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灵不机灵的，用不着你说。”柳执初追问，“你还是说说，我那药方的效果到底好不好吧。”
“你药方的效果，的确是不错。”面具男子眸色沉沉地瞥了柳执初一眼，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四个字，“药效，奇高。”
一听这话，柳执初便放心了。既然她已经拿出了有效的药方，这也就是说，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倘若她已经证明了自己有价值，那么接下来，就是她兑现这份价值的时候了。
柳执初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笑道：“既然如此，阁主大人，咱们就可以开始谈生意了吧？”
“哦？”面具男子听得挑眉，唇角微微一勾，冷笑起来，“六皇子妃，你可不要忘了，你还欠着我一笔钱。这笔钱还没还完，你就想要跟我谈生意？”
“有何不可？”柳执初坐到面具男子身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还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还。但这谈生意的时机嘛，却是错过就没有了。”
面具男子似乎被柳执初说动：“这生意是怎么个做法，你说说看。”
“好，那我就说说看！”柳执初笑吟吟地点头，语气迅速一变，“先前，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就是那药方。所以现在，你也应该拿出你的诚意了。唔，既然要表现诚意，那你就先把我欠你的钱一笔勾销了吧。”
面具男子听得匪夷所思，唇角微微抽搐了下。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京城闺秀，却从未见过柳执初这样的女子。
她这脸皮的厚度，简直是匪夷所思。偏偏，她还有一身如此高深的医术……这女人当真是深不可测，各种意义上的。
柳执初恍若未觉，继续说道：“我给你的药方不过是个基础版而已，我还有个升级版。以后我可以把这药方的升级版一并给你，条件是我技术入股。这卖药的利润嘛，咱们五五分成。如何？”
说完，柳执初一脸期待地看向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听得冷笑一声：“你不过拿出一个药方，就想五五分成。真当我碧玉阁是做慈善的不成？”
“那倒是没有。”柳执初笑道，“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会看到我药方的价值。”
药方的价值，的确是不错。但能和碧玉阁五五分成的人，这世上还不存在。面具男子听得冷笑。他懒得再跟柳执初辩论，索性冷声道：“出去！”
“你这人可真难说话。”柳执初悻悻地撇撇嘴，不得已，只好改变策略，“既然如此，我就退一步好了。我也不要你的分成了，咱们做一锤子买卖。只要你把石钱子这味药给我，我就直接把升级版的药方给你。如何？”
“何必如此麻烦！”面具男子冷哼一声，“你如此执着的索要石钱子，想来是这味药对你而言，极为有用。我猜，你所谓的升级版药方，就是在你先前的药方里，加上石钱子这味药材吧？”
柳执初一愣，随即愕然：“你怎么知道？！”语气震惊。
一看她这般反应，面具男子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冷哼一声，淡淡道：“要在本座面前掩盖自己的心思，你还嫩了些。”
柳执初听得皱眉。她认认真真地看着那男子，问：“你当真，不想和我做生意了么？”
“我为何要和你做生意。”面具男子冷笑，“敢和我碧玉阁讨价还价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好吧。”柳执初默默叹了口气，转身便要离开。
面具男子却忽然低喝一声：“回来！”
柳执初顿住脚步，不解地回头：“我已经答允你，要将药方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面具男子从桌上拿起一只锦盒，掷向柳执初怀里。柳执初一把接住，打开那只盒子。发现锦盒里头躺着的，正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石钱子。
“你……”柳执初意外地看向老板。
“我不会为难你一个女流之辈。”面具男子不屑地看向窗口，“现在，你可以走了。”
柳执初定定地看了面具男子许久，忽然笑了：“好，那你叫下人来一趟，拿纸笔给我。”
“你还要纸笔干什么？”面具男子蹙眉，“我不是已经将石钱子给你了么，你还不走？”话里话外，都是对柳执初的嫌弃。
柳执初并没有将面具男子的嫌弃放在眼里，而是淡笑道：“要想升级我这药方，可不是加一味石钱子那么简单。配药需要君臣佐使，哪怕是少上一味药，都会让原本的良药变成毒药。这个道理，阁主你应该懂得吧？”
“你是说？”面具男子神色微微一动，沉声道，“这药的基础版药方里，除了石钱子之外，还缺了其他东西？”
柳执初笑着点头：“正是。”面具男子定定地看着柳执初，神色不定。良久，他亲自拿了纸笔递给她。
柳执初接过纸笔，刷刷在纸上写下好几味药材的名字。
写完药方，她拿起那张纸来吹干墨迹，将那药方递给了面具男子：“好了。这才是真真正正、效力非凡的解毒药。”
面具男子接过药方，盯着柳执初看了片刻，道：“我送你回皇子府。”
柳执初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好。”反正眼下，她也确实是应该回皇子府了。
贸然离开皇子府这么久，而且还带走了赫连瑾书房里的镇纸。她若是再不回去，非得被赫连瑾杀了不可。
碧玉阁主便带着柳执初，一路下楼。阁中的弟子们看见自家主子身后跟了个女子，一个个纷纷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脱眶。
柳执初看着这些人的表情，不由感慨。这老板平时该是多不受人待见，才会连和人走在一路上这样的事情，都显得这么稀奇。
两人来到碧玉阁外，老板让柳执初上马，自己坐上另一匹马。两人并辔而行，回了六皇子府。
到了皇子府门外，柳执初冲面具男子道了声谢，便要走进皇子府：“多谢你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