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瞥嘴角,“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什么东西。”
他却摇了头,“没,吃东西吧。”
在后来有些安静的气氛里,碗里的四川菜被两人差不多的消灭,当然这主力军还是路淋,黎津南基本没有吃什么。
当路淋吞咽下最后一口麻婆豆腐,满足地摸着微微鼓起来的肚子,还忍不住地打了一个饱嗝,她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但还是傲娇又强装着轻描淡写地说,“我吃饱了,陪你吃饭的任务我也完成了,现在总可以松手了吧。”
路淋刚想挣扎一下,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控制中挣脱出来时,她的耳旁就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我没有说让你走。”
“淋儿你打算去哪里?”
“黎津南,你凭什么这么霸道?”她说,“这走路的双脚是长在我的身上,又不是你的身上。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我路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的着了么。”
“管得着。”某人语气淡淡但是很认真的回答。
这话一入她的耳朵,直接让她皱起了眉头,眼底也多了几分无奈,而在她无奈之际,这个让她无奈想躲避的男人,突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在还有十厘米之处,他才停下。
这豁然放大脸庞,是她很熟悉的脸庞,是让她心慌意乱的脸庞,而在她乱想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伸手摩擦了一下她的嘴角,她直接心脏漏掉了好几拍,在某人松开了她的嘴角以后,她惊吓而放大的眼瞳才稍微地收回了一点点。
“你干什么啊?”
“靠这么近干什么?”她没好气地出声道。
在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没有敢瞥他一点点,而是低垂着眼帘,低着头,想要掩饰些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情绪。
她明明心中因为那一件事情,还介怀着他呢,可是他这么轻轻地一靠近,她所有努力堆砌地城墙,却像是海边的沙墙,看起来有城墙一般的坚固,实际一场海潮涌了上来,就瞬间化为乌有,兵败如山倒。
在他的面前,她是多么的容易失去方寸,多么的容易心慌意乱,这样的她,她是一点点都不想承认,可她又是打心底的知道,她这辈子,只要遇见眼前的男人,再多的伪装,再多的逞强,也只能束手就擒。
黎津南拿起纸巾擦了擦自己指腹的油渍,望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小女人,淡淡的来了一句,“你嘴角上有油渍,我刚才帮你擦了一下。”
“我又不是没有手。”路淋还是强装着沉能,没有好气地反驳着。
对方却淡淡弯起嘴角,顿了一下,几分带笑的反问道:“淋儿,你为什么低着头呢?”
路淋刚想回一句‘我低头抬头,又不碍着你,管你什么事’时,她又听他来了一句,‘是不是以为我刚才要亲你,所以害羞得低头,不好意思见我?’,她心中那个穴位被点住一般,僵硬了几秒,但是她表面上还是要假装着神色淡定,一句弯酸的语调,反击道:“黎津南,你是不是有病啊?”
“如果你有病就早一点去治疗。”
“如果你是想象力太丰富就去写小说,我不是你的小说观众,别把你的自作多情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展现在我的面前。”
黎津南却直接忽视了她的话,拉着她起来,她瞪着他,质问道:“干什么?你又要把我带去哪里?”
“结账,回家。”
他有时候说话带着一点点调侃,让路淋火上浇油,有时候又惜字如金,说话简洁明了的不行。
通常,他的说话风格呈现在后者的时候就表明了他说得很认真,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但是,她又不是他的员工,他凭什么命令自己,所以路淋也是很不客气地翻着白眼道:“那好,你回你的家,把我的手给放了不行。”
“阳关路,独木桥?”他嘴角微扬,淡淡的启唇。
“对,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她理直气壮的抬头,“我们谁也别管谁,不行吗?”
这一句话完了,他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腕。
这突然的松开,让路淋还有点惊讶,她呆了一秒,在这一秒钟心中涌出了短暂的失落感,说不上的感觉,在一秒的时间后,她收拾起心中的失落感,装的若无其事地对着黎津南扬嘴道:“真是感谢你放过我。”
“再见!”
手握在包间的门把手,打算扭开门把的时刻,她的肩膀突然被一双手掌给捏住,下一秒她的肩膀带动着这个身子撞进了黎津南的怀抱里。
那一刻,路淋能清楚感觉到这措手不及地拥抱,带给她的惊讶,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她还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频率,频率和频率是不一样的,却搅合在一起,像无意乱演奏,却成了篇章的曲子。
这样的姿势,带着异常的暧昧。
她打破了这一场暧昧,“你干什么?”
“路淋。”他附在她的耳朵边,咬着她的耳垂,让她酥麻地痒,又必须集中精神力地听着他的话,他带着霸道又是提前通知的语调,一字一顿,宣告的开口。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在我的视野范围之类。”
路淋沉默和怔愣了几秒钟,她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这身旁的男人可以这么霸道,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来。
“黎津南,以前我觉得你是个睿智,理性,尊重人的男人。”她万分不解地问:“为什么你现在成了这样的人呢。一点都不像一个君子,反而像一个小人,霸道,自私!”
黎津南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下。
“你哦什么哦啊?”
黎津南:“在你的面前,我不打算做什么正人君子,小人也还可以。这哦就是表示对你评价的认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路淋:
路淋吸着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出声:“无耻,不要脸。”
黎津南却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去结账的时候,还是那个给两人送菜的中年阿姨,阿姨的目光在两人直接的脸上转过来,转过去,结账完了以后,还笑呵呵地对着黎津南低低地说了一句,这一句话由于声音太低,没有落入其他客人的耳朵中,但是足以让两人听得十分清楚。
中年阿姨说:这年轻人啊,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
黎津南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路淋却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阿姨!
从饭馆出来以后,黎津南把她带回了四合院,她看着四合院有一时地恍惚,在瞥到院里那一丛开花的水仙,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某人也任由她看着,等她看够了以后,才拉着她进了屋子。
从饭馆到四合院,路淋对于他一直牵着自己手的行为,颇为恼火地抗议,“你能不能放手啊?”
“我又不会跑了。”
“能。”他点头,然后松开了她的手,在看到她的手腕有一点点泛红的痕迹时,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补充了一句,“反正,我的淋儿也跑不出我五指山!”
“疯子!”路淋气结,“我又不是孙悟空!”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帮她打开了电视以后,他对着她说得:“你看一会儿电视吧,我去切水果。”
她语气冷呵了一下,“真是抱歉,我不想吃,不劳烦你的什么水果。”
他笑,“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