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对啦,忘记说,祝你生日快乐。第二人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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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时,画室里难得给他们放了几天假。
盛意回了一趟南城,正好那几天陈静冉刚结束一轮巡演回来,两人时隔几个月,终于能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
晚饭还是她们自己做的,这么久以来,虽然她们两个都很努力地在学习,但大抵她们在这方面真的没有天赋,怎么都学不会。
吃完饭后,盛意非拉着陈静冉跟她一起看电影。
陈静冉满脸不耐:“我现在真的什么故事都不想看了。”
盛意便抱着她撒娇:“想和小姨一起去看电影。”
自从上次跟陈静冉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心之后,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堵墙好像突然间就融化了,盛意有时给陈静冉打电话,也会黏糊糊讲两句撒娇的话。
陈静冉嘴里很嫌弃:“肉麻得要命,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但唇边的笑意却分明很深。
电影是她们随便盲狙的,不太好看,盛意全程昏昏欲睡,等电影结束时,她一场梦都快做完。
陈静冉推了推她把她叫醒,两人沿着马路一路走回去。
南城的冬天是湿湿的冷,连风里都带着潮湿的气息。
盛意胳膊挽着陈静冉的胳膊,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
陈静冉侧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问:“怎么样了?”
盛意问:“什么?”
陈静冉说:“是不是感情有什么进展?”
陈静冉一直都不是那种很传统的家长,这一点盛意早就明白,否则那次也不会直接同她坦白自己有喜欢的人这件事。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说道:“诶?”
陈静冉沉默了片刻,说:“你状态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
盛意叹了口气:“小姨,你真的不打算考个心理医生方面的证吗?”
她就是瞎贫嘴,陈静冉白了她一眼,盛意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其实也没什么进展,就是……嗯,小姨,你说,怎么样才可以让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啊?”
陈静冉眉毛微挑,问她:“怎么了?”
盛意说:“就是突然觉得好累啊,我的情绪被他无限影响,而他对这一切都根本毫不知情。感觉好不公平哦。”
她的嗓音轻软,说每一个字时,调子都拖得好长。
陈静冉说:“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从你主动喜欢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公平了。”
“当你开始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意味着你把自己的情绪开关交给了他。”
“但是——”她转头看了看盛意,“但是,在喜欢他的过程里,你也获得了很多不是吗?你获得了丰富的情绪体验,获得了一个感情的寄托,获得了很多隐秘又巨大的雀跃……”
她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在跟盛意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盛意半个身子始终挂在她手臂上,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应道:“是啊,喜欢一个人,虽然有很多不快乐,但同时也有很多快乐,所以我原本,是想要一直一直喜欢他的,一直到我不喜欢他为止。”
“那为什么突然又不想喜欢了呢?”
盛意停下脚步,脑子里浮现出那晚K厅里那两个同学的对话,以及大厅沙发上江妄坐在那里认真讲电话的场景。
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了下去:“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我也不清楚,但别人都说他谈恋爱了。”
她说:“虽然我之前喜欢他,好像也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但那时候还可以做梦嘛,但现在好像连梦也不能做了。”
“而且,我一想到他可能会喜欢上别人,会对那个人温柔、耐心、处处照顾,就觉得好像要呼吸不过来了,心就像被刀绞一样,特别痛特别痛。”
“这么说可能有点矫情,小姨,你懂那种感受吗?”
第18章 月亮坠落 你不要送花给我
夜风沁凉而冷冽,盛意说完后,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寂静之中,过了很久,陈静冉才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习惯安慰别人,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两句安慰人的话,最终也只能说:“不管怎么样,跟随自己的心走就好了。不用强迫自己不喜欢他,也不用非要坚持去喜欢他,顺其自然就好了啊。”
她们到家时,天已经很晚了,盛意洗漱完毕,又坐在桌边练习了一会儿速写人物,刚画满两张纸,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盛意瞥一眼,是温景。
自从上次之后,温景中间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但那次也只简单说了几句话,他就被叫去集合了。
盛意把本子合上,接起电话。
想来是刚刚结束训练,温景那边还是闹哄哄一片,盛意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到十二点。
温景像是有点儿惊讶:“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盛意说:“以为我睡着了,怎么还打电话过来哦?”
温景低低笑了声:“碰碰运气,不行吗?”
他们两个以前就特别喜欢贫嘴,但自从进入部队以后,温景的性子就愈发沉稳了,盛意眯着眼睛笑了下,又听温景问:“最近怎么样?高三生活还快乐吗?”
“很累。”盛意说,“每天都很早很早就起床去背单词,边背单词边洗漱,然后就开始去画室上课,上午画水粉,下午画素描,晚上画速写,有时顺序也会调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