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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将视线放在他侧脸,就见他眼眸微微眯着,半阖不阖,纤长的眼睫震颤得如同将飞的蝶翼,在空中划着弧。
    明显已是困得不轻。
    好可爱啊。
    温雁晚干脆也不再管手机的事了,他脑袋枕着手臂,以自下而上的魔鬼角度,就这么盯着陆潮生的脸,眸光慵懒地看了一会儿。
    恍惚之间,又想起,昨晚陆潮生睡得迷矇时,那副乖巧黏糊的模样。
    不自觉地,温雁晚抬起手,在陆潮生的手肘上,轻轻地戳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陆潮生被戳醒了。
    于是,温雁晚就看见,陆潮生纤长的眼睫飞快颤了颤,随即向上,轻轻划过一道优美的弧。
    睁开眼,他愣愣望向温雁晚,表情还懵着,明显没缓过神。
    温雁晚又戳了他两下,趴桌上,笑着朝他勾手指。
    陆潮生低头,下一刻,他的衣领就被温雁晚修长指尖勾住,下拽,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倾倒在桌面。
    两人平视,陆潮生脑袋枕着手背,做口型:“你做什么呢?”
    温雁晚收回手,朝他轻轻笑:“陪我睡觉嘛。”
    特意压低了嗓音,温雁晚声音听着比平时更磁性,有种超脱少年的性感。
    陆潮生耳朵有瞬间麻痒,他侧头,在手臂上微不可查地轻蹭了一下。
    他提醒:“现在在上课。”
    “没关系,”温雁晚不在意,“我们塞后面,向云山不会发现的。”
    他凑近,抬手摸陆潮生的睫毛,两人鼻尖抵着,呼吸间全是陆潮生的味道。
    陆潮生被他弄得痒,飞快眨了眨眼,浓密眼睫随之扫在温雁晚指尖,如同即将起飞的蝴蝶。
    温雁晚又笑了:“来嘛,睡觉了,陪我睡嘛。”
    正说着,忽地抬颌,在陆潮生唇上轻啄一下,又黏糊:“把眼睛闭上呗,我的大宝贝。”
    “……”
    讲台上,向云山终于将喝热水的益处念叨完。
    达锦文忽然在这时起身,操着一口破锣嗓子,艰难:“向老师,饮水机里的热水不够用,每次烧开都要好久,很多同学都打不到热水。”
    “嗯,这倒是个问题,”向云山思考半晌,下决定,“要是水不够,就拿水壶到我办公室来打,我给你们把水烧好,保证不会少着你们水喝就是了。”
    达锦文应下,屁股刚挨凳,就被李睿渊扯着胳膊肘,拼命朝前指。
    他疑惑抬眼,这才发现,前排温雁晚和陆潮生两人,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睡了过去。
    从达锦文的角度,可以看见,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亲密地靠在一起,肩膀挤着肩膀,脸怼着脸,脊背由于呼吸,交错起伏,绵长而柔软。
    光是看着,内心就止不住地温暖。
    措不及防被这副画一般的绝世美景震撼到,李睿渊捂胸口,爆哭:“我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这样虐待我!”
    没有理会李睿渊的哀嚎,达锦文就这么沉默地看了一会儿。
    头一回,在上课的时候,从抽屉偷偷摸出了手机,镜头对准前面两道陷入晨眠的、亲密相贴的少年的背影,按下。
    ……
    或许是向云山的话起了作用,讲台前的饮水机,从第一节 课结束后,就彻底被霸占,不断有人端着各式各样的保温杯去接水,妄图用热水将病毒烫死,以至卫生间的使用频率也大幅度上升。
    天气太冷了,即使是四十个身健体热的大少年,也抵不住教室跟个冰窖似的,把他们一个个冻成了冰棍。
    考虑半晌,向云山便给他们把暖气打开了,结果没开几分钟,又因为太暖和,班上同学迷迷糊糊倒了一大片,俨然变成大型冬眠现场。
    向云山气不过,又狠心给关了,班上当即哀嚎一片。
    “嗷什么嗷,再嗷一个信不信我一拳一只嗷嗷怪!”向云山舞拳头,“都给起来,起来!去走廊站队准备做操了!一会儿多用力蹦蹦,我看还有谁喊冷的!”
    又嘀咕:“给你们烧水喝都不够啊,挑三拣四的……”
    做完早操回来,李睿渊当即冲到讲台饮水机抢了热水,往喉咙里猛灌几口,龇牙咧嘴:“卧槽了,你们刚才看见外面那些树了没有,一夜之间,树叶全没了,太牛逼了。”
    达锦文笔尖不停,搭话:“我看天气预报显示,过几天甚至还会下雪。”
    “这才11月就下雪啊。”这下李睿渊彻底惊了,直呼“666”。
    他瞥见正在交作业的温雁晚,忽然想到什么,嘴唇动了动,扭捏,干脆先凑到达锦文旁边,小声:“那个,班长啊……”
    他视线瞄一眼四周,确定没有第三个会听见,这才小心翼翼地道:“最近温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达锦文放下笔,他抬手扶了扶眼镜,“你是说温雁晚那事?”
    李睿渊一听这开口,就知道达锦文肯定早就知情了,张张嘴,正欲追问,达锦文忽地抬手。
    “打住,”达锦文重新握笔,“想问什么,直接去问温雁晚,人家的私事,我肯定不会跟你随便说的。”
    “唉,好吧。”李睿渊知道达锦文的说得在理,但又不太好朝温雁晚开口,便又悄悄抬眸,瞄了他好几眼。
    “……”温雁晚叹气,转身,“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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