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赫连瑾盯得浑身发毛,赶忙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裙摆沾了大片泥土,她惊呼一声,“衣服脏了,怎么办?皇上会不会治我大不敬之罪?”
“呵呵,你怕死?”赫连瑾调侃,“上车吧,进宫。”
柳执初跟在赫连瑾身后上了马车,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糊弄过去了。
二人入宫之后,被皇帝的贴身太监带入晶宫。
晶宫是皇帝的宫殿,宏伟壮观,富丽堂皇,柳执初站在宫殿门口,不禁发出感慨。
她的一举一动被一旁的赫连瑾尽收眼底,他微微蹙眉,对他越发的怀疑。
“参见父皇。”
柳执初跟着赫连瑾一同行礼,主位上的皇帝一脸盛怒,“柳执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公开违抗圣旨!”
“父皇喜怒,儿媳知错,是儿媳行为不端,儿媳痛定思痛,决定痛改前非,以后会跟六皇子好好过日子……”柳执初放低姿态,及时认错。
“当真?”皇帝语气微微松动。
柳执初赶忙点头,一脸坚定的说道,“当真,请父皇明鉴。”
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与任何人抗争。
“孽障,你还敢撒谎,你做了那些不知廉耻的事情,简直是丢人现眼!”屏障之后的柳证言怒气冲天,径直走到柳执初的面前。
面对扑面而来的怒意和杀气,柳执初秀眉紧蹙,她本能的想要起身躲避,奈何身体软弱无力,四肢跟不上她的思维,只能眼看柳证言对她出手。
肩膀受了柳证言一掌,她的气血翻涌,疼痛难忍,不禁发出闷哼。
“疼。”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孽障,免得你再给柳家丢脸。”柳证言不解气,还要对柳执初动手。
“柳将军好大气势,在父皇面前喊打喊杀,也难怪柳小姐如此胆大妄为。”赫连瑾虽不喜欢柳执初,却也不喜欢见柳证言如此猖狂。
“臣不敢,臣只是一时气急,还请皇上赎罪。”柳证言急忙跪在地上行礼。
“罢了。”
“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恩准。”
“何事?”
“请皇上作证,柳执初自今日起便不是我柳家之人,我要将她从族谱上除名。”
“此乃爱卿家事,朕不便参与,更何况她已经是我皇族中人。”皇帝虽未言明,却也还是默许了柳证言的要求。
“咳咳咳。”赫连瑾适时的咳嗽,“儿臣身体不适,若父皇没有别的吩咐,请恩准儿臣告退。”
看着赫连瑾因剧烈咳嗽而涨红的脸,皇帝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随后便挥手恩准。
赫连瑾起身离开,柳执初见状,也赶忙起身跟随。
二人刚离开正殿,赫连瑾便停了下来,鹰眸扫过柳执初的脸,嘲讽道,“跟着我作甚?你不应该去找太子?”
“赫连瑾,你能不能不要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我是你老婆!”
“何物?”赫连瑾挑眉,目光意味深长。
柳执初微愣,赶忙改口,“我是你娘子,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呵呵,你配?”
“你……”柳执初气急,正欲发怒,胸口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朝前栽倒,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了赫连瑾抬起的双臂……
再次醒来,柳执初已经回到了六皇子府,因为他体弱多病,虽未有敕封,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
“小姐,你总算醒了,月芽真的担心你醒不过来。”月芽凑到柳执初面前,表面担心急切,眼底深处却蕴藏着浓浓的鄙夷。
“六皇子说要将我们赶出去,可将军又不肯收留我们,小姐,我们要不要去找太子?让太子殿下收留我们?”月芽一脸不忿,说完还不忘说一下赫连瑾的缺点。
柳执初忽然想起,她所有关于赫连瑾的记忆都是从月芽口中得知,还有那些关于太子的韵事。
她秀眉微蹙,打量着月芽,捕捉到她嘴角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还有她看自己时一闪而过的怨毒。
“小姐,你跟六皇子和离了么?我们要尽快摆脱那个病秧子,不能受了他的拖累,只要小姐诚心,一定能够感动太子殿下的。月芽真的很希望看到小姐成为太子妃。”
“哦?”柳执初薄唇轻启,示意月芽扶她起身,她感觉体内有一股不明的气体乱窜,仿佛要吸光她全部的气力。
“小姐,你要去找六皇子么?奴婢陪你一起去。”月芽一口一个小姐,却无半分恭敬之意。
起身坐好,凤眸微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冷意,“月芽,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奴婢从小就陪在小姐身边,跟小姐一同长大。”
“你可有将我当成主子?”
“那是自然,奴婢怎么可能不将小姐当成主子。”月芽忍下心中的厌烦,敷衍道,“小姐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拿和离书吧,再不济,拿个休书也比在这里强。”
“你说的有道理。”柳执初的语气愈发冰冷,月芽还尚未察觉,确切的说她从未将柳执初放在眼里。
“小姐,走。”月芽说着话就要将柳执初拉起来,柳执初眉头紧锁,抽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却发现被月芽死死的我掐着。
柳执初原本打算等身体好些再教训她,看来是不能等了。
就在月芽再次用力拽她的时候,她另一只手点到了月芽胳膊上的穴位,月芽感到手臂又麻又痛,缩了一下胳膊。
“大胆月芽,谁给你的胆子对我动手?”柳执初趁机发难,气势十足,目光带着肃杀,冷冷的盯着月芽。
月芽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柳执初,一时间有些错愕,就在此时,柳执初起身对着她的腿弯轻轻一踹,她跪在了地上。
月芽吃痛的叫了出来,“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原主的懦弱无知让月芽变得目中无人,她叫嚣着就朝着柳执初冲过来,扬手要打,却被柳执初先一步握住手腕。
“今天本小姐就教教你什么叫做主仆尊卑。”说罢,便给了月芽一耳光,见其不服气,又重复了一次。
“不管以前如何,从今日开始,你给我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再有半分越矩,我饶不了你。”
“奴婢吃错了,小姐饶命。”月芽被打,心里很实不服,却也不敢继续造次。
柳执初的改变让她害怕,尤其是动手的样子,仿佛地狱罗刹,那种气势是她从未见过的。
“罢了,下去吧。我跟六皇子的事情,不许你再说一个字。”
“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