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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前世的修为尚在,司徒衡山已经死在他手底下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崔家家主,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有了如此修为了吗?
    贺雪真不由得庆幸。
    还好他没有对崔治动手,现在的他,还不是崔治的对手。
    崔治这厮,不愧是拥有太白荧的一缕魂魄,堪称天赋卓绝,进益神速啊。
    心里带着几分妒忌,贺雪真说话了:“崔家主,还请你不要说这些叫人误会的话。什么叫你带我离开,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何况我和小霓情投意合,请你不要从中作梗。”
    崔治收了剑,静静地看了贺雪真片刻,他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个结局,却仍忍不住想要最后再试一次。显然,他鼓起勇气的最后一搏,只是贺雪真口中自作多情的——从中作梗。
    他和司徒霓情投意合,竟显得自己像个滑稽小丑般可笑。
    崔治的心里,已说不上是平静,还是悲凉。
    “好。”崔治看着贺雪真:“既然如此,崔某祝你与道侣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此物赠与你,作为新婚贺礼。”
    他抬手,一琉璃物件飞在半空,烁烁闪光,耀人眼目。
    “是琉璃金狮!”
    “那不是崔家的镇族之宝吗?”
    “好大的手笔!”
    贺雪真却不肯接,一挥手,把琉璃金狮推回了崔治胸前。
    “好意我心领了,崔仙长来时已经随了礼,无需再送一次。”
    崔治默默收回琉璃金狮,嗓音喑哑:“是崔某唐突了。”
    他飞身从金印上一跃而下,袍袖被风吹得满涨,宛如一只颓败的鹤,往出口处离去。行至半途,崔家的随从们听说他独自离开,匆匆追了上来。
    “家主,那贺雪真又什么好的。”随从试图安慰他:“原先追着你跑的时候,一副情深不悔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说变心就变心。你也别惦记他了。”
    崔治冷冷道:“谁说我惦记他,我才不……问鼎天道才是正途……”
    话还未说完,崔治呕出一口血来。
    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司徒衡山那一剑还是伤到他了啊。
    就像他无论再怎么否认,也无法掩盖,亲眼看着贺雪真与旁人合籍,那一刻的噬心之痛。
    崔治捂住胸口,嘴角挂着血迹,竟还能呵呵笑道:“我不过是……不过是不适应罢了。过一阵就会好……会好起来的。”
    崔治在问鼎天道之途上无所畏惧,却不敢叩问自己的内心。
    第11章 第十一章
    合籍典礼被崔治一闹,匆匆结束。司徒衡山震怒,贺雪真听说,他已经派了人前去追杀崔治。
    贺雪真真心期盼着他能成功,可惜过了一阵听司徒霓说,前去暗杀崔治的人,没一个能回来。
    不过东方不亮西方亮,虽然暗杀崔治这事不太顺利,静慧道宫与司徒家族联手,对付盈宿派这事还是挺顺利的。
    盈宿派的议事厅内,众位长老们分列而坐,皆是面露愁容。
    和静慧道宫的矛盾原本只是小矛盾,掌门是静慧道宫的女婿,上门认个错,再把范雪平逐出门派便好,哪知道掌门执意偏袒这个私生子,竟把事态扩大到了这一步。
    现在司徒家和静慧道宫联手,已连胜三场,赵贞贞也送了解契书来,要与他解除道侣身份,偏偏掌门仍然执迷不悟,竟还不愿低头。
    会议散了,长老们唉声叹气地走了,贺重山出了议事厅,范雪平正等在门外,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爹,不如就把孩儿逐出门派吧,现在事态恶化成这样,实在是孩儿不愿意看到的。”
    贺重山虽有忧虑,但他底牌还未亮出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若是能趁此机会重创静慧道宫与司徒家族,盈宿派便可一家独大!
    这已经不是范雪平的去留问题了,这是危机,也是机会!
    贺重山安慰他几句,便离开议事厅,御剑去了练功室。
    进入练功室后,他凝神打坐,原神来到紫府之中。紫府内原本该是元婴的地方,却跳动着一颗宛如心脏的,红色的血团。
    “魔主万安,属下有一事前来求助。”
    红色的血团有规律地跳动着,发出的声音喑哑难听:“是为静慧道宫和司徒家族的事么?”
    “正是!静慧道宫与司徒家族联手,我盈宿派虽是大派,却实在是消耗得太过厉害……”
    血团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贺重山的声音小心恭敬:“还请魔主再助我一次!”
    血团沉默片刻,答应了他:“吾再派十名族中高手前来助你。”
    贺重山犹豫片刻,讨价还价:“魔主上次派了血琴等魔修前来,血琴却不听我号令,一击不中,便逃之夭夭,实在不好驱策。”
    上次这位魔域之主派了魔族修士前来,没想到几次三番,都未能除去静慧道宫那两个牛鼻子臭道士,血琴等魔修脾气大,不听他号令,眼见无法得手,又死了好些个兄弟,干脆一走了之,回魔域去了。
    贺重山气得够呛,心生恼恨。
    血团沉默片刻,说:“你无需担心他们不听你的话,这是吾的血珠子,只要用真气催动,他们就必须服从于你。”
    说罢,一滴殷红血珠从血团里分离出来,弹入贺重山泥丸宫内。
    贺重山一喜,连声恭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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