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去了哪里?
华砚辗转各个街道,最终在一处多人围绕的地方,看到了罗槿的身影。
地面上摆了颜色各异的喷漆,罗槿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醉心于自己释放内心的画作中。
嘈闹喧嚣的城市里,罗槿仿佛和世界隔开了,少年人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想象力,涂鸦墙上的画作慢慢成形。
一幅画在不同人的眼里有多种含义,罗槿的画作在华砚看来,给他的感觉像是黑夜之中,努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萤火虫。
黑夜即将吞噬于我,手里握着的光也即将熄灭,提着灯笼的白衣少年出现,把萤火虫捧在手心,重新点燃了火光。
挤在人群中的华砚怔住,眼前的一幕是前世没发生过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味的自我厌弃,像是把自己锁在狭小的空间里,得过且过。
华砚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希望未来的小罗槿能像现在一样,永远的肆意张扬。
夜晚降临。
华砚阴沉着脸看着华美茗遍布手臂的青紫痕迹,可能衣服底下也都是伤痕。
他也劝阻过,华母嘴上答应的好好的,没过两天就又开始了对华美茗非打即骂的生活。
华砚改变不了华母几十年来的重男轻女的封建观念,也只能在其他方面下手了。
“美茗今年初三了吧?”华砚打破了饭桌上的宁静。
华美茗全当听不见,眼皮抬都没抬,自顾自吃着饭。
“也该是出去打工了,在家吃了这么久的白饭。”把她养这么大,也该是为家里做贡献的时候了。
想到华美茗即将去打工赚钱养家,华母看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华美茗低头紧握住拳头,嘴角的笑容写尽了恨意,“妈,如果我高中免学费,你可不可以让我继续读书。”
“女孩子家家读什么书?我能让你读到初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看看对门的女儿,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帮忙了。”
华砚扶额,华母又开始单方面吵架了。
“您能安静下来吗?”华砚转过头对华母说,“能让我把话说清楚吗?”
“砚砚你说吧!妈不插嘴了。”华母停止了长篇大论,华砚说什么就是什么。
“美茗今年初三了,是时候搬到学校住了。”华砚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你们只要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就会有无尽的争吵。”华砚一锤定音,无任何无商量的余地。
“你确定?”华美茗诧异地看着华砚,他不像是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人。
华砚看她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姿态,再也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一分一毫,而是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
“砚砚,家里没有多余的闲钱供她上高中了。”华母坚决不同意华美茗继续读书。
华美茗没搬到学校住,主要是害怕华母来她学校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蛮横无理的母亲,甚至因为她还可能被劝退的种种原因,她选择了一次次妥协。
“她读书的钱不用你出,你刚才没听到她说的什么吗?如果她高中学费全免就让她读下去。”华砚起身拿起碗,“初三的住宿费我会替她付的,用不着你。”
“砚砚?”华母想问华砚的钱是哪里来的,却没有人理她。
华美茗默默无言的吃饭,目光追随着华砚挺拔的身影,这时候的他才有一丝丝做哥哥的样子。心里滑过一丝温暖,眼眶湿润的感觉很不好受,她很久没哭过了。
华砚坐在床上放松疲惫不堪的身体,他现在靠着投资得来的几百万,创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做回以前的老本行,IT行业。
手里头的资金足够,公司办公地址也找好了,现在需要的就是招员工,一步步把公司做大做强。
又是一场高强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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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的来临,是对所有同学半学期下来的一次总结,是生是死,全看今天了。
教室里蔓延着紧张的气氛,华砚和罗槿还有心情坐在位置上安静地吃早餐,不得不让人感叹人与人的际遇是不一样的。
“槿哥哥,你年年都考第一名,可真厉害啊!”明栩故作扭捏的语调和娇羞的表情,恶心的正在吃早餐的罗槿差点吐了。
“明栩你离我远点,恶不恶心?”罗槿臭着脸咽下嘴里的米粉,“我忍你很久了!”
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学着女孩撒娇卖萌的样子?那不堪入目的场面,叫人恨不得把眼睛戳瞎。
华砚手里端着一碗米粉平静地看戏,名场面看多了也就不觉好笑了。
“你说我恶心?”明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不是,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我这样的吗?”
明栩嘴巴微张,立马抽出抽屉里的《绿茶养成计划》,不敢相信的说:“不对啊!我明明是照着书里做的,这还能学错了?”
“以你的智商,班里的所有人起码追你八条街。”华砚感叹出声,“你先想想期中考试怎么度过吧!”
“我就算是考了零鸭蛋也不会有事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明栩完全不把期中考放在眼里,只因为他还没领略到刘老师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