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他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是整个村最干净的小乞丐好吗！
直播还在继续，画面已经拉近，长焦镜头也已经对好焦，只需要那人的一个转身，他的脸就会被清晰的镜头记录下来，传输给那数十万的观众，还会被人截图留存传到互联网上，成为永远删不掉的一组数据。
直播间里的人数还在增长，周静芸紧张地抓紧了身旁的陆云翩，明明知道孩子就在她的身边，但她还是莫名担心画面里会出现陆云翩的脸。
仿佛卡住的画面终于开始动了，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许多人打开录屏，屏息等待着接下来的露脸时刻。
然而在那人正脸出现的前一刻，画面外忽然闯进来许多蒙着面的黑衣人，每人都提着一桶水往那人身上浇，甚至还有一道水柱从画面外冲到那人身上。
直播间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密密麻麻的弹幕仿佛被清空一般，只留下干净的画面，忠实地记录着一群蒙面健硕大汉用水浇男子的奇怪play。
直到桶里的水被泼得一滴不剩，那群蒙面人才满意离去，走之前还对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男子上下其手，看口型好像在确认他有没有湿透。
弹幕开始缓过神来，于是出现了直播间里史无前例整齐划一的满屏问号。
“？？？这是人间迷惑行为大赏吗？”
“这真的是直播而不是在拍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实不相瞒，我妈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语重心长的和我说，看点正常的片子比较好，我该怎么解释我是在看户外直播而不是假装户外直播的片子啊！”
陆云翩看着这些弹幕忍不住笑出声，周静芸转头看了他一眼，看来这就是翩翩安排好的小彩蛋了，她慢慢松开紧抓着陆云翩的手，眼底也含着淡淡的笑意，她应该对自己的孩子多些信任的。
她将视线从陆云翩那移到的窗边的晏琛身上，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最信任自己孩子的竟然还是个外人，她应该为自己刚才的不礼貌道歉。
然而在看到两人紧紧交握的手时，周静芸又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回直播上，道歉什么的，再说吧。
直播里的那个人就是文正浩，他不知道莫前在易容方面并不精通，制作的面具更是遇水即溶。
他突然被人临头浇了几盆，用袖子抹了把脸，骂骂咧咧地按照原计划将那具尸体搬下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真容早被人截屏放到网上。
有什么比杀人犯是同性情人，还疑似因爱生恨嫁祸金主白月光更带感的事吗？
没有，所以文正浩火了，连带着还为可怜无辜被扣锅的陆云翩涨了一波粉，虽然都是来道歉围观和看可怜蛋的。
文正浩的计划如他想的那般完美，除了被抓的人由计划中的陆云翩变成了他。
布了好几年的线在今夜全部收网，有了陆云翩的潜入信息和那些视频供词，“無”被一网打尽，包括正在医院理疗双腿的莫前本人。
“这次能如此顺利你功不可没，我已经和上面申请了给你的奖章，不过收网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了安全考虑，等到这群害虫被连根拔除后，我们再进行表彰。”
周静芸合上电脑，面上尽是骄傲与得意，她的孩子，即使不在他们的身边长大，依旧成为了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第57章 （捉虫）
戴着手铐的莫前坐在玻璃后头，失去面具的他已经变回那个陆云翩熟悉的模样。
“如果你是让我来这看你发呆的，抱歉，我没那个时间。”陆云翩站起来，准备离开。
莫前招了一部分，剩下的，他说要见陆云翩最后一面才肯招，警方不得已，答应了他的要求。
“我的脚好疼。”莫前低着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陆云翩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陆哥哥……”
“别这么叫我。”陆云翩冷声打断。
可能是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离开这处监牢，莫前难得没有在这事上继续纠缠，他自虐般的捶了几下手术过的地方，好像在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莫前问：“师父死前对我说，是你求情让我跟他学习的，所以你以前也爱过我，是吗？”
陆云翩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拳，指甲掐进肉里，但他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陆云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没有爱过，只是同情。这是我人生中做的第二件后悔的事，第一件是救了你。”
当年他看这孩子和他一样，幼时失去父母，但又聪慧好学，拼尽全力只为活下去，便动了恻隐之心，谁知道这一时心软害了师父也害了他自己。
虽然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嫌恶，但莫前听了还是很开心，他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说：“你最后悔的事都与我有关，最恨的人也是我，这挺好的，这样你永远都忘不了我了。”
陆云翩：……
疯子的脑回路他真的不理解。
“其实我从没有过害你的想法，我只是想借鬼将军的手把你带到魏国，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说到这，莫前也说不下去了，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信的，我只是想让一切重来，那个死掉的莫前你也不用可怜他，那人本来就是个被通缉的杀人犯，迟早要死的，既然我想和你在一起，怎么会做你讨厌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