那么美好，也该看看呢。
不过，方晞还是把决定权留给宛之澜。
小说第三章 已经翻不开了，又弹出个劳什子余额不足。
宛之澜细细的看着方晞，似乎要从那眉眼中看出熟悉的轮廓。
摇了摇头，“你走吧，我让阿花送你出去。”
得到这个答案，方晞心里有点失落，不过听到阿花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抽了抽嘴巴。
“是那条大鲤鱼？”
宛之澜点点头：“阿花是这河里的鲤鱼精。”
想起鲤鱼精的儿子坚持不懈的战斗，方晞有些头秃，“好吧，能不能跟它说一声，换个方式送我上去，别吞我了。”
宛之澜点点头。
“走之前，我能要一滴你的血吗？”
宛之澜抿抿唇，露出个浅浅的不好意思的笑。
方晞扫了眼他，那么单纯，他怎么会看不出对方还心心念念要做实验。
不过也就是一滴血而已，方晞也没多想，伸出手在指尖割了一下，挤出一滴血送给宛之澜。
最后跟在他身后，又回到了先前被吐出来的岸边。
望着那水里翻着白肚皮打滚的大鲤鱼。
方晞有些没眼看，朝宛之澜挥挥手道别：“再见。”
回到岸上，先前那条船已经消失了。
方晞先前的麻袋其实在鲤鱼精的肚子里就被腐蚀的七七八八了，还是宛之澜给他送了一套。
方晞现在就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袍，据说是鲛纱。
撕不烂，不怕火烧不怕水。
出家必备！
方晞满意的拍拍衣角，抖掉一身水。
船早就开走了。
方晞抬眸看了眼，郁郁葱葱的丛林远处，袅袅升起了炊烟，不管怎么样，沿着河流走，总能看到人家。
不过……这次的游戏到现在都没发布内容。
不会又和之前一样，让他自己猜吧。
方晞揉了揉脑袋，而且，他的十几个爱慕者呢？
主神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因为不能在这个世界的碎片面前暴露，主神想要陪着他，必须封闭自己的记忆。
方晞叹了口气，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了村庄前。
石头上写着几个大字，鹅鹅村。
鹅鹅村……
貌似那个献祭他的村民是鸭鸭村。
就算是个游戏，也没必要这么敷衍吧。
天色已经将近傍晚，村子内都亮起了灯。
在这烟雨朦胧的山里，别样的宁静温柔。
方晞眯着眸子，在里面看到了几个人影。
连忙小跑着过去，“你好。”
前面几个人顿了顿，慢吞吞的转过头，这一片的灯火比较暗，方晞有些看不清，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对方的脸庞还是很模糊。
“奇怪，我眼睛瞎了？”
“你是谁？”
其中一个村民出声，带着点儿冷色。
正常，毕竟是一个面容完全陌生的人。
方晞再睁眼，又发现看得清了。
对方的神色带着点儿防备。
方晞轻声道：“我是路过的，想来借住一晚上，可以吗？”
他态度良好，还摸出了几块碎银子。
绝对不承认这是他趁那些人下注的时候偷偷揣的几块。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原本还带着防备的几个人笑容顿时和善了几分。
“来吧，咱们村子在这深山老林里，经常有夜不归的猎户来这里借住一晚，村里有专门的为你们设置的住处。”
方晞松了口气。
跟在了他们身后，顺便左右看了眼。
忽然道：“王大哥，村子里咋没看见小孩？”
王大哥就是和方晞说话的村民，闻言笑了笑，“小孩子晚上都不出来，白天就看得到了。”
方晞哦了一声路过一处田野，忽然在里面发现一个白色的身影，窜的极快，像是狐狸什么的动物。
想说一下，但是看着那闷头朝前走的几个，方晞又住口了。
他的心底也没降低过防备。
毕竟这个几个村民个给他的第一印象都很奇怪。
但是外面的丛林也不见得有多好。
他走过来时，就曾听到过狼嚎，所以才坚定了要进入村子里的心。
熬过了今晚，明早他就动身离开。
方晞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围，没注意脑海中的书本自动翻开了第三页。
一闪一闪的，仿佛在提醒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