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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抓到了吗?”林渠头向右侧了侧,道。
    “已经在审讯室了,许队长正在审问,不过他在等律师,问的事都打马虎眼,不肯说。”
    “真狡猾,他在哪个房间。”
    “最里面那个。”
    见年轻警员抬手指着前面,林渠脚底抹油地转身就走,那警员见到,立马拦住道:“现在就去?吃好午饭再去也不迟。”
    “不去了,早上吃得多还没消化。哎,过会儿你要是看见一个穿裙子还披着发的女孩就告诉她让她先回去,等过些时间我会打电话给她的。”
    “是那个姓余的姑娘吧,我记住了。”
    “你这样耗着也没用,是吧,那些证据已经足够提交到检察院把你查个底朝天。偷税漏税是事实,而且还有这个杀人的证据,他们没法保释你的。”
    通亮的审讯室,崔衍抬眼看着许旭,他透着冷意的目光像是潜伏的野兽那边压迫,只脸上挂着淡淡地笑,道:“直接把我归为恶人的话,难道还要我配合说出你们需要的犯罪证据?白痴警察。”
    “你!”
    “哎!”
    身边年轻的同事听着就要起身发怒,许旭连忙抬手将人拦了回去,他目光极为严肃地望着这个他们盯了许久却还是在计划外被抓回来的家伙,道:“这可是有关杀人案的调查,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就要起诉你妨碍司法公正了,你考虑清楚。”
    带着那种毛骨悚然的笑,崔衍靠向座椅,他抬起手,持续着笑容,道:“我无所谓。”
    许旭微微拧眉,他看着崔衍挑衅的目光,忍着那股怒气握紧拳头。
    几辆黑色汽车在夜幕灯光下驶入人潮涌动的街道,街旁小店亮着各种刺眼灯光,汽车停靠在充斥淫糜酒气的夜店口道边,一群染着各式各样颜色头发的男人一涌的从车上下来,领头的瘦矮小子推开守门的职员,带着身后的人鱼贯而入的走进了拥挤的空间。
    只在刹那,刺耳尖叫划开夜空,无数人冲出大门四处逃窜,由红转绿的信号灯下,亮起警报灯的警车快速通过,在绿红蓝各种昏目到模糊的晃眼彩灯下,穿着警服的许旭走进已经被控制住的酒吧内,音乐停止,血迹斑斑,经过两侧抱头蹲在地上的人,他看着同事拿过来的一包粉末,慢慢沉下了脸。
    夏天闷热的夜晚,下班的行人与放学的孩童行走在居民楼前的小道上,二层漆黑的窗户亮起灯光,白色的灯光将屋内的家具照得一清二楚,余梓茵合上门,赤着脚的坐到茶几下的地毯上,只侧着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她手掌握住的犹豫了下,包内手机突然打破平静的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刚看清屏幕上的名字,那通电话就从对方那头挂断了过去,一条短信提示随之出现在了手机顶端,她手指点开的扫过那一串黑色的文字,低着的视线慢慢下沉,被屏幕光照亮的眸子微微变暗。
    李贺煜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状态。
    只不过……
    “砰砰砰!”“砰砰砰!”
    粗暴的叩门声突然传来,余梓茵警惕地看向屋门,她没有说话的等待外头人发声,但那一阵无人应答的叩门声后却趋于了诡异的平静,心脏加速跳动,她感到不安的将东西塞入包中,悄无声息的起身,想要拨打报警电话,但触在键盘上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拨通电话,门“砰砰砰”的被人从外连续撞击。
    她牙关相合,慌乱地环视一圈四周,双脚足够小心但还是发出了细微响声地向着阳台走去,双手打开窗户,她大半个身体露在外面的看到空荡的楼下毫无阻拦物,那种不跳是死、跳了也是死的抉择瞬既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身体发热,零散的碎发被窗外闷热的风吹动的张扬,手中的手机那段传出询问的女声,她开口就要回答,只瞬间,那连续的撞击在一声如同震雷的碰撞中禁止下来,楼道阴凉的风吹了进来,她暗道一声“糟糕”,无论再怎样都要逃走的念头化为绝对的冲动占据大脑。
    “臭女人。”
    面部扭曲,张载昀大跨几步地朝着阳台跑去一把揽住了那想要跳窗逃跑的女人,余梓茵挣扎地大喊,那种恐怖的黑色火焰熊熊燃烧的,他将人一把丢在了地上,被意外撞倒的花瓶碎片压在身下,他将她手里的手机夺下,狠狠地摔在远处,又抓住她挣扎挥动的双手,整个压住她柔软的身体,道:“给我安分点!”
    他庞大的像只棕熊的身体几乎彻底挡住了余梓茵的身体,那双憎恶到疯狂的眼睛死死盯着拼命想摆脱他束缚的女人,那种诡异的欲望占据他大脑的无法控制,他阴冷地笑着,强硬的掰过她用力的手臂,恶狠狠地笑道:“你不想被我找到是吧,不是你告诉我那个疯子杀了那个白痴嘛。他们都自身难保了,现在没有人救得了你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杀了那个疯子,你就可以活着,好好地活着,要不然……要不然你就跟我一起死吧!”
