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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以前看宫斗文只当打发时间,如今穿到这儿朝不保夕,也对其他角色多了几分同理心。说到底都是制度的受害者,庄妃贺嫔这两个小跟班紧抱魏贵妃大腿,也无非是为了活命。
    这俩人要真是出了什么杀招也就罢了,眼下只是口嗨了两句,却要直接送命,庾晚音心下就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又怕夏侯澹演这一出是别有深意,自己开口阻拦反而坏事,一时举棋不定。
    庾晚音没有说话,夏侯澹却看了她一眼,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夏侯澹:“打入冷宫吧。”
    又问侍卫:“刚拖出去那个还没埋吧?”
    侍卫:“……”
    侍卫:“属下去拦。”
    跪成一片的妃嫔中间,谢永儿悄然抬眼,望了庾晚音一眼,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
    两个炮灰离场了,众人只当这一劫过去了,正自暗中庆幸,就见夏侯澹的手指向了第三个人。
    夏侯澹彬彬有礼地问:“魏贵妃,你来说说?”
    魏贵妃如遭雷击。
    不,他不能,她是太后的人!
    魏贵妃颤声道:“回陛下……”
    夏侯澹:“嗯?”
    珠帘后传出一道女声:“哼,皇儿好大的威风。”
    太后终于登场护崽了。
    太后瞧去只有三十五六岁,打扮得雍容华贵,手上还牵着一个七岁男孩。
    小太子长得极似夏侯澹,一张小脸紧紧绷着,目不斜视,被太后养成了一只精致乖巧的小傀儡。
    庾晚音瞥了夏侯澹一眼。
    夏侯澹正用“这是个什么东西”的眼神看着那个便宜儿子,表情一言难尽。
    幸好按照原文设定,小太子一直被太后拴在身边,原本也没与他见过几面,倒也不算OOC。
    太后坐到上首,受了夏侯澹与众妃的礼,冷冰冰道:“皇儿今日将威风摆到哀家门前来,是为何故?”
    夏侯澹似乎僵了一下,语带屈辱地缓缓道:“是儿臣一时急火攻心,冲撞了母后。”
    庾晚音:“?”
    太后对夏侯澹不满到了极点。
    因为他前日当堂发疯,诛杀了户部尚书,那是她手下的人。
    这个皇帝从小不服管教,野性难驯,她与他拉锯多年都无法将他完全控制在手心,这才退而求其次,准备扶植小太子。
    她知道想让夏侯澹死的不止自己一个,那端王也在徐徐图之。
    端王的实力深不可测,现在就暗杀夏侯澹的话,她并不能保证上位的一定是自己。
    就在她与端王龙争虎斗时,这疯子皇帝突然杀害自己手下一名要员,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太后原就打算借题发挥,给他敲敲警钟,却没想到他会主动送上门来。
    太后怒视全场一周,目光落到了庾晚音身上:“哀家听闻,皇儿最近被这女子迷得忘乎所以,时有惊人之举啊。”
    庾晚音琢磨着自己应该跪下。
    她跪到一半,又被夏侯澹拉了起来。
    夏侯澹:“确实。”
    太后:“?”
    第7章
    太后勃然拍案:“好啊,看来你眼中是愈发没有哀家这个母后了。哀家今天便要代先帝教教你,何谓长幼尊卑!来人!”
    呼啦啦冒出来一群侍卫,围向庾晚音。
    夏侯澹:“我看谁敢!”
    侍卫脚步一顿,询问地看向太后。
    太后冷笑一声,气焰极盛。这皇帝早已有名无实,她今日更是一早打定了主意要让他认清这一点。当下异常强横地一挥手。
    侍卫越过皇帝去拖庾晚音。
    夏侯澹呼吸一滞,仿佛遭了当头棒喝,终于清醒了几分:“母后!”
    他气息急促,缓了几秒,才委曲求全地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走去朝她奉茶:“儿臣说‘确实’的意思是,儿臣这脾气确实可恶。母后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宫妃动气伤神,来来来,喝杯茶,有话好说。”
    这暴君居然能憋出这么一段话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道真被那妖妃下了降头,为了保她已经不惜代价了?
    太后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庾晚音。
    庾晚音:“……”
    夏侯澹继续拍马屁:“多亏母后德被八方,儿臣才可将太子交托于母后教养。”他僵硬地抬手摸了摸小太子的头,捏出哄小孩的声音,“太子最近功课如何呀?”
    小太子比他更僵硬,恐慌地瞥了太后一眼。没有得到太后指示,只得试探着回道:“回父皇,儿臣功课尚可。”
    太后心念一动,突然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来:“太子才智超群,只是骑射功夫有些落下。也难怪,让他一个人学习骑射,终归寂寞了些。哀家听闻,那洛将军有个幼子,年纪与太子相仿。”
    夏侯澹:“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不若将他召进宫来,给太子当个伴儿吧。”
    太子伴读早已另有其人,那幼子进宫无名无分,纯粹是被扣作质子。
    洛将军是端王手下要将,太后此言已经把矛盾摆到了明面上,非要让端王为那户部尚书之死付出代价。
    夏侯澹踌躇了:“洛将军?他前阵子还在阵前杀敌卫国,此举是否有些......”
    太后第三次看向庾晚音。
    夏侯澹瞬间改口:“儿臣回去就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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