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亦诚也没想到,自己随便发个帖子就被叫到办公室了。
此时见到温雁晚,自以为得知真相,忍不住低声骂道:“成绩好的就是矫情,屁大点事儿就去告老师,跟个娘们儿似的……”
教导主任立时皱眉:“贺亦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听到这话,贺亦诚拿吊梢眼上下打量了温雁晚一番,嗤笑:“怎么着,做都做了,还不许兄弟几个拿出来说了?”
他对自己的鼻子还是很自信的,想起那天嗅到的那抹淡淡的香味儿,心里就跟长了小钩子似的,直痒痒。
他向来嘴上没把儿惯了的,此时当着众老师的面,朝温雁晚掀了掀脸皮,笑容猥琐:“下次你玩儿的时候,记得跟兄弟几个打声招呼啊,这么带感的Omega,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要我说,他特意在发/情期找上门,就是故意勾/引你的,说不定只你一个,他还没玩够,改明儿也带出来,让哥几个见识见识……”
话音未落,只听“哐”一声响。
陆潮生抓起贺亦诚的脑袋,猛地砸在了桌上。
这一下,不仅温雁晚蒙了,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贺亦诚被砸得头晕眼花,感觉到脸侧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开瓢了。
“操/你妈——”
字还吐完,陆潮生抓着他的头发,朝着桌面又是一下。
“哐!”
声音巨大。
又快又狠。
眼见陆潮生把人脑袋提了起来,又要往桌上砸,身后的老师总算反应过来,连忙上去去拦。
然而,没等他们挨着陆潮生的衣角,一股巨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在这个社会上,Alpha是天生的领导者及力量者,基因的天赋,使他们生来就具有比Ba和Omega更为强大的信息素,便于他们对B和O进行管控。
更何况,陆潮生不仅是个A,还是A中极品,血脉早就的等级阶级,是普通人类无法抵抗的。
那位男Omega监考老师首先没撑住,已经瘫坐在了办公椅上。
前去阻拦的向云山和教导主任虽是Alpha,但到底年纪大了,等级也不如陆潮生,一个没忍住,膝盖差点就软了。
最难受的,莫过于直面这种威压的贺亦诚。
他感觉自己像是背负了一座大山,铺天盖地的信息素钻入他的脑海,撕扯着他的神经,痛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连脖颈后的腺体也传来了阵阵刺痛,像是人拿着刀子在上面反复割磨,又冷又厉,流出的血都冻得快要掉渣。
被压制的感觉太过强烈,以至贺亦诚短暂地忽略了,鼻腔萦绕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竟然与那天卫生间里,Omega信息素的味道神奇地相似。
正当他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时,按着自己脑袋的手忽然松开,与此同时,压制着他的信息素也缓慢地消失。
顾不上快要流到脖颈的血,贺亦诚立时从桌上爬下来,跪在地上拼命干呕。
桌边,温雁晚将自己发飙的小金主抱进怀里,使劲搓了搓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肩窝里。
说话间,唇瓣微不可查地从他细腻颈侧轻轻擦过,似是亲吻,似是安抚。
“好了好了,现在在办公室,老师都在旁边看着呢,影响多不好,先忍忍,等出去了再说,好不好?”
好不容易喘过气的老师们:“……”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师不在了就可以打架了吗?
少年的胸膛宽阔而温暖,抚着自己后背的手掌轻柔沉缓,一下一下,带着温柔的力量,将陆潮生暴/乱的思绪一一抚平。
他侧头,唇瓣不小心擦过对方的鼻尖,冰凉凉的,像是雪糕。
这是在学校,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而他现在已经17岁了,读高三了,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年幼无知的稚子。
神智彻底清醒。
他开口:“松手。”
温雁晚立时展开双臂,做出投降的姿势,甚至还有闲心,歪头朝他笑了下。
他察觉到了,刚才陆潮生的状态明显不对,那股子狠厉劲儿,分明是想把人活生生压死。
看来,这个小金主心里还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贺亦诚好不容易喘匀气,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陆潮生身上扑:“我操/你妈——”
“都给我安分一点!”教导主任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把贺亦诚拽了回来。
贺亦诚本就被陆潮生打怕了,现在也不过虚壮声势。
被教导主任拦住,他便朝陆潮生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到底没再上前送人头了。
本以为陆潮生是个听话的,结果倒先动起手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暗自腹诽,下次一定要把体育老师也给叫上,向云山抹了脸,朝着几人心累地摆了摆手:“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说吧,能动嘴的事,就不要动手了。”
在贺亦诚到之前,陆潮生已经将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说是自己突然身体不舒服,去了卫生间,后来碰上温雁晚,就被他带去医院做了检查。
此时听向云山这么说,便当着贺亦诚的面,又重复了一遍。
那位当时在厕所找到温雁晚两人的男老师也作证:“发现温雁晚跑掉之后,我马上就追出去了,等我找到厕所门口时,陆潮生正被温雁晚搀扶着从里面出来,看起来确实是不太舒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