    “一起去死?你以为耍这一招就平安无事了嘛,难道……放开我!难道他们就猜不出你干的!”
    “所以,”他握紧余梓茵的手腕,瞪着眼睛看着那仇视着他的女人,道:“所以你就去杀了他,在他出来之后,他不会让你活着的。”
    “你还真是疯了。”余梓茵憎恶地望着这个整个透露着虚伪疯癫的人,她用力地想要从他的桎梏下脱离,但那沉重的身体整个作呕的贴着她的身体,任由她手臂胡乱挥动地想要抓破他脸颊的肉,“杀人的事还是你去做吧,贱男人。”
    “妈的。啊!”捂住耳朵,张载昀痛叫一声,他推开这个突然凑近咬住他耳朵的女人,捂着的手摊开的满是刺眼的红,他彻底被激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大手高高扬起的给了她一巴掌,那种病态的宣泄一旦被开启便无法停止的化为极致的虐性,他咬着牙,脸完全扭曲的疯狂到极点的发泄着作恶的怒火。
    “你个贱女人不是想要复仇嘛,来呀!像个妓女一样在男人身下叫着,我想要你死随时都会要你的命,你以为你轻易就能摆脱我了?臭婊子!”
    手掌大挥,脖子被死死掐住,肿胀的热度与致命的窒息双重痛感刺激着膨胀的神经,混乱的视线下,从对方身上发出的暖意恶心的传到她的身上。
    整张脸被凌乱的长发挡住,反抗的动作只在一下又一下地抽打麻木,对方沉重的呼吸将她逼至死亡的边界,余梓茵单手抓着他的胳膊,几乎是在瞬间,她的手下摸到了一个完整的冰凉尖锐物,反抗的火焰燃到顶点,生存的欲望达到极致,手掌紧紧握住的,她高举起尖锐碎片,拼尽全力地扎进男人的身体,又用尽全力的拔出。
    一声惨叫,张载昀跌了过去,暖和的液体无法掩盖剧烈疼痛的从腰间涌出,他疼到狰狞的捂住腰间翻肉的伤口,血液从指缝间渗出,他眼睁睁的看着,暴虐的怒火更烈。
    “咳咳……咳……咳咳咳……”
    一点点蜷起双腿,从气管进入身体的空气像吃了沙子般生涩地摩擦着管道,余梓茵咳到干呕的撑起了身子,她眼角发红的死盯着那个冒虚汗的狼狈男人,胸膛不仅颤动发出短促冷哼,讽刺道:“还以为你多厉害……”
    “日你……”张载昀起身,伸出手便要抓住半坐在地上的余梓茵,但他的手碰到她的衣领,沾着血的手掌再次扬起,一声惊叫从门外传来,他停下了动作猛地看向门外,暗道不妙地大骂了一声,鼻侧肌肉抽搐的捂着伤口,跌跌撞撞从狭窄的楼道逃了出去。
    难闻的气味在从外涌入的风内消散,头顶的风一如既往的亮着,恢复平静的客厅,有些模糊的眼睛斜斜地看到对面的阿婆打开自家的门、小心翼翼的来到那扇被撞坏的门边,她有着要进来的动作,却又没有进来的站在门口,一会儿看楼下一会儿又看屋里的对狼狈不堪的她道:“那个人是放高利贷的吗?要不要我给你报警?”
    余梓茵疼得做不出表情,可五官又因这疼痛整个麻木的拧在了一起,扶着沙发用力地爬起,汗水浸透后背,她弯着腰侧目,凌乱黑发间只露出了半张苍白的脸,缓缓地,道:“好,谢谢。”
    深夜通亮的警察局,墙上黑色的时钟指针已经过了整点,混乱的办公室充斥着各种难以言说的气味,一群奇形怪状的男人散坐在办公室各处。
    “喂!干嘛!”录入电脑的女警不耐地训斥着隔着桌子偷拍、调笑还窃窃私语的混混。
    “哎!快点快点!这么慢,真是的。”手上铐着手铐、坐在等候椅上的几个鹦鹉头青年戏谑的催促着给饮水机换水的年轻警察。
    “你再说一遍!”墙角,靠墙办公的一个男警突然发怒地起身抓住对面嬉笑着的光头衣领,涌上去阻拦的警员差点跟要抄家伙的小流氓打起来,嘈杂间,实在听不清电话声音的许旭大吼一声,准备动手的人才悻悻收手。
    兜里的手机震动,林渠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幕,烦躁地推门走到还亮着灯的走廊,他抬手接通电话,揉着眉心朝着阳台走去,刚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手机那段的话如针一般扎进耳朵,身体的动作全然停止,他眉头下压,慢慢攥紧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